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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 岛和老人及英雄

  • 作者:白方令
  • 发布时间:2022-08-05 15:21
  • 字数:6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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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你怎么这么调皮呢?”温柔灵动的女子声音,在顾里的耳边回荡,唤醒了闭目站立着的顾里。

“哇哇……”顾里睁开眼后,就看了他的面前,有一个婴儿摇篮,摇篮里有个婴儿,正在晃动着手脚,哇哇大哭。有一女子,弯腰伸手,先是在婴儿的脸颊上捏了捏,然后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婴儿的鼻头。

“小家伙,你饿了么?”女子伸手在婴儿的嘴唇上点了点,婴儿嘴唇蠕动,状作吸奶。

“咯咯……”女子像是被婴儿的举动戳中了笑点,铜铃清脆,笑声不止。

在顾里的眼里,摇篮、婴儿和女子,都像是模糊的照片,看不清细致容颜面貌。

他看着眼前一幕,心中颇感温馨!

他伸手想要触摸到摇篮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碰到。接着他面前一切扭曲、消失,耳畔还回荡着婴儿“哇哇”的哭声,和女子“咯咯”的笑声。

……

当顾里平躺着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一眼就看见了一个硕大的王八头,眨着绿豆小眼睛,凑到了自己的面前,与自己仅有一拳距离。

大眼对小眼!

“哎呦我去!”把顾里从大海里面救出来的赑屃像是被突然睁眼的顾里吓了一跳,动作灵敏而又迅速跳离了顾里的身旁。

顾里也是被赑屃给吓了一跳,连忙从地上做起,他没有感觉身体有到一丝的疲惫。

“你醒啦啊!”赑屃眨着眼睛。

“你是谁?”顾里看着赑屃,又用余光扫视了一下一边。

“我是谁?哼哼……”赑屃踱着小短腿步子,绕着顾里打起了转,上下打量着顾里,高声道,“我是救你命的大恩人,世称大英雄是也!”

“你救了我?”顾里站了起来。

“是也!!”赑屃点头。

“这是哪里?”顾里环视周围,喃喃开口。

他此刻目光所见的是,天空之上,有着一个散发着绿油油光芒的太阳正在照耀;海面之上,是无数的棺椁漂浮,有石棺椁,也有木棺椁……各个棺椁,都散发着足够毁天灭地的无尽威势!

就在这座小岛之外,有一个石棺椁,忽然剧烈的摇晃了起来,随之便是它周围的海浪汹涌起伏,但这也只仅仅所限于这所石棺椁周围,至于其它棺椁周围的海面,则是安静一片,不起一丝涟漪浪花。

“安静!”

就在那石棺椁摇晃的越来越剧烈之时,一个苍老懒散的声音,忽然从这张小岛的某处响起,像是被人惊扰了睡梦的刚醒之人。

然后,从小岛茂密的树林里面,忽然探出了一只手,直向着小岛之外而去。

在那手探出小岛边缘的刹那,像是在小岛上空无形之中破出了一个洞,小岛外毁天灭地的威势,像是顺着那个洞,进了小岛里面,让顾里和赑屃感到了一阵窒息,片刻的头脑空白!

那从小岛探出去的苍老巨手,任由那石棺椁如何,都是平缓的从天空之上,向着石棺椁落下。

一切看起来如此简单平常,石棺椁归于平静。

巨手消散!

“呼呼……”顾里和赑屃大口喘息,冷汗淋漓。

“既然小家伙已经醒了,就带他进来吧!”苍老声音再次响起。

“是,老祖!”赑屃回道,继而对顾里道,“跟本英雄走吧!”

顾里对于面前这个小轿车大小的赑屃名字叫“英雄”二字,颇为无语,甚是感觉有辱此二字!

小岛林中,不闻虫鸣鸟叫,没有清风吹拂,更难是听到枝叶娑婆,这里的一切,都像是静止了一般。石头路铺就在林中,路两旁杂草茂盛,却是没有一根杂草把头探进石路的上方。

前面带路的“英雄”边走边说:“你就好好的跟紧本英雄,可别觉得闲的没事,想着随手折上枝野草把玩,本英雄可告诉你了,你要是把手伸出石路,或者身体的任何一部分肉体探出石路,落得一个身死道消嗝屁的下场,那可就怪不得谁,也只能是本英雄,一时间失了眼,看错了人,救错了人,没落下个你的感恩报答,实乃操蛋的可哀悲哉!”

“哎呦……”英雄话落,便是立刻龟脸扭曲,痛苦大叫,随即英雄连忙开口求饶:“是我嘴贱,是我脑瘫,求老祖高抬贵手,我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赑屃化作了一个体型敦厚圆润,身高至顾里眉头处的年轻胖墩儿。此刻他小眼里面满是泪水,用手揉着屁股。

“走吧!”英雄落幕,颇是悲凉哀哉,低头领路,不再多说一句话。

……

树林中央,有三间杂草茅屋,茅屋前有一个小院,被用从树林里随处折下,撸去了枝丫树叶的歪曲树干所简单插在地上,当做栅栏的围着。

小院里面长着枯死的大树,没叶子的死枝丫,已经遮挡着杂草茅屋的天空。

大树旁边,有一个摇椅,上面躺着一个老人,少了一绺的白眉垂落至肩头,白发披散,随着摇椅一摇一晃,而一摇一摆,老人手中拿着一根随手从院子外洋槐树上折下的小树枝,上面的叶子还在。

“你这小子,整日的没大没小,胡言乱语,该打!”老人扭头看着英雄皱眉,抬手起落,英雄便是“噗通”一声跪地,鼻涕眼泪一大把,如丧考妣,痛哭流涕的悲声求饶。

“我怎有你如此后辈!”老人无奈,皱眉哀伤叹气,连连摇头,“悲哉,悲哉!”

老人索性选择不再去看与自己不知道隔了多少辈的“后辈”,而是看着面露笑色,“顾小子,多年未见,倒是变得隔阂生疏了,还不过来?”

顾里莫名奇妙,行不由心,还是迈腿走到了老人面前。

老人随即脸色一变,怒其不争的道:“抬起手来!”

顾里惊惧,身体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来。

他想开口说话,可是老人又道:“闭嘴!”

老人不断地手起手落,那洋槐枝丫一下下落在顾里的手掌之上。

随着老人手中的动作,这座小岛都是在海中一起一伏,而大海之上,更是飓风暴起,海浪滔天,那些海面上的棺椁之中,全部煞气冲天,天地摇晃!

……

历山以东十里的地方,有一座高耸无比的山,名叫尸山。尸山之上,被尸林覆盖;尸山山脚,尸水滔滔成大江大河,向西奔流,比之九天银河,丝毫不差!

尸山以西三百里,又有一山,阴气缭绕,不见曦月,有一浊水之河,向东奔流而去。

尸水与浊水之河交融之处,有一小山,其名阴阳山。其上一半,草木旺盛葱郁,生机勃勃,另外一半,各种动物尸骸遍地,死气沉沉。

“啪……啪……”

忽然,从阴阳山上,传来了一声声如夫子以戒尺打顽童手掌的声音。

阴阳山轻颤,尸水、浊水之河波涛汹涌,浪花打天!

……

“哎……”老人停手,叹息一声,“坐吧!”

“去沏茶!”老人吩咐一声,只听雷声,不见雨滴的英雄,立马止声,跑进了茅屋。

随着老人的一句“坐吧”,那在顾里身上的无形禁锢,解开了。

顾里坐在了修修补补的木椅之上。

英雄端来茶水,恭敬的放在一边的石桌之上,小心询问老者,“老祖,我去做饭?”

老人点了点头。

“哎……”老人叹息一声,一改脸上愤懑之色,转而和蔼可亲的看着顾里,“能再次见到你,我很高兴!”

顾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人家,我们以前见过吗?”

老人喝着茶,示意让顾里也喝,然后他答非所问道:“老人家?你这挨打不长记性的小子,哎……老人家就老人家吧!”

老人按着摇椅,直了直身子,像是爷爷和孙儿拉起来家常,“老人家给你小子讲一个故事吧!看见没,老人家我的这一绺长眉,就是被一个拉屎撒尿的臭小子给我扯掉的,而且还有一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在一旁拍手称好,叫那小子使劲儿扯我老人家的眉毛。哎……最后只可惜了那个天真烂漫没心没肺的小丫头,担上了不该担的担子,生生搭上了性命,你说她连杀只鸡都心软的丫头,怎的能有如此大气魄、大勇气?”

老人说到后面,语气复杂,颇为感慨自豪,又是颇为的低落。

“您说的扯您眉毛的人,是我吗?”顾里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的胡乱瞎问。

“以你如此年龄,尚不过二十年华,而我所说之事,已是数个岁月过去,不是你!”老者喝茶,笑着摇头。

“那您说的那个女子,在岐山境是为了苍生牺牲自己的那一位吗?”顾里又问。

“你居然知道?”老者诧异的看了眼顾里,而后又是摇头,哑然一笑,“听谁说的?”

“一个自称来自神殿的人。”顾里如实以告。

“你有什么愿望?”老人沉默了片刻之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里面的茶,他已经喝完了,突然问顾里。

“我生病了”顾里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以前的事情的都忘记了,我想回家!这就是我的愿望。”

“回家?家有什么好回的,不过是砖石瓦砾而已。能安心处,便是家,不必过于执着于此。看来你还是对老人家我心怀戒备,不能坦然以告之啊。”老人说。

顾里苦笑,“我今日在岐山境昏迷之前,见识过了能够翻江倒海,摇动日月,击落星辰的强大修士,不过说实话,就我自己感觉,恐怕他们全部加起来,恐怕也不敌您老人家一指之威。况且,是您老人家救了我,我又何必为此种小事,而撒谎欺骗于您呢?”

“哈哈……”老人开怀大笑,对于顾里的话,心中颇为受用,“你小子可真是会拍马屁!不过合我老人家的胃口。”

英雄做饭出来,准备喊老祖和顾里吃饭的时候,看见了老祖和顾里所聊甚欢,再一听顾里拍马屁的话语之后,心中腹诽,我往常也没少拍您马屁啊!你怎就不会如此对我?偏心,偏心的很,也不瞧瞧,到底谁是您的血脉后辈,虽然这血脉隔了不止十万八千里,可终归还是能在血脉里面,找到那么一丝丝您的血脉的影子不是?

“老祖,饭做好了。”腹诽归腹诽,可自己终归还是后辈,况且自打自己踩了天大的狗屎运,来到了这里之后,自己的修为可是直往上涨,他打定了主意,等能够回去的时候,一定要打那些曾经瞧不起自己的家伙的脸,而且自己榜了这么一个不知道有多大的靠山,回去以后,看谁还敢看不起自己,我求老祖弄死他!!

老人哑然失笑,但心中也是颇为欣慰,对于英雄心中的小九九可谓是觉察的一清二楚,但也是这个小家伙的到来,让他感觉到了被他遗忘依旧的某些情感……

……

吃完简单的饭食之后,英雄拒绝了顾里帮助自己要收拾碗筷的举动,他说顾里是客,哪有客人动手收拾碗筷的?这些糙活儿,自然是由他这个地主来做,才是合情合理,天经地义!

“你说的这合情合理,天经地义,又是谁所规定的?”老人问英雄。

收拾碗筷的英雄动作一滞,面带苦笑,“老祖,这……这我不知道啊?”

“那你又为何觉得是本该如此呢?”老人面色严肃又问。

“就……就心里觉得该如此!”英雄怕挨揍,额头上冷汗都流下来了,咬牙说。

老人沉默不语。

英雄咽着口水。

顾里看着两人。

“善!”老人眉头舒展一笑,对着英雄点头。

英雄长出了一口气。

“英雄你来这里有几载了?”老人问。

“十年了。”英雄答,又笑着补充道,“当年若不是老祖出手相救,我早就死了。”

“十年了啊?”老人略一沉吟,抬手一指顾里,对英雄道,“今日你和这小子一起离开吧!”

“老祖?”英雄抬着碗筷碟盘,呆站原地,目眶通红,“您是不要英雄了吗?”

“哈哈……”老人一笑,“你来此已经十年了啊,是该回家去看看了。”

“我不回去!”英雄摇头。

“胡闹!”老人皱眉,这次英雄没显出害怕之色,老人继而道,“日月星移,日盈亏,月满残缺,人生离合聚散,乃是常态,你怎可如此执着于此?”

“我想陪在老祖身边!”英雄固执的说。

“哼……”老人起身冷哼一声,转身朝着枯树下摇椅走去,“老祖我不需要你陪我!”

“那我以后还能回来吗?”英雄大声问。

“看缘看命!”老人说。

“好!”英雄流泪,点头答应,转身去洗刷碗筷。

……

绿油油的太阳落下,继而是白惨惨的月亮升起,像是死人的脸。

老人一挥手,小院中央出现了一个石床,而后他朝着顾里一挥手,顾里便昏迷了过去,躺落在了石床之上。然后,老人施展神通,接引天地与棺海之力,来此小院之中,为顾里固脉凝魂,炼体疗伤。

作罢一切之后,天地棺海之力依旧自动朝此石床涌来,但老人却是已经罢手。

英雄将茅屋里面能洗的都洗了干净,也将院子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之后,英雄看了一眼顾里后,走到了老祖身边道,“该打扫,该收拾的,都弄好了。我离开以后,您可得按时吃饭,一顿也不能落下,俗话不说的好吗,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况且现在您年纪也大……不对,您年纪本来也很大了,虽然到了现在,三高啊啥的还迟迟没有体现出来,但说不准,在我离开之后,就可能出来了,所以您啊可千万得注意自己的身体……”

英雄叨叨不止,如让人生厌的苍蝇在耳边嗡嗡。但是,老人这次居然没有如往常一般,让英雄闭嘴,反而是闭着眼睛,点着头,听的认真。

“好了好了,老祖我知道了。”可是在半个时辰过去后,英雄还不止住话语,反而是准备将一些鸡毛蒜皮、鸡蛋里面挑骨头的事儿,还要再次叮嘱时,老人头大的连忙开口,这小家伙活生生一个话痨,这是临走之前,想要让他老人家归西啊!

“英雄,你显出真身来。”老人道。

英雄显出赑屃真身,趴在老人面前。

老人躺在躺椅之上,手中动作看似随意的动作着,“老祖在你龟甲之上,送你一套造化,这也不枉你来此一趟,陪老祖度过了十年。”

老人手停,英雄化作人形,满脸兴奋,再不见原来悲伤之色,眼中带着期待的光芒,“老祖,您看小辈这么弱,能不能给我点法宝啊!好让小子保命啊,多厉害法宝仙器小子不敢奢求,只求个能弄死大能之类的仙宝就行。”

老人心中感触,化作云烟,他想以棍棒,规劝一番英雄,可是在想到这气人的小东西,待会儿便要离开这里之后,就强忍下了心中所想,继而细心开导,“修仙求道一途之中,当应是饱经磨难风霜,增长人生阅历,用心体验其中甘甜痛苦,或许方才能在修仙求道的路途之上,愈走愈远!”

英雄沉吟,老人以为他若有所思,心中欣慰。

英雄继而开口,“老祖,您说的话在理,但是小子疑问?若要说经历苦难风霜,那必然是要有个前提,那就是活着。小子刚才也说了,这要是出去遇上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大能魔头,岂不是能分秒之间就要了小子的性命?那还谈什么增长人生阅历,体验甘甜痛苦?所以小子觉得,您所说的话,我自当勉励之。对于那些个没靠山的散修,自当是在生死间历练,该将此话信奉为人生至理名言,但对于像我这样,有您这么比天还要大的靠山的人,那是否可以多个让我更为放心大胆的去增长见识、经历苦难风霜、体验甘甜痛苦的前提?”

英雄说罢,越发觉得自己,言之有理!

老人听摆了英雄的歪理邪说之后,心里也是觉得有理,但是面色还是表现出了警告之色,“修途慢慢,大道无边,别尽是耍上一个小聪明,你当明白农人种田,讲求一个春生夏长,秋收冬藏,缺一不可,修仙求道,亦是如此,有些东西必不能少,更不能缺。”

老人稍作停顿,继续补充,“或许短时间难见其好处,但是长久之后,必受其益,必得其果。切记!切记!”

英雄见老祖严肃告诫,点头道,“小子记住了!”

“仙宝法器给你,恐给你招来灭顶之灾,但老祖可给你再赐一番机缘!”老人说罢,抬手一张,手心之中便复现出了一颗莲子,莲子上面有无上佛之虚影缭绕,隐约之间,可听有佛吟唱。

“真佛莲子!!”英雄惊呼,他可是亲眼看见了那群强人,在岐山境为此打生打死。

老人把莲子递给英雄。

英雄恭敬接过。

“此乃无上至宝,以后若细心参悟,必然也是受益匪浅。”老人忽然抬手摸了摸英雄的头,“借此物,也能让你与那漠北佛窟,结下因缘,若是他日有难,也可去佛窟一避!”

“老祖!”英雄泪流满面的跪下,对着老人三次叩首,“小子以后一定会回来看您的!”

“善!!”老人一笑,大海之上欲动棺椁,戛然一静。

“去吧!”老人一挥手,英雄便是消失在了此处。

“你这不听话的小子……罢了罢了,既然命已如此,便由你自己定命吧!”而后老人看向了顾里,又是抬手一挥,顾里消失在了原地。

而后老人落座闭目,化作了石雕!

……

自顾里昏迷,至顾里在那神秘之地苏醒,时间已经过去了三日。

岐山发生的怪事,以及其中生物的死亡,依旧引起了社会的巨大舆论,世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于此。

昆仑神宫里面众人,也是忙的焦头烂额。

人间的各方势力,也是大受震动。虽然在岐山境里面的事情发生之前,那向来神秘莫测的漠北佛窟就向各方势力传达了岐山境恐有大乱的消息,可是人心叵测,各方势力怎会轻易相信佛窟之言?莫不是佛窟想要独吞了岐山境之中的宝物?无论是修仙求道一途,还是谋求个衣食住行生活之人……哪个少的了“争”之一字?

“争”之一字,无论在哪个岁月里,对谁而言,都不可缺少!

岐山境一行,各方终是前仆后继……白白落得了一个损失惨重!

但事已至此,无论是各方势力“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还是佛窟白瞎了一番好心,总得是要先把关于岐山一事给平息下来,其后再思索其他事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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