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荃坐在办公室里，看着这行字出了神。
春节刚过，今天新年第一天工作。年前忙忘了伏契老师的展，不是特别忙。准确的说没有什么事，就等着新工作。
莫莫看着徐荃一脸茫然纠结的样子，忍不住上前询问，反正有没有工作可做。
徐荃把手机拿给她看，等她看清几个以后，问：“他发这个是什么意思。”
“到底什么才是真的……”莫莫跟着一字一句念出来，“什么才是真的，那不就是碰见想不明白的事情了吧。”
完了耸耸肩又说：“不过大画家的心思哪里猜的透，况且伏契老师这么神秘。”说到这些她又起劲，“你在展上见过伏老师没有？我去了好几次都没看见本人，果真神秘啊。”
噼里啪啦说一堆，徐荃的心思沉浸在她说的碰见想不明白的事情上，把她后面说得这些全都没听见。
徐荃只淡淡地吐了一口气，“哦。”
“你到底在展上见过伏老师没有呀，怎么样？是不是很帅？”
看着莫莫布灵布灵的大眼睛，一脸的喜悦。
说：“见了，没想到是他。”
“他谁呀？你们认识？”莫莫一想到这徐总认识伏契老师就忍不住得问。
正当不知道怎么解释，她也不知道这个问题到底要怎么解释的时候。
手机铃响了。
“喂，爸。”
莫莫一听是大徐总顿时禁声，肃静了几分。
“好，我知道了，这几天我会抓紧的。”徐荃挂完电话，仿佛泄了气一般看着莫莫。
莫莫一脸茫然，“怎么了？大徐总找你麻烦？还是又有活干了？”
她若有所思的说：“为了合作，要推出曲青生去年所有的画，尽快办展。”想到这儿头疼，“又要去曲家了。”
这是工作莫莫也不好说什么，她一直都知道，大徐总要让她嫁给曲青生的，但是她讨厌这个人死活都不肯让半分。而每次徐荃跟他联系都是为了工作，时间越长家里唠叨越多，她也更不想见这个人。
“要不我替你去？”
“还是算了吧，就这个关系，曲家还以为我们摆谱呢。”徐荃摇摇头，每一次的工作交涉都是她亲自登门，从未让莫莫替自己去。
只有这样才能显得真诚。
如今社会，特别是生意场上哪有心甘情愿的真诚，一切都还不是都为了利益。
再加上联姻这事，更没法逃了。
莫莫也只有爱莫能助了。
时间要快，只能现在起身去曲家，取下那些画。
画廊那边徐灼在电话里说，已经搞定了，就差曲青生的画了。
曲家和徐家离得并不远，都同样在半山上。原本她还想回家一趟再去的，想想等拿到画再去吧，免得被那老头子挨骂了。
半上午的别墅区都很安静，徐荃一进门，就看见几个保姆在修剪着植物，曲奶奶坐在院子里望着她们喝咖啡。
一直以来她都很困惑，曲奶奶这么优雅的女性，怎么会有曲青生这么混蛋的孙子呢？而且还在家装出一副高雅的样子。
或者曲奶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愿意看罢了。
只能说自己家都还没搞好，别人家的事自己又哪轮到自己操心。
徐荃一推开门，又提着好茶走去，对里面的人轻轻唤了一声：“奶奶。”
曲奶奶见到徐荃也是一脸开心。
“你又提东西来，上次怎么说的，以后不许再提东西了，这些东西留给你爸用，好好孝敬你爸爸才是。”像以往握着她的手，曲家就奶奶一个人最真实，也最心疼她，比徐灼都心疼。
“哎呀，我就喜欢奶奶，我就要给奶奶。”徐荃笑着扎进奶奶的怀里。
奶奶慈祥的笑着，才想起这个时间段突然登门。
“是来找青生吧？那家伙还在睡觉呢，要不要我帮你把他叫起来？”
“没事，等他睡吧。”
心想都上门了，哪能催人家的道理，再怎么样都是客户。
奶奶反而理解成另一个意思了，仿佛闻到恋爱的味道一样，心想着小荃真心疼人。
她笑着看着她，徐荃也不急，欣赏欣赏曲家的花园，有一说一这花园比自家好太多了。
吹了一夜的冷风，窗帘也被风掀起。
透过光，似乎听见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这个时候平常也没人来，奶奶都是一贯坐在花园里看着保姆修剪枝丫。
终于被吵的无法入睡，他起身一看，徐荃正做院子里呢。他眺望了一会，心想徐荃其实也挺美的，只是没有夜店那些人张扬，穿衣风格也不一样，挺有眼光的。
只是她的美不太一眼吸引人而已，得慢慢细看。
他穿好衣下楼，就看见她跟奶奶说什么一脸笑呵呵的。
“说什么呢？是不是讲我坏话。”他抖了抖衣服，索性也坐了下来。
“什么坏话呀，小荃多心疼你，我说把你叫起来，她非说让你说。”奶奶说完看看徐荃又看着曲青生摸着他的手。
曲青生打趣的说：“她要是这么心疼我啊，就好了。”
一时半会闲聊，徐荃都快忘了正事。
还好奶奶说了句：“小荃找你可能有事吧，我去看看厨房的饭菜。”望着徐荃说：“今天将就就在这里吃吧。”
徐荃点点头，笑眯眯的，“说什么呢，能蹭顿饭哪成了将就。”
待奶奶走远，两人才开始进入正题。
两人的表情也同时收了起来。
“画廊那边准备好了，今年才刚刚开始，就想办一个去年回顾的展，这次不必担心那些问题，清心防盗功能做得挺好的，我们还是想以原画展览。”
徐荃直接开门见山，废话都不说一句，这一点曲青生他永远都在佩服。
“去年所有的画不在这儿，在山上的。”
山上是另一个画手的基地，他三脚猫功夫能登什么大雅之堂，他的画都是那个人帮他画的。
这秘密只有曲、徐两家知道，目的就是为了钱和知名度。
一开始他去酒吧那些人都不相信，这么“儒雅”一个人怎么会到这种三流之地来。而为了解释得通，曲青生对外生成他有双重人格，连医院报告检查都有，而且医院那边也统一了口径，时不时还要去住几晚，为了就是怕有质疑。
毕竟做戏要做全套。
徐荃也懂，他那个样子只有那些女人才会信的。
“那好吧，我下午跑一趟吧。原画展出是没问题的吧？”
“都行，看你们。”他也不在乎，反正不是自己话的都是为了名而已。
徐荃点点头，“那我尽快安排了。”
他眯着眼看着远方，望着那一抹绿，摩挲这手指不知道在想什么。
却莫名说：“我就让你这么讨厌吗？就连演戏都不肯？”
她才不会上当，每次都装成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他拙劣的演技，都快笑出来了。
“没有，这是我的问题，跟你没关系。”
这句回答他也在冷风热潮，都听了无数遍，就不能换个理由。
两人心里明白得很，早已看穿。
都在发呆呢，奶奶的声音从背后传出，叫人吃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