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照顾病人，早餐比较清淡，大虾蒸鸡蛋羹，再配一碗肉丸子汤。
鸡蛋羹蒸的时间刚好，大虾又大又新鲜，鸡蛋又嫩又滑，淋上肉沫佐料，撒上几颗碧绿葱花，鲜香扑鼻，勾的人食欲大作。
肉丸子大小几乎一致，一口咬上去有一种Q弹的感觉，一个接一个，让人欲罢不能。
师徒三人坐在院子里的玉石桌边，沈无言盛了一碗肉丸子汤给萧景，又盛了一碗给顾云峥，两个徒弟一碗水端平。
顾云峥觉得他这是沾了他家大师兄的光。
“谢谢师尊，谢谢大师兄。”
萧景优雅的夹起自己不喜欢的虾扔到沈无言的碗里，偏头看他：“谢我做什么？”
顾云峥笑着说：“都是沾了大师兄的光，才能吃到师尊亲手做的亲手盛的美食，所以谢谢大师兄。”
沈无言把虾扔回给萧景，“别挑食。”
萧景又继续把虾扔给了沈无言，对顾云峥说道：“我昨天把你打吐血了吧，你不恨我？”
顾云峥摇头，“不，大师兄那是中了心鬼才会那样。我明白的。”
沈无言又把虾夹给了萧景，“自己的自己吃。”
眼见萧景又把那只虾夹了起来，顾云峥觉得自己这个徒弟和师弟得给师尊和师兄分忧，他端起碗，问：“要不给我？我喜欢吃虾。”
萧景扭头看他，面无表情，“给你？”
顾云峥此时突然脑袋灵光了一下，觉得师尊和师兄可能并不是真的不想吃那虾，他们只是……只是在打情骂俏！
他猛的端起碗站了起来，突兀的说：“我回房间吃。”
“哎……”
沈无言才哎了一声，顾云峥就一阵风似的回到了自己房间，还顺手给自己的房间上了好几道隔音。
沈无言：“……”
没有闲杂人等，萧景喜欢，觉得那傻子师弟被他打一下，终于开窍了。
萧景最终又把那只虾扔给了沈无言：“师尊，我们是不是该好好商量一下，你该如何感谢我及时拉你一把，以及你做梦让蜘蛛吃掉我的补偿？”
沈无言一听这话，夹虾的动作顿住，而后默默把虾吃了，问他：“你想怎样？”
萧景挑眉：“我想怎样就怎样？”
沈无言咬着筷子想了想，说：“你是想要灵石还是想要金银或是法宝秘籍都可以，亦或是想让为师满足你一个愿望，当然违背原则底线的事为师不做。其他的，不管什么都可以，说吧。”
萧景勾唇一笑，“好，那我要你从今天开始，当我的奴仆。”
“啥？玩？意？”沈无言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萧景语速极慢的重复，“我要你当我的奴仆，听命于我，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不得违背。”
“我”沈无言指着自己，而后又指向萧景，“是你师尊，你还记得吧。”
萧景轻笑，“想想让师尊给我当奴仆还真是刺激。”
沈无言：“……”
真的是条疯狗啊啊啊啊——
“师尊，可是你说的除了违背原则底线的事不做，其他不管什么，都可以。难道师尊要反悔？”
沈无言恨不得回到一分钟前，把那个说话不严谨的自己给一口吃掉，他咬牙答应道:“一天，只能一天！”不能再多了。
萧景薄唇轻启，轻飘飘的说：“一年！”
开口就一年，沈无言啪一下扔了筷子，“你疯了？”
萧景弯腰拾起筷子，施了一个小小的清洁术，而后恭敬的把筷子还给沈无言，这才笑眯眯的说：“我疯不疯，难道不是得看师尊？”
好，很好，赤果果的威胁。
意思就是答应就不疯，不答应就得疯。
萧景要是发疯，那就离死也不远了，萧景死，他就死。沈无言不得不妥协道：“五天，就五天。”
萧景手掌撑着脑袋，懒洋洋的和沈无言讨价还价：“十一个月。”
沈无言：“十天，不能再多了。”
“十个月。”
“二十天。”
“半年。”
“一个月。”
“五个月。”
“一个半月。”
“半年。”
沈无言都快被这讨价还价给气哭了，“你怎么还往回叫的啊，不带你这样玩儿的。”
“那怎么玩？”萧景好笑的看着他。
“啊啊啊——”沈无言破罐子破摔的嚷着：“不管了，两个月，就两个月，不然你就去疯吧。”
真的把人惹急眼了，萧景这才不慌不忙的说：“成交，两个月。”
沈无言：“……”
他有些傻眼，没想到萧景竟然答应了。
那他是不是应该再坚持一下一个半月？
总感觉亏大了。
*****
那天以后，沈无言开始了他为奴为婢的苦逼生活，随时听萧景那条疯狗的差遣。
萧景那疯狗也总是能变着花样的让沈无言崩溃，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有时半夜他人睡得正香，梦到自己重生回到原世界了，可前脚刚回去，后脚萧景就把他拉回来了，事逼儿的让他去寒潭摘梅花给他插屋里。
有时候一个晚上萧景那疯狗能叫醒他十几次，饿了要吃宵夜，渴了要喝水，嘘嘘要他给他扶鸟端尿壶，睡不着还得负责他讲故事，做噩梦了得负责给他讲笑话，说实话谁能吓得了他……
当然了，只是晚上折腾他也就算了，若是早上能让他睡个懒觉那也行。
想得美，哪有那么好的事。
若真是那样，萧景就不是疯狗了。
沈无言在原世界是有睡懒觉的习惯，可偏偏萧景那疯狗每天定时早起，沈无言怀疑他脑子里装了个闹钟，永远不会停摆的那种。
大清早萧景要去寒潭泡澡，沈无言得备着茶水点心跟着伺候。
跑完澡，萧景要修心养性练功打坐，沈无言有时候就想，他灵力都不能用了，练个屁功啊，但人家就是风雨不改，算得上是好学生的楷模。
反倒是他，打着打着坐他就睡着了，等他醒过来，睁开眼，眼前就是一条翠绿绿的蛇，那蛇信子都吐到他脸上了……
如今想想，他仍是心有余悸。
沈无言拿着毛笔趴在桌上奋笔疾书，书写下关于萧景那疯狗的每一条恶毒罪状。
对，他此刻正在写的是一篇日记，用来记录这屈辱的生活，日记名就叫：《疯狗徒弟发疯的每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