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称呼,黄水娣也是愣了一愣,看着那男孩有些发呆——她可不曾记得自己在这里有谁认识她。
天明看上去甚是激动,泪水一言不合就是感动得往下流,“心慧姐姐!”
天明呼唤着黄水娣的名字便是朝她冲过去,甚至想要拥抱她。
黄水娣看着他却不为所动,甚至拒绝了他。
天明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在疑惑中感到绝望,“心慧姐姐,你忘了我了吗?我是天明啊!”
要不是听到这个名字黄水娣怕是想不起来,也许是她自己忘了,她在这个世道里,她不再是黄水娣,而是昆仑弟子李心慧。
而眼前的这个天明正是当初李心慧最疼爱的弟弟——当初张大叔将天明托付给李心慧的时候可不是让他出来吃苦头的,可是到头来天明却是被落在昆仑仙派去了。
黄水娣没有忘记那本小说里所写的每一个情节,自然也是记起了天明,只是她却不能与他相认,便是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微笑着淡淡说道:“不好意思,我想你认错人了,虽然我也叫李心慧,可是我并不是你的心慧姐姐!”
名字一样人也有可能长得相似,可是总没有理由身边的这个独孤少羽也这么巧长得一模一样吧?
天明这可就不禁邹了邹眉,“心慧姐姐,你……你这是不是故意在逗我的?”
“如果我没猜错,你说的可是昆仑仙派在几个月前被雷灵兽杀死的那个李心慧?”
天明见黄水娣一再否认,不禁很是纳闷,看了看独孤少羽,有些不知所措,“可是这明明就是少羽哥哥,怎么可能不是你们?”
黄水娣依然笑了笑,说道:“那你觉得怎样才是不可能?”
一时间天明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可是当他看到独孤少羽腰间系着的天蓝玉笛时,却又给自己增加了几分信心,“少羽哥哥的天蓝玉笛从不离身,这不可能不是少羽哥哥!”
然而黄水娣却泛起一阵冷笑,说道:“是吗?那你觉得三个月前沙城的屠城事件,有没有可能是你嘴里所喊的少羽哥哥做的?”
“……”
听起这件事天明很明显就是拒绝,他知道这一定是别人瞎说的,而且独孤少羽在自己心目中的崇高地位是那样的神圣不可侵犯,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尽管眼前的黄水娣与心中的李心慧长得很像,可是天明在她身上却感受不到任何一丝熟悉的气息,独孤少羽也是一样,气息也是小同大异,甚至就连标志性的天蓝玉笛也都充满着与记忆中不同的灵气。
天明一时间也分不清这到底是巧合还是自己眼花了,而且他并没有忘记,在雷灵兽入侵昆仑仙派之时,李心慧已经死了!
就在这时候,怀明也是赶了过来,见到一脸无措的天明,便是问道:“天明,怎么啦?”
天明低着头并没有回答,情绪显得有些低落,并没有说话。
黄水娣倒是微微笑了笑,说道:“你认识他吗?我想他是认错人了!”
尽管夜色暗淡,但是怀明走近的时候,看到了黄水娣的模样,也是不禁大吃一惊,“心……心慧师妹?少羽师弟也在?”
“不好意思,看来我是问错人了!”黄水娣忍不住嘲讽了一下怀明,很明显是想要表达‘原来你也眼瞎’!
话说之间,黄水娣也没有再理会他们,而是领着独孤少羽走下阶梯,无视地从怀明身边走过,往凉亭那边走了过去。
尽管黄水娣嘴上并不承认自己认识‘天明’这个名字,可是心里却在呢喃着:“天明,对不起,我知道心慧和少羽对于你来说说很重要,可是少羽现在的记忆只能存有三四天,在他还没有恢复记忆之前,我只能让他的脑海全都是充满着心慧,这也是为了能让他更好地恢复他的记忆,希望你可以理解,保重!”
怀明也是一时间以为自己眼花,忍不住揉揉眼,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这完全就不像李心慧的说话风格,更不应该是她的态度。
怀明看着他们逐渐远去,疑惑地问道:“天明,你说我刚刚是不是眼花了?我看到了心慧师妹撑扶着又瞎又哑弄不好还聋了的少羽师弟耶!”
天明显得有些丧气,说道:“也许真是我们认错人了吧,他们的气息都不对,而且……心慧姐姐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怀明也是有些纳闷,撇撇嘴说道:“原来是认错人了,我就说嘛,我隐约记得心慧师妹胸挺大的,就她那好像都发育不良似的!”
“我们走吧!”天明似乎不想多说话,又或许是黄水娣的拒绝伤了他的心吧!
“走,走走走,这个地方一看就阴气凝重,再不走弄不好要撞鬼了呢!”
于是怀明便是带着天明离开了那里。
而黄水娣与独孤少羽默默地走到了凉亭,坐了下来。
独孤少羽便是问道:“姐姐,刚才那个天明是谁?”
“可能是找不着路走丢了的难民吧,我不认识他!”
“可是我总感觉他那股气息很特别!”
“那我的气息呢?你会不会感觉很特别?”
独孤少羽摇了摇头说道:“可能是我愚钝吧,想不起来你的气息,如果不是你每天陪在我身边,也许我也会把你忘了吧!”
黄水娣这完全无话可说,又或者说在他心里,早就已经不存在黄水娣这个人了吧!
三个月过去了,可是对于黄水娣来说却仿若已过了数十载,甚至有一种自己把一个新生儿带大了的感觉。
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更是不知道独孤少羽会不会哪天突然把自己也忘记了!
“少羽,你可不可以为我吹笛一曲?”黄水娣突然问道。
“嗯!”
独孤少羽永远也不会拒绝她,直接便是拿起了天蓝玉笛,熟悉地放在唇边缓缓吹了起来。
黄水娣则是挽着他的衣袖,把脸贴在他的肩膀上,静静地聆听着他的笛声。
夜间的雪花显得要格外的冷,暗沉的天空也是显得格外的黑,而那股似叹息却无声欲徒留反无从的幽幽低声也是显得格外的忧伤。
这个夜没有月光,可是黄水娣一如既往地充满着安全感,而那段旋律也未曾因为换了一个地方而暗淡了忧伤。
她不知道独孤少羽这首曲子为何名,也不知道他最初是为谁而吹,但是她知道此时此刻,独孤少羽的心,仅仅属于自己,哪怕是他心灵深处的忧伤在笛声中飘荡,那也会有一份子会是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