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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长夜漫漫

  • 作者:香山君
  • 发布时间:2022-06-15 14:42
  • 字数:6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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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的月光,将清冷的街道映得一片惨白。

在这片万籁俱寂的夜色里,就连聒噪的虫子也学会了沉默,两人的说话声便因此显得更加嘹亮了。

“喂!星辰……你……你看”阿雷抬起头来,指着天上的月亮说道:“今晚的月亮怎么有三个啊?好……好奇怪……”

“哪有三个啊?明……明就是两个嘛!”星辰笑着说道:“阿雷……我看你一定是喝醉了……”

“我哪有醉?明明是你喝醉了……”阿雷说完,又打了一个嗝,一股浓烈的酒精味,直接熏醉了前来偷袭的蚊子。

“不!我……我没醉,是你喝醉了……”

刚说完,星辰就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以防胃里的东西倾泻而出。

只是这一低头的工夫,身旁突然快速走过了一名陌生女子。星辰瞥了一眼对方后,立刻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玺城的夏天,即便到了深夜,也依然会让人觉得闷热。可是刚才的一瞬间,星辰明显感觉到气温骤降,就好像那个女人身上敷着冰块一样。

朦胧的醉意,一下子全被赶跑后,星辰随即摇了摇脑袋,并再次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身后。可是这时,星辰却发现,刚才那名女子已经悄然不见了踪影。

如果换作是平时,星辰一定会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可怪就怪在,这一刻,星辰忽然回想起来,对方刚才似乎还在嘀咕些什么。

发现星辰停下来后,阿雷马上好奇地问道:“星辰,干嘛呢?”

“阿雷!”星辰故作镇定地说道:“刚才那个女的,你认识吗?”

“女的?哪个女的啊?”

“就是刚才从我身旁匆忙走过去的那个女的啊!”

此言一出,阿雷顿时打起了精神。

短暂的沉默过后,阿雷一边笑着,一边调侃道:“行啊!兄弟,你这演技不错啊!我差一点就信以为真了,哈哈……”

然而此时此刻,星辰却已经无法继续强装镇定了。

“阿雷,你不要告诉我,你刚才没看到。”

“喂!星辰,别……别告诉我,你刚才看到了……”

这回,阿雷是真的有些紧张了。

两人四目相对地愣在原地,足足持续了半分钟之久。因为彼此都十分清楚,对方并不是那种爱开灵异玩笑的人。

“好了!兄弟,现在都快凌晨两点了,你开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说完,阿雷便直接拽上星辰,开始头也不回地朝前方疾走起来。

“可是,我刚才……”

星辰的话还未说到一半,就被阿雷打断了。

“兄弟!这条路上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就只有我们俩。一定是你酒量不行,喝醉后产生幻觉了。”

虽然阿雷嘴上这么说,可是快步前行的过程中,星辰明显感觉到阿雷的手在发抖。

星辰自然知道,阿雷表现得如此胆怯的原因。因为在两人很小的时候,这一带的大人们就已经在开始谈论,这条路不太干净了。

两人沉默地走了许久,谁也没敢多说一句话,直到发现前方有户人家里灯火通明,方才放缓了步伐。

不过,当走近到足以听清楚前方传来的声音时,两人不禁又同时打了一个寒颤。

原来,这户人家里正在举办丧事。

“真晦气!”阿雷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此时此刻,星辰跟阿雷一样,只想快点远离这户人家。只是,当他走到人家的门口时,心里不知为何突然产生出了一丝莫名的好奇。

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星辰下意识地向屋内瞥了一眼,目光正好落到了灵堂里的遗照上。

原本不看倒好,这一看,差点没把星辰吓得当场猝死。

遗照上的女人,不正是刚才跟自己擦肩而过的那个女的吗?!

阿雷第一时间察觉到星辰在颤抖后,赶紧追问道:“星辰,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星辰发现阿雷似乎比自己还要紧张,于是连忙强装笑颜地开口说道:“我就是突然尿急了。看来之前还真是喝多了啊!呵呵……”

“原来是这样。那你是要就地解决,还是……”

“废话!当然是赶紧回家啊!”

星辰的抢答,正合阿雷的心意。

虽然星辰和阿雷都已经是上高中的人了,有了不少男子汉的气概,可是身处此情此景当中,他们俩还是不可避免地变得无比胆怯了起来。唯一让两人感到庆幸的是,此时的月光依旧皎洁,如果旁边突然蹦出个身影,至少还能借着月光,分辨对方究竟是不是人。

两人也正是怀着这份对月光的感激之情,悄然远离了那户人家。

……

不知不觉,星辰便可以在路上看到自己的家了。

“星辰,前面就是你家了!”阿雷率先松了一口气。

“哦!不知不觉走得还挺快的。”

“可不是么!还不是因为你尿急啊!”

“呵呵……是啊、是啊!”

两人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彼此都心知肚明,自己害怕的究竟是什么。

“星辰,你看今天都这么晚了,要不……我就在你家借宿一宿吧!”阿雷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嗨!咱们是兄弟,跟我还客气什么,这里随时欢迎你。”星辰拍了拍阿雷的肩膀,咧嘴一笑道。

两人原本以为,接下来不用再担惊受怕了。可是,当两人即将走到门口时,却又不约而同地怔在了原地。因为他们看到一团微弱的火光,正在大门前来回晃动。

星辰强装镇定地吞了口唾液后,开始仔细地盯着那团微光。阿雷也和星辰一样,不敢上前半步。

直到过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两人这才看出了一些端倪。

“喂!阿雷,你说……是不是有个人坐在我家门口抽烟啊?”

“我也正想这么问你呢!”阿雷继续说道:“从那团火光的大小,以及运动轨迹来看,真的很像有人在抽烟。”

听闻此言,星辰便决定大胆地走上前去看个究竟。在他看来,那幢房子毕竟是自己的家,不管对方是何物,自己都不应该让其在自家门前作祟。

见星辰已经缓缓地朝前方迈出了步伐,阿雷有些不放心,便也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待两人离大门足够近时,发现门前确实有个大叔正坐在台阶上抽烟,两人顿时不由得长吁了一口气。

“喂!大叔,这么晚了,你坐在我家门口干嘛?”

然而大叔并未理会星辰,而是依旧摆着他那副漫不经心的嘴脸,继续抽着他手里的卷烟。

星辰以为对方是那种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心中便陡然生出了一丝怜悯之意。

算了!反正他也没碍着自己,想坐就让他坐吧!

想到这里,星辰随即准备掏出钥匙去开门,可是下一秒,他突然又有些不放心,于是再次转过身来,对大叔叮嘱道:“哦!对了,大叔,我们回来时走过的那条路,似乎不太……干净。我想,关于那里的传闻,你应该是有所耳闻的。我们这里不比城里,晚上连个路灯都没有,乌漆墨黑的,你还是当心一点比较好。”

大叔仍旧对星辰的话置若罔闻,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星辰一眼。

一旁的阿雷见状,赶紧推了推星辰,示意他不要再去理会大叔。

无奈之下,星辰只得摇了摇脑袋,拿着钥匙去开门了。

只是,正当阿雷准备跟上星辰的步伐时,大叔却立刻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阿雷措手不及,不过阿雷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是与大叔对峙着。两人目光交接,似乎在说着其他人听不到的话语。

星辰将大门打开后,转过身来刚好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阿雷,你们……在干嘛?”

“哦,没事!”阿雷不以为意地回答道。

与此同时,大叔也迅速松开了自己的手。

“没事就赶紧进来吧!”

“好!”

阿雷用异样的目光,再次瞥了一眼大叔后,紧接着便若无其事地走进了屋内。

星辰的家和镇上其他人的家里,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星辰的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事实上,星辰是个很小就被爷爷领养回来的孤儿。几年前,爷爷去世后留给了星辰一笔遗产,包括这幢两层楼的小洋房,足够让星辰过上十几年衣食无忧的日子了。

……

夜里,两人开着空调睡在了一张大床上。

按照阿雷的说法,晚上睡觉不关空调会觉得冷,如果自己不小心踢被子了,至少还有星辰给帮忙盖上。

星辰拿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没辙,便不太情愿地依了对方。

没想到阿雷还真就说到做到了。入睡不到半小时,被子就被阿雷无情地踹到了地上。

只不过,星辰并没有如约地及时醒来。

……

“喂!星辰,快醒醒!”阿雷气喘吁吁地轻轻推了推星辰的肩膀。

睁开惺忪的睡眼后,星辰赫然发现,眼前的景物已经发生了翻天剧变。更确切地说,是他发现此时的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房间里了,而是倚靠在了路边的一棵大树下。

“阿雷……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星辰,你喝醉了。刚才倒在地上后,是我把你背到这儿来的。”

“我喝醉了?”

星辰呼出一大口气后,的确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精味,但是身体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不适感。

难道说……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怎么样?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我感觉……还行。”

“能走动吗?”

“能……能吧!”星辰略显茫然地回答道。

“能走的话,我们就赶紧回家吧!”说着,阿雷随即忍不住笑了笑,“不过话又说回来,兄弟,你这身板最近又结实了不少啊!我背着你才走了一里多,就已经累得喘不上气了。”

“呵呵……我这个学期加入了校体育队,身体是比以前结实了不少。”

“难怪!”阿雷费劲地揉了几下肩膀,“我们继续赶路吧!很快就到你家了。”

“好!”

随后,两人便再次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皎洁的月亮,温婉地躺在星辉斑斓的夜空中,观赏着临近的星星欢愉嬉戏。

阿雷忽然抬起头来,一边露出天真的笑颜,一边开口说道:“星辰,你看!今晚的夜色多美啊!跟我们小时候看到的一模一样。”

此言一出,星辰的脸上,顿时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惊诧的神情。

“是……是啊!”

尽管星辰也抬起了头,可是他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瞥向了身旁的阿雷。在他看来,阿雷这个人平时大大咧咧的,完全不会去关注身边的风花雪月,今晚却一反常态地为夜色所动容,实属罕见。

“星辰,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以后想去‘汴王城’上大学对吗?”阿雷仍旧一脸痴迷地仰望着天空。

“对啊!”

“不知道汴王城里的夜色,有没有玺城的美丽啊!”

“这也只有等我去了那里才知道嘛!”说着,星辰侧脸看向了阿雷,“怎么?你既然这么好奇,不如也去那里上大学呗!”

阿雷沉默了一会后,随即冲星辰笑了笑。

柔和的月光,洒在阿雷那稚气未脱的脸庞上,仿佛在竭力诠释着青春和梦想,竟让星辰看得有些陶醉了。

然而下一瞬间,阿雷的笑容立刻就变了味。

“好你个星辰!竟然敢来挖苦我。”阿雷揎拳捋袖,故作怒火中烧的模样,怪嗔道:“明知道我考不上大学,还说出这种话,我看你是欠揍了吧!”

星辰见状,这才倏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言语有失分寸。不过,星辰并未急于向阿雷道歉,而是拿出了欲跟对方对峙的气势,扬言道:“谁揍谁还不一定呢!尽管放马过来就是了。”

“哟!以为加入了校体育队,就打得过我了?太天真了!”说着,阿雷连忙又装模作样地将手指关节揉得“咔咔”作响。

为了不在气势上输给对方,星辰紧接着便跟阿雷演练起了搏击赛的前奏。

于是接下来,这条寂静的马路上,便不断地响起了星辰和阿雷的欢愉打闹声。就像从小到大,两人每次闹腾时的场景一样。

纵然时光荏苒,那些笑容也依然会守候在岁月里,被默默地念念不忘……

不知不觉中,星辰已经离家不远了。

阿雷率先收起了拳头,以示屈服。

“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星辰将左手搭在阿雷的肩上,气喘吁吁地说道。

“呵呵……星辰,果然还是你小子厉害。”阿雷喘着气,笑着说道:“不过这样我就放心了。上大学后,那里应该没人敢欺负你。”

“那是当然……”

星辰的话还未说完,他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了。因为这一刻,星辰发现阿雷突然露出了无比惊愕的神情。

“怎么了?”

星辰下意识地顺着阿雷的目光看去后,发现不远处有个女人,正朝着自己这边快速地跑了过来。

虽然女人的表情看上去十分恐慌,不过此时此刻,最让星辰在意的并非女人的遭遇,而是对方胸口上方的那一团绿色不明物。

“阿雷,那人胸口上的是……”

星辰将目光转向阿雷后,赫然发现阿雷的胸口上方,不知何时也多出了一团绿色不明物。

“阿雷……你……为什么你的胸口上也有这东西?”星辰异常震惊地脱口而出道。

然而阿雷并没有直接回答星辰,而是将自己的目光,下移到了星辰的胸口处。

霎时间,星辰发现自己的胸口处,竟然也出现了一个不明物体。不过与阿雷不同的是,它是一个散发着绿色荧光的奇异图案。

“这……这又是什么?”星辰彻底傻眼了。

恰逢此时,女人已经跑到了两人的跟前,在与阿雷擦肩而过的瞬间,一脸紧张地叮嘱道:“不要过去!”

下一秒,星辰便因房间里的温度太低,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睁开双眼后,星辰发现,被子果然已经被阿雷踹到了地上。

这么冷竟然都能睡着,真不愧是阿雷。

星辰一边冷得直哆嗦,一边快速溜到床边,拾起了地上的被子。不过,就在星辰刚准备上床时,他却意外地发现,阿雷的鞋子竟然摆反了。

阿雷这粗心的程度,还真是无人能敌了。

星辰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后,随即将对方的左右两只鞋子调换了一下。

也许是因为刚才的梦境太过诡异,又或许是因为折腾了几下后,导致睡意全无,星辰在床上躺了许久却依旧无法入眠。

辗转反侧间,不知怎么的,星辰的脑海中忽然泛起了一丝好奇。随后,他便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窗台边,将目光投向了楼下的大门处。

原本不看还好,这一看,星辰顿时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因为他发现,此时此刻,那名手夹卷烟的大叔,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房间。

这大叔究竟想干嘛?!他这行为未免也太瘆人了吧!

想到这里,星辰便赶紧拉拢了窗帘。

……

继续在床上躺了一段时间后,睡意总算再次光顾了星辰的脑海。只是这次入睡后,星辰又做了一个跟之前类似的怪梦。不同的地方在于,这一回,星辰是独自一人出现在了这条阴森恐怖的街道上。

奇怪!我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阿雷呢?

星辰隐隐感到一丝不安的同时,连忙开始举目四望起来。

恰逢此刻,一个满脸惊恐的女人,蓦然闯入了星辰的视野。

发现女人正朝着自己快速跑来,且对方的胸口上方还嵌有一团绿色不明物,星辰的脸上,立刻流露出了一抹惊异的神情。

不过,更让星辰意想不到的是,接下来,当那个女人跟自己擦肩而过时,对方忽然小声说了句:“不要过去!”

不要过去?!她的意思是……

星辰还没来得及细想对方的言外之意,下一瞬间,他就因房间里的温度过低,再度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睁开双眼后,星辰发现被子居然又被阿雷踹到了地上。无奈之下,他只好下床将被子重新拾了起来。

只是,就在星辰刚准备上床时,他却无比困惑地发现,阿雷的两只鞋子竟然又摆反了。

这是怎么回事?

之前我不是把鞋子调换过来了吗?难道是阿雷自己弄反的?

星辰对熟睡中的阿雷,仔细观察了一阵子后,却又觉得这不像是阿雷自己干的。

可如果不是阿雷,又会是谁刻意摆反了他的鞋子呢?难不成……

想到这里,星辰突然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盯着自己。然而当他猛地回过头来后,却发现身后除了一个衣架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今晚可真够邪门的!

星辰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后,赶紧蜷缩到了床上,并开始仔细回想今天晚上遭遇的一系列怪事。

在星辰看来,所有的不对劲,都是从遇到那个女人后才开始的。

等等……那个女人在经过自己的身旁时,嘴里似乎还在嘀咕着什么。

这一刻,星辰顿时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她说的话,该不会是“不要过去”四个字吧?!

这不就跟对方在梦里说的一模一样吗?

当然,让星辰觉得更加诡异的是,自己遇到那个女人时,对方很可能都已经不是人了,却还表现得那样胆怯。

难不成……她叫我们“不要过去”,是因为前方存在着某种危险?

再次回想起大叔那张无比瘆人的面容后,星辰立刻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所以……真正让她害怕的,其实是那个大叔?!

考虑到大叔的出现,的确极为反常,星辰便越发肯定,自己的推测就是事情的真相了。

只是这时,星辰忽然又想起来,自己刚进屋时,大叔似乎还趁机对阿雷动了些手脚。他的心里,骤然涌出了一股强烈的不安。

不行!阿雷是我的兄弟,绝对不能让他伤害阿雷。

意识到大叔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阿雷后,星辰随即硬着头皮走到了窗前。

不过这一次,星辰只看到了地上还未熄灭的烟蒂,并未见到大叔的身影。

星辰扭过头来,看了眼桌上的闹钟后,得知马上就要日出了,他便想当然地认为,大叔暂时放弃了对付阿雷的打算。

也正是因为如此,星辰这才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

虽然此时此刻,星辰的心里,依旧有太多的疑团未解开,可无奈睡意太浓,倒在床上后,他很快就陷入了酣眠。

……

等到星辰再次醒来时,已经是阳光明媚的午后了。

发现房间里的空调仍然开着,被子也很好地盖在自己的身上,却唯独不见了阿雷的身影,星辰从床上坐起来后,连忙大声唤道:“阿雷、阿雷!”

然而整个屋子里,除了星辰自己之外,似乎并没有第二个人存在。

奇怪!阿雷怎么会一声不吭就走了呢?

根据星辰对阿雷的了解,他非常确定,对方并不是那种会不辞而别的人。

难不成……阿雷的离开,跟昨晚出现在自家门前的那个大叔有关?

感觉情况有些不妙后,星辰紧接着便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来到了洗手间。

只是,也许是脑中的醉意还未完全消退,当星辰走到洗手台前,看到镜子里的那个略显颓废的自己后,他马上就露出了无比震惊的神情。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胸口上方,竟然出现了一个散发着绿色光芒的奇异图案。

这不是……自己昨晚在梦中见到的那个图案么?怎么会……

惊异之余,星辰还未来得及证实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他就因头痛欲裂,支撑不住地倒在了地上。

由于在倒下的过程中,星辰的头部不小心磕到了墙角上,因此,他的意识很快就变得模糊了起来。

朦胧之中,星辰似乎看到有人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并十分担忧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他的声音,好熟悉。

好像……就好像……是……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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