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安仁懵了。
他不明白自己上一秒还在桌子下躲着,下一秒身体就被一股强大的引力给拉了出去,整个人直挺挺的摔在地上,身子骨仿佛都快要散架了。
但他没有丝毫喘气的机会,因为在他抬眼的一瞬间,塑料模特们像是说好了似的,齐刷刷的朝他冲了过来。
刺耳的摩挲声此起彼伏,别看这些塑料模特们平时在店里任劳任怨的站着,任人打扮的时候毫无威胁,但他们现在的冲力就连拿着法器的曹安仁都感到害怕。
毕竟不是新手玩家,他很快就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马上就将储物袋里的法器拿了出来。
这是一把弯刀,是他花了不少钱从交易APP上买来的灵品法器。
本以为会用它对上鬼物,谁知道会跟塑料模特对上。
“来吧,我不怕你们!”曹安仁大吼一声道,纯粹是给自己加油打气。
他跑得快,模特们的速度更快。
服装店里有七八个模特,曹安仁只有一个人,明显寡不敌众。
他紧张的挥舞着弯刀,一个不查,就被模特丢来的胳膊砸了个眼冒金星。
现实世界里,曹安仁闷哼一声,额头上瞬间肿起一个大包。
见到这种情形,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也不吵了,他们纷纷点起蜡烛为曹安仁祈祷:
“加油,你是最棒的,一定能行!”
“要活下来啊!千万不要死!”
“呜呜呜我错了,早知道刚刚就不说他坏话了。”
“哎,多好的一个小伙子,就这么没了[点蜡]”
……
周林摸了摸下巴,看着屏幕上滚动的蜡烛表情,转头问道封凌安,“你之前参加游戏快死的时候,他们也这么说你吗?”
“我没死过,不知道。”封凌安冷冷说道,其实他很少会用到“窥视镜”
因为在惊悚游戏里,他很少有空闲下来的时间去关注其他玩家的情况,要不是这次情况特殊,他们也的确需要从别的玩家身上获取新情报,封凌安才懒得把圣品法器拿出来。
别看“窥视镜”这么神奇,那也是用一次少一次。
他们的法器跟鬼物的法器不一样。
玩家们的法器不管哪种属性,都有使用时效,有的法器还是一次性消耗品。
即使封家有诸多法器,封凌安依然存着能少用就少用的信念。
“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个人的情况跟前几次不一样。”周林观察了一阵后说道。
“之前几次游戏,鬼物都是以极快的速度虐杀一个人,不会让他活太长时间,而且都是一招毙命,或者是折断四肢,掐断脖子,但他现在就只是让玩家肿了额头,你不觉得奇怪么?”
封凌安本来没有把周林的话放在心上,眼神却是很老实的看向屏幕。
见曹安仁倒在地上痛苦的开始抽搐,身上接二连三冒出来的伤,却都不是致命的,封凌安心里才勉强接受了周林的说辞。
还在旁边置气的赵新月一听,随即把头凑过来,看到曹安仁的惨状,便是随口说道:“这多简单啊,说明鬼物开始喜欢折磨人了,这是好现象。”
“哪里好了。”周林皱眉问道,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人这么痛苦,他们还束手无策,根本就是一种煎熬。
赵新月继续用无所谓的语气说道,“他死的越慢,留给我们的时间就越多,不是吗?”
“呵,强词夺理。”封凌安嘲讽道,他赞同周林的话,不代表他赞同赵新月想表达的意思。
“就算真的像你所说的这样,那只能说明鬼物越来越恶心,故意用这种方式折磨玩家,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像被人随意玩弄的小白鼠,别忘了,我们在同一场游戏里,他死了,很快就轮到你。”
被封凌安这么冷嘲热讽一番,赵新月顿时就哑炮了。
她扣着指甲,跟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讪讪说道:“我、我哪有你想得这么多,你误会了。”
不过很快,她又变了个态度,恶趣味的说道,“不过既然你这么好心,为什么不去救他啊,镇上只有一两个服装店,他躲在哪里也不难找吧。”
“你……!”难得被戳中痛点的封凌安差点没拿稳手里的平板。
要不是因为赵新月是个女的,他早就一拳把这讨人厌的家伙给打趴下了。
“她说的有道理,我们去救吧。”
沉默许久的周林终于开口了。
可他的这番建议却同时引来了两个人的不赞同。
“别傻了,就算你现在去救他也根本来不及。”封凌安如实说道。
他只是看不惯赵新月高高在上的样子,但真的要他放弃这块安全的地方出去,他是断然不会放弃的。
“是啊,你看他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咱们还是老实点吧。”赵新月连忙说道,她不相信封凌安,也不喜欢跟这个男人待在一起。
如果周林走了,谁来保护他。
“我倒是觉得,如果真的能把他从鬼物手里成功救下来,要比我们继续待在这里等待被杀死的价值更大。”
周林说完,就已经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张飞天符。
为了以防万一,他可是准备了不少这种逃生符纸。
再说了,曹安仁确实是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但他还活着,就说明他能坚持,所以周林才改变了之前的想法,打算去救他。
只要把曹安仁救下来,他们能得到的有用情报就更多。
周林没有考虑过要带上封凌安和赵新月,救人是他的想法,即使真的不能救下曹安仁,他也有能力逃命,要是这两人跟着他,反倒是累赘了。
“喂,你这人,不是说要保护我吗!!!”
赵新月大喊道,却见周林是头也不回的就用飞天符离开了。
赵新月气得直跺脚,转身对封凌安说道:“你还愣着干嘛!快去追他啊!”
“我不去,要去你去,我没那么好心。”封凌安握紧双拳,对赵新月的态度也越发不客气。
只因为他现在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赵新月身上。
他的心早就在周林离开的时候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座钟塔已经被他布下法阵,没有他的命令,里面的人根本就出不去,可周林却是直接就飞走了,仿佛之前堵在他面前的空气墙只是摆设似的。
这怎么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