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要那么个答案有啥用,哪有饭香!”
“……”
“行行行,我问,我问,别拉着张脸啦,这会影响羊汤的味道,赶紧笑一个。”
可最终,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却成了谢煜城。
谢大楼主不仅报了人名,还讲了那个人让人啼笑皆非的所作所为。
在得知杜家家主杜玄龄是个排场很大的人后,迟沐云还问了谢煜城,和无名楼相比,杜家是更有钱,还是更有势。
而迟沐云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呃,那那个杜家主怎么能如此心安理得的招摇过市,有这些银子,还不如多办几个学堂,多开几次粮仓。”
“谁说不是呢,奢靡之风一起,杜家整个家风就偏了。”南老也是喃喃摇头,补充一刀。
“可我有一点不是很明白!你说,好不容易在江湖上提高了地位,不是应该更加珍惜自己的羽翼,谨慎行事,清明作风嘛,怎么这几人在翻身后,却是变得猖狂起来了!?”
谢煜城把烤过的馒头掰给迟沐云一半,让他就着羊汤吃,还不忘回答迟沐云的疑惑。
“也不尽然,顾家和夏家倒是一贯的低调。夏源光若不是在男女之事上这般不堪,被自己的夫人杜芷珊给扒下了伪善的面具,怕是也不会为外人知。”
“嗯?三七天天在外头听传闻,没说夏源光的事被传出去了呀,听到的,都只是在指责杜芷珊妒忌那些女子生的美又和夏源光走的近,就真的下了死手。虽然杜芷珊并不是什么好人,但起因非她,真正该死的明明是夏源光。”
怕迟沐云过于激动,谢煜城赶紧把自己那半块烤馒头往人嘴边一放。
“现在有些事还没查清,不到戳破他的时候,忍忍,早晚会让世人都知道他的德行,咱们得放长线钓大鱼!”
“这倒也是……那顾家呢?我猜,多半就是因为实力不如另三家,才刻意的收敛着。”
“那倒没有,你曾经羡慕的齐家小少爷,虽然人是放浪了些,但胜在眼光如炬,给自己找了个又狠又能的夫君。顾家主不过是明面上的家主,实际上,顾家当家作主的,是他的长子顾良玉。”
迟沐云本就对三七口中所描述的,不学无术之齐小少爷齐思远,很感兴趣。
两人同在天府城时,他都不曾见过人一面,如今对方嫁去了顾家,他们此行的最终目的地恰好就是霞官城。等到了那,他一定要去好好瞧瞧。
“这样说来,顾良玉是个可以结交的人!”
谢煜城握碗的手一紧,“你当初羡慕齐小少爷,就是因为他把自己成功嫁了出去,难不成,顾良玉也在三七给你物色的人当中?!”
南颜丰到底是过来人,一听谢煜城这话,就闻出了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
他赶紧拉着南术,把碗再次装满,谎称屋内有些闷热,让南术陪他去门外吹吹风。
一到屋外,门一关,一老一少动作整齐划一的蹲下。
各自捧着满满一碗热气腾腾的羊汤,一口汤,一口馒头的吃着。
耳朵却都是竖得高高,一点不想错过屋里的动静。
侍五和侍九喂完马儿经过的时候,想招呼这对祖孙去他们歇脚的那屋里坐着吃,却被侍九一把拉住,拖回了屋子。
迟沐云看到屋里没人了,再看看谢煜城臭臭的一张脸,赶紧挤过去坐一起,陪着笑脸。
“三七是那么不道德的人嘛,他划名单那会儿,找得都是未婚配的,顾良玉哪能符合,他都有齐小少爷了。”
“噢,那他要是没成婚的话,就是有可能喽!”
“这……这事你得问三七,我谁都不认识,更是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那你怎么挑上我的?就因为我那天赶巧出现在了岳丈的生辰宴上?!”
“巧是真巧,三七把你夸的只应天上有,你又来了,那我不得抓住机会……不过,你确实好看,嘻嘻,我和你成婚也有段时日了,见了好多人,就属你最好看。”
谢煜城伸手扯了扯迟沐云的小脸,脸上黑云已散,看上去着实俊朗。
所以,见色起意的某人,直接就把谢大楼主碗里的羊肉给舀走了两大勺。
美其名曰,夫君过于秀色可餐,致使他食欲旺盛,加之夫君碗里的看着更香,所以,他没忍住。
就连门外蹲着偷听的祖孙二人都在心里直啧啧,却并不妨碍谢煜城看夫人,越看越欢喜的朴素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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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上路,睡饱喝足的迟沐云突然就来了兴致,趁着正午的日头暖融融,就想跟着谢煜城一起骑马。
谢煜城不可能放人单独骑行,只能把人抱上自己的马匹。
好在飞云并不排斥迟沐云,甚至还发出了几声愉悦的叫唤。
“看来飞云是真的喜欢你,它平日里要是不顺心了,对着我还要打响鼻呢。”
“那是,也不看看出来到现在,我都把自己的甘棠和林檎分给它吃了多少,能不喜欢我吗?”
谢煜城是想方设法让迟沐云在冬日里也能吃到新鲜的瓜果,这活宝倒好,还分了出来用来喂马。
但转念一想,这也是喂的他的爱驹,等同于是在讨好他,也就证明了迟沐云对他的喜爱程度。
再一想,婚是迟沐云求的,就连新婚之夜,也是迟沐云自己主动坐上来的……
种种行为,迟沐云一直都在表达对他的爱意,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你笑什么呢,感觉怪怪的。”
看着迟沐云转过小脑袋瞅着他的可爱劲,谢煜城心里泛起的情意一时收不住,精准的咬上了某人的樱唇。
侍九在队伍前列,正想汇报异常,看到此景,抢在侍五要调转马头之前,先一步把人拦下。
南术就在谢煜城身侧后方一点的位置,看得足够清晰,哪怕告诉自己非礼勿视,还是忍不住眼神飘过去。
也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原本只是微红的俏脸,没一会儿,就红透到了耳根。
南老爷子也只是听到了自己的小孙儿,不知道怎的,就咒骂了一声即将成为他孙婿的瞿墨清。
但年轻人的事嘛,他不管。
南老更在意的是,从他们出城到现在,一直跟着身后的这几波人,都是打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