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查之下,查出是家中小妾伙同城外贼匪,趁着曲鸣昊外出之际,假借曲鸣昊半路遇匪,伪装随从到家报信。
以协助剿匪的名义,将曲悠亭骗了出去,并将其打成了重伤。
年轻人,有着一颗嫉恶如仇的心,又是自己的爹爹遇袭,本就是冲动的年纪,根本没来得及细想。
提着自己的乌泉枪,喊上几个从小追随他的小弟,一路疾驰,飞奔救父。
可惜……
得知自己最疼爱的小孙儿再也无法站立,气急攻心的曲家老夫人呕血不止,没撑过三日便去了。
曲家大夫人,这个一贯忍让,甚至于有些懦弱的女人,第一次发起了狠,誓要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初始,曲鸣昊也和丧了心神一般,在查到是何人所为后,怒不可遏的灭了整个贼匪窝。
可等他回来时,见到的,就是大夫人手提利刃,亲自割下了那个通匪小妾的头颅。
在抽搐等死的小妾身旁倒地躺着的,正是由她所生的,也就是曲家庶出的二少爷和五小姐。
兄妹二人,身体还是温热,却已然都没了气息。
曲鸣昊没有发怒,只是平静的亲自收了尸,按突发急病不治而亡发了丧,简单下葬,草草了事。
那一年,曲家先后去了四人,又失了最有出息的继承人,让人唏嘘不矣。
“曲家大夫人之所以还活着,多数就是为了儿子。若是她不坚持下去,就曲鸣昊那种爹,怕是过个几年,就把愧疚丢完了。曲悠亭这个小少爷,本就伤了根本无法自理,家中还有别的庶出大哥觊觎,还能有什么活路!”
“现在这样,其实也好,就不知道是谁替天行道了,有机会,倒是可以认识一下。”
“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着急,江湖大事,还牵扯着什么正邪不两立。先是武林盟找咱们无名楼,又是曲家,现在还搭上了顾家,你就不怕别人是故意拉咱们下水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难道我关起门来啥事不干,别人就不找我麻烦了!”
“这倒也是……算了算了,想多了脑袋疼,走一步是一步吧。”
谢煜城一边给人提被子,一边很有分寸的给刚刚喊疼的人按小脑瓜,还故意用内力让自己的身体持续发热。
迟沐云闭上眼睛,充分享受着谢大楼主的贴心伺候。
“再往右去一点点……对对,就这……不过啊,从曲鸣昊这档子事儿来看,充分说明了一个问题,想要家宅安宁,就不能三妻四妾。”
“嗯,有理!云儿你放心,我肯定从一而终。”
提起这个,原本已经进入懒洋洋状态的迟沐云,稍稍又恢复了点精神头。
正纠结着是不是直接了当的问问,关于华容口中的那个狐狸精的事,突然就觉得,被窝里有点热过头了。
下意识扯了扯自己的衣襟,挥挥小手,自主散热。
谢煜诚目不转睛地盯着迟沐云敞开的衣襟下露出的白皙胸膛,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再往上,锁骨微微隆起,轮廓清晰,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触摸。
“云儿,你热不热?要不要我帮你降降温?”
“是有点热,可咱们也只盖一床被子呀,又不能不盖。”
“被子无妨,脱了衣服就是了!”
心动不如行动,谢大楼主在执行力方面,自然是无可挑剔的。
“嗯?唉唉唉,喂……明日要启程,你别欺负我,不行,我……欧~”
谢煜城急急在枕头边放着的小柜里摸索了一阵,愣是没拿到东西,“气的”直接抬手就给迟沐云的小桃臀上来了两下,声音轻脆。
“你个小淘气鬼,不会是将润膏都收起来了吧。”
“唔……不是你说要收拾好的嘛……”
“那你前面说了一堆装好的东西,怎么不提润膏的事。我问你,你还装傻,这不是自己就收的挺好。还说不行,我看你啊,分明就是想要的很。”
说着,谢煜城又拍了下某人这会儿正光着的大白腚,认命的下床,去翻已经扎好结的包袱。
取了好物,快速回床,被子一盖。
被内是春光无限好,屋里是夜啼不觉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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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睡眼惺忪的迟沐云被谢煜城喂了几口米粥小菜,轻轻松松抱上了马车。
半日里,都是昏昏沉沉的睡着,直到马车停在天府城外一处空屋,他又被抱了下来。
闻着阵阵肉香,方才悠悠转醒。
“嗯?这是哪?”
“楼里来往的探子经常把这当落脚点,现在外头天太冷,在这中途歇脚正合适。”
迟沐云自小是娇养着长大的,一没吃过什么苦,二也没见过什么世间乱象。
不像谢煜城,打小跟着他爹,也就是无名楼的老楼主走南闯北,适应了各种各样的艰苦环境。
若只是他自己出行在外,将就些都成,但眼下带着个小娇夫,哪敢疏忽。
“成了婚,果然就是不同,都知道疼人了。老朽是真沾了小云你的光,行路之中,午间还能有顿热食吃吃。”
“嗯?我和谢煜城出来,哪怕是行路匆匆,又或者是在荒郊野外,都有热汤热饼吃啊。难道你们平日里在外办事,连饭也没得吃!?”
南术盛了碗羊汤递给迟沐云,“谁有你这么好命,我和爷爷还有过一连三天赶路,路上都只啃干饼子吃的时候呢。”
“……看来,话本上写的,倒是真没有骗人!哪怕是南爷爷和谢煜城这般身份的,有些事,也不是光有银子就能解决。哎,那我这样的,和闯荡江湖肯定是八字不合了。”
能把“怕吃苦”这件事,说的那么清新脱俗,南术当下很是佩服迟沐云的语言天分,这也让他想起了江湖上盛传的另一件事。
“你是天生好命,不用混迹江湖,也有些人,混着混着就混出了讲究,每每出行都要一堆人伺候。”
迟沐云感觉着手里的羊汤稍稍变温了些,适合入口,赶紧大口咕咚。
三七给迟沐云递了勺子,他赶紧接过,速速捞起汤中的羊肉,大快朵颐。
“啊~真是太好吃了,对了,这冻上的羊汤,还够咱们喝几顿的?”
南术撇了撇嘴,“你不是应该顺着我刚刚的话,问我说的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