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结论看似正确,但是温妍总觉得不对劲。
她拿着笔在写写画画的时候,纪云鹤从屋外进来了,他看到铺在桌上的纸,跟鬼画符似的。
嘴角微抽道:“新爱好?”
看到纪云鹤进来,温妍心里突然冒出个主意,于是她放下笔,狗腿地跑过去晃着纪云鹤的胳膊:“纪云鹤,我现在遇到一件非常棘手的事,你可以帮我吗?”
纪云鹤挑眉:“遇到事才想起我?”
“当然不是啦,在我心中你是天底下最厉害的男人了,而且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如果你不帮我,那我…我只能去找别人了!”
温妍知道这疯子不走寻常路,一味地吹捧也不行,所以她也就暗戳戳地威胁了下。
果然,疯子只揪住了后半句,眯了眯危险的眸子,略略附身,强势地看着温妍:“别人?是哪个人?”
不得不说作为书中的大反派,气场自然是很强大的,就比如现在,温妍被他这么看着,只觉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咽了咽口水,弱弱地道:“那我不是说如果么,也没说真的要去找别人……”
“所以,你是在威胁我?”
冷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温妍听了身子都不自觉地抖了抖,此刻的她有点欲哭无泪。
早知道就将抱大腿贯彻到底了,看来疯子不吃这一套啊!
温妍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也是病急乱投医没办法了,我就是想替燕妮揪出那个害她的人,她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那么可怜,我心里很难过!”
她说到后门声音都哽咽了,这也是她的真心话,每每想起燕妮她心里就堵得慌,特别是她最后醒来看自己时那种仇恨的眼神。
她觉得这件事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纪云鹤也没想到她眼泪说掉就掉,他脸上都有些不自然,抵拳轻咳:“你别哭,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温妍小声抽泣着,擦了擦眼泪道:“我怀疑害燕妮的人跟镇上的成衣店有关,但是我又找不到证据,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燕妮!”
纪云鹤虽然诧异但是并没有打断她,而是鼓励她继续说下去,然后温妍就尽量简洁地说了那个梦境,以及在镇上碰到的跟踪她的黑瘦男人。
“那男人还有什么明显的特征?”纪云鹤问。
温妍又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补充道:“对了,我记得他满脸麻子,特别瘦,好像眼尾处还有一颗黑痣!”
纪云鹤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他在屋里来回踱步,然后盯着窗外沉思许久,忽然想到一个人。
“张癞子?”
他有些不确定,但思来想去,村里头能对上号也就只有他了。
温妍是嫁过来不久,并不认识村里的张癞子,听到纪云鹤这么说,她想了想道:“那我们要不去张癞子家里看看,如果真是他干的,肯定能问出些什么!”
别人不了解张癞子,纪云鹤对这人可是再了解不过啦,这个张癞子整日好吃懒做,以前在村里可没少挨打,被打的原因无外乎两点:一是手脚不干净,二是老没个正经,喜欢调戏大姑娘小媳妇儿,因此没少被人揍。
他越想越觉得这事跟张癞子脱不了干系,但是这么贸然前去,只怕那张癞子也不会承认。
于是纪云鹤很快想到了一个主意,他将想法说给温妍听。
温妍听后竖起大拇指,发自内心地夸赞:“这个办法太棒了,纪云鹤你好聪明呀!”
这一次她发誓不是恭维,是发自内心觉得疯子智商卓绝。
然而纪云鹤只是耸耸肩,像个大爷似的对她指挥道:“去把鸡炖了,待会儿就出发!”
温妍瞬间干劲满满,高兴地道:“好的嘞!”
然后她来到厨房,开始生火做饭,她的厨艺早就练的炉火纯青了,自然更清楚这鸡汤怎么炖才能更鲜美。
她炖了一整只乌鸡,把一大半留给了燕妮,剩下的乘给纪云鹤,而她本人在空间里零食都吃饱了,实在不想再吃了。
到了傍晚时两人就出发了,纪云鹤骑着自行车,温妍坐在后座,手里提着饭盒。
而此时卫生院里,一直瞪着天花板发呆的燕妮却说话了,但是话一出口却是让陈大娘和陈父都呆住了。
燕妮指甲深深的嵌入皮肉里,可她却丝毫不觉得疼痛,黑白分明的眼珠只剩下恨意。
“爸,妈,你们知道是谁害了我吗?”
陈大娘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心里既想知道,又怕闺女再度受刺激,但燕妮只是死死地咬着嘴唇,像是在下很大决心一样,片刻后冷声道:“是温妍!”
“啥?”陈大娘和陈父面面相觑,两人都怀疑自己幻听了。
还是陈大娘先反应过来:“妮儿啊,妈知道你恨那个挨千刀害你的人,妈也是恨得咬牙切齿,可是怎么会是妍妍呢?”
陈大娘握住燕妮的手,试图缓和她的情绪,她觉得这中间可能是有误会。
而燕妮只是痛苦地闭了闭眼,留下两行清泪,绝望地道:“妈,你宁愿信一个外人都不信我吗?是她,就是她!”
陈燕妮的情绪忽然变得很激动,她狂躁地伸出手扯掉了右手背上的针头,鲜血立刻从针眼流了出来。
陈大娘吓坏了,忙让陈父按住燕妮,然后跑去找来了大夫。
大夫一来就训斥道:“她这个时候不能受刺激,你们是不是又说了什么?”
陈大娘掩面痛哭,看着大夫连连点头:“我会注意的,不会有下次了!”
由于陈燕妮情绪太过激动,大夫见状也只能再次下医嘱,先给她用上了镇定剂,然后才让护士来扎针。
陈大娘和陈父一直守在病房,连饭都没得及吃,这会儿趁着陈燕妮睡着了,陈大娘拍拍陈父的胳膊:“当家的,你回去吃饭吧,这儿有我就行了,东东还在家,他要是看不到我们会哭得!”
陈父哪还有心情吃饭,心里一直琢磨着燕妮刚说的话,他朝病房里看了一眼,然后把陈大娘拉到外面。
“燕妮刚咋说是妍妍害的她?这到底咋回事么?”
陈大娘整个人都是有气无力的,一夜之间像是老了十岁,她扶着陈父的手坐到了长椅上,无奈地摇头道:“这事我也是糊涂的很,但是妍妍生性单纯,咋可能做这种事呢?她也没理由做啊,兴许这是个误会,当家的事情没弄清楚前,你别胡乱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