宁印薪的脸上挂着抹主宰一切的胜利嘲笑:“冷教护,年轻气盛,自以为是,过份渴望表现就是你不幸的根本原因。你实在不该坏我的事情啊!”‘运用皇帝新衣的力量?’薄耀塬迟疑,形势又明摆没有迟疑余地。
就在这时,连绵不绝几团黑光突然从厂区大门外飞射,无一落空,宁印薪身披散亮彩光霎时黯淡。
面目扭曲,他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惧:“你是谁!你们是什么人?不可能,你们不可能伤害本仙!不可能!”任凭吼叫,彩光在不断射来的黑光作用下彻底黯淡。
厂区大门先走进一位矮小身姿,其实并不太矮,但因为她面容很成熟,体型却太单薄,尽管有1.6左右的身高,看起来还是给人一种瘦弱感。
她的头细如丝,很长,随着前进的脚步在风中飘荡。
她手里握着把形式古怪的银色手枪。
她身后伴随个米七八左右的身高,眸子里透出冷漠的灰色。微微摊分开的双手绽放着彩色光团。
宁印薪扭曲脸庞写满痛苦。片刻,眸子忽然失去色彩,整个人烂泥似的瘫软在地上,钱蛤蛤却满脸莫名其妙的惊诧,几分恐惧,几分不知所措。
跨进厂区的她直走过来,伸出只手,轻轻搭落没有闪避的薄耀塬额头——‘我是长老,什么也不要问,不要做,当我的手离开时,就合上双目走出大门,师娘的车在外面等你。’‘她就是长老?’薄耀塬极力想把她打量个够,但不能不闭上双眼。
更想跟她聊几句什么,但能接受传来嗓音,却无法通过棋子传递自己的声音——闭着眼,男孩一步步走出厂区大门,沿着左面围墙又走一段路,看见红色跑车。
鼻腔好像还残留着长老身上的股独特清香。
厂区里激斗人群谁也没有理会,仍旧投入在械斗里,那些盯着钱蛤蛤动向的人飞赶过来途中,对接近的两个总部人视若不见。
靠近时忽然全部晕倒,钱蛤蛤看着这一切,看着明明在身边,但近在两米外械斗的好像根本看不见的长老。
“钱蛤蛤,经过多年考核观察,从今天开始正式加入总部,成为武馆九级士兵。你的疑问会由馆主解答,特殊事件则听命本市总部九级行动组长长老指示。”钱蛤蛤骤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
“特警很快会到,我该怎么?”
“我部认为薄耀塬没有前科,不属于教信徒,况且只是个误交损友的孩子,不必要卷入此事。这些人看到个孩子挥刀砍伤十几个人会很自然被警务方面判定为集体幻觉,前会道门头目宁印薪死于大头的锤击,你、以及晕倒那些人都曾亲眼目睹。事情就是这样,还有疑问吗?”当然有,但都是些此刻无法问的话。
两人又原路离开,如来时般械斗的人偏偏无一注意。
厂区外,警笛轰鸣声越来越近。
红色跑车早已启动、急驰而去——半路遇上鱼贯一串的警车时,顾冬冬单手抱着薄耀塬头按倒。与警车交错过去,女人目光瞟了眼车窗外错过的为那辆警车,那里头也有一双眼睛朝她瞟过来。‘又是这个女人!总是出现在犯罪现场,总有一天我会揪住你的辫子,让你原形毕露!’直到警笛的鸣声远去许久,顾冬冬才松开按着薄耀塬的手。
“还好。师傅刚才?”“没什么。只是不凑巧碰到一个钻牛角又充满正义感的特警,让他看见你跟我一起的话会不断骚扰你。”
“师傅骗我!”
薄耀塬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让顾冬冬颇有些莫名其妙。
“长老肯定是这个城市的人,否则不会来的这么及时。”顾冬冬不由恍然大悟,失笑道:“我要保护她的信息,也同样会对别人保护你的信息,不该追究的别探究喽。”又几分关怀的摸把薄耀塬。
“没想宁印薪会是红星王族的异变者,察觉了情况就一口气请她两个在本市的总部士兵过来,还好。可惜只是六转异变者,回头他们肯定会抱怨,牛刀杀鸡,大材小用?”
薄耀塬好奇未免来得太及时。
“笨蛋。以后要学会使用皇帝新衣‘眼’观察情况。如果有心完全能让肉眼看不到存在,宁印薪自打一开始就在厂区冷眼旁观。你看不见但观察之眼小虫看见喽。”薄耀塬惊喜反问道:“只使用皇帝新衣的眼睛么?”“别人看起来只会觉得你目光跟平时不同,其它没有异样。”顾冬冬肯定了他的理解,又安慰似的道:“毕竟刚经历这种事情缺乏警觉性,很难相信会那么容易碰到红星王族异变者。况且宁印薪的脑波异变程度不深,如果今天不是使用了干扰正常人视觉信号的能力,‘虫’也不会察觉。”薄耀塬恍然大悟,犹自后怕,红星王族的力量实在不是常人所能对抗。
“教的事情怎么办?”
“钱蛤蛤会做安排,剩下虾兵蟹将也难有作为,只会沦为犯罪爪牙,自然会有警务人费心。”薄耀塬暗觉这样太好了。
“可是今天这样会不会带来麻烦?”“他们会处理。集体看见飞碟之类奇怪的事例很多,心理学称之为集体臆想症。一个十二岁孩子连砍十几个人在警察听来就跟看见UFO差不多,不过以后类似情况,警务方面的人就会盯上你。如果本来面目曝光,以后你也别指望退休喽。”
获得肯定和赞许难免开心,但很快发觉师傅的表情并不很高兴。
“不过……我希望你以后下手别太狠。今天那些被你砍伤的都废了,就算手术成功以后也拿不动重物。”顾冬冬语气郑重。
薄耀塬心里莫名自责,却又觉得难以完全接受。
“我知道你想他们都不是好人。不过械斗之类是他们那个世界生存所必需,大多心理没有变态,也不会做些人神共愤事情。我教过你如果运用内气,近距离通过施展只要一下就能够震晕,造成暂时脑震荡,无法再伤害你,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这番话令薄耀塬坦然接受,当时或许的确没有心存善念,才会没想更好的反击方式。“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这样。”
“希望吧。本来总部方面还有任务安排给你,但是因为这件事情认为你暂时不适合行动,我做主这两年就专心练功,安心在学校呆着,安心谈谈恋爱。你家里情况我多少知道,希望谈谈恋爱能帮助你体会温暖。”
薄耀塬也明白了现在除此以外做不了其它。
“我知道你不高兴,觉得我小题大做,但这是为你好。戾气太重,偏偏又总经历这些黑暗里的事情会改变一个人。”
见顾冬冬递过来个存折,疑惑接过户名是他的,里面写着壹千伍佰元——“九级士兵基本工资,奖金另外结算,任务过程的必要花费另外补贴。”
顾冬冬见着了失笑伸指他额头一下道:“大侠要吃饭,小侠也要吃饭呀。”
身份证被薄母保管,薄母对于户口本身份证这类东西十分在意,动用势必亲自陪同,如果知道他开户,薄父也会知道。如果薄延岩知道他存了私房钱,就会把本来就少的早餐费取消,认为他在学校其实不必需零花钱。
薄耀塬很清楚薄父性格,至少在这件事情上他很清楚,所以至今不敢开银行户头存钱。“有这么高兴吗?”本以为是为钱欢喜的顾冬冬听薄耀塬讲原因后为这份孩子气好笑。
“不方便用你本名开户,所以用的薄君,不过薄君的东西都属于你,不会有别人分享也不会被占有。”“这样就很好。”薄耀塬已经迫不及待要把树下埋藏钱存进这户头,还琢磨好了存折该藏放什么地方才能避免被发现。
当在园林下车跟师傅道别后,直奔草地。这时分不如晚上安全,很可能被人看见挖掘钱盒子的举动,不过他不在意了,因为这是最后一次。
走出银行时,薄耀塬觉得街道都尤其明亮,忽然明白为什么大人们都在意钱的问题,因为有了钱,人似乎就有安全感,走路都似乎充满底气。他现在起码不必愁跟萧乐谈恋爱的花费问题?稍后去探望王冰母亲时也能稍微买些像样礼物。
萧乐放学见薄耀塬时,尤其热情,也不管许多学生看,就亲热扑去他怀里。
“不怕老师了?”“我只是怕你学校的老师会处罚你呀,我学校嘛…才不怕呢。难道老公不知道学习好的学生总会犯错轻饶么?”薄耀塬还不曾关心过她的学习问题,听了不由好奇。
“看样子你成绩还不错?”薄耀塬止不住怀疑道:“不会是倒数那个吧?”“去!”萧乐不满的扬手轻打他一记。
“当然是正数!有我在的名次就没有被撼动余地。”这话不是一般的拽。
薄耀塬也不敢怀疑她是吹牛了,抱歉道:“过去真把你小看了。”“我猜老公一定是倒数的!”“为什么?”萧乐信心满满。
“上次帮你拿书包里面根本没放书,明显作业都不写,不是倒数才怪呢。”薄耀塬觉得有意思,想了想头承认:“猜的不错。尤其是英文。”“晚上吃完饭来我家呀,我教你!”
薄耀塬夸张的打了个呵欠。
“嗯…那其它科目让我这个大神全方位为你辅导!还是免费不收补课费的喔。”萧乐摇头罢尤其得意道:“你老婆很好吧?”
“是啊,非常好。”
“真的很好喔,你老婆的好呀可不止学习成绩,当然还有这张天生丽质脸蛋呀,迷人的身材呀,你一定要好好疼我!”她沾沾自喜罢,又略显羞涩道:“老公可不要觉得我自恋喔,我只是事实嘛…”一路闲聊,的士驶进了xx村。
王冰家里人不少,十一二个陌生男女,大多的是本地话,像是亲戚,个别两个衣着也十分光鲜。
这顿饭吃得挺没意思,薄耀塬和罗亮几个孩子根本插不上话,其中让人特别注意的是这些人几乎都表示能有办法救王冰和他父亲出来。但阿姨对此反应却十分平淡,言语多是推搪,好像完全没有兴趣。反而王冰女朋友十分在意询问究竟,最后一听打通关系需要巨额花费又满面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