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世子虽然已经尽力的遮掩自己的锋芒，但是对方聪明阴险，从来都不信任主子。
现在楚姑娘深受慕康寿的喜欢，实在是一件好事啊。
是啊，相不相信又有什么要紧的呢？左右自己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让楚怜成为棋子。
棋子最重要的就是能不能完成自己的任务。
“你说的是，本世子倒是很意外，不近美色的慕康寿，竟然会对楚怜如此痴迷。”
想到今天自己去宜亲王府的时候看到的场景，两人倒是极尽恩爱，看上去像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一样。
“你下去吧。”
“是。”
是夜，慕承阙躺在床上眉头紧皱，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一样。
梦中，那是一个午后，阳光明媚温柔，他路过水云居，看到一个女子在梅花桩上起舞。
轻盈的舞衣随风而动，女子身形娇媚，柔弱无骨。
饶是见惯了皇宫中的舞蹈，他还是被她吸引。
她的一举一动，宛若惊鸿。即便是宫宴上的舞姬也乜有她跳得楚楚动人。
就在慕承阙欣赏这一切的时候，梅花桩上的少女一个不稳，眼看就要摔下来。
虽然梅花桩不高，但是摔下来青青紫紫是避免不了的了。
霎时间，慕承阙足尖轻点施展轻功，直接跨过了湖面，朝着湖心亭跃去。
怀中一重，他动作及时，女子倒在了他的怀里。
四目相对，虽然隔着面纱，但是慕承阙还是认出，此人是楚怜。
“世子…”
少女同样惊讶，似乎是没有想到世子竟然会来救自己，眼中情绪闪动。
慕承阙也是一愣，少女眼眸似水，额间带着微微的汗珠。胸口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舞蹈，还是惊吓，此刻微微起伏，温热的气息落在自己面前。
因为刚才的舞蹈，女孩的体温很高，身上也散发出微微的薄汗。
手指沾染上濡湿的触感，黏腻动人。
慕承阙下意识的捻了捻，反应过来以后推开女子，将手背在了身后。
一边的教导的婆子不明白慕承阙的意思，只得跪下行礼。
“给世子请安。”
提醒的声音响起，楚怜也跪下了身子。
只是在跪下的那一刻，她似乎因为疼痛没有站稳，微微晃了晃。
慕承阙收回目光，语气平静。
“这是在练什么。”
“回禀世子，按照您的吩咐，奴婢们正在教导楚姑娘跳舞。”
话刚说完，慕承阙就听到楚怜发出一声痛苦的轻嘶。
他的思绪被打断，看了过去。
少女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似乎是在极力忍耐着疼痛。
慕承阙的目光落在她的脚上，不知道少女跳了多久的舞蹈了，她的脚已经被磨得红肿，只怕是过一天就会青紫。
慕承阙的目光复杂，也就是这个时候，楚怜抬头和她的目光对视。
少女的眼中有着几分祈求，只要慕承阙的一句话这些婆子就会放过自己。
慕承阙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她忽然觉得眼前的视线模糊起来。
“不用跳了。”
慕承阙说了，可是眼前的场景却越发模糊，没人听到他的声音。
楚怜已经被两个婆子再次赶上了梅花桩，从她的步伐中，慕承阙看到她已经被磨得红肿的肌肤。
“本世子说了不用跳了！”
眼前的事物已经开始扭曲，他几乎是将这句话喊了出来，可是楚怜依旧跳起了舞，两个婆子是不是打骂斥责。
直到其中一个婆子手中的藤条抽在了楚怜的腿上，少女疼得抽搐了一下，但是仍旧坚持着，舞步不乱。
慕承阙怒了
“大胆！谁允许你们这么对她的！”
自己确实让她们教导楚怜，但是却没允许她们私自动手！
楚怜就算是有错，也只能自己管教！
可是并没有人听到他的声音，他仿佛成了游离在这个场景之外的人。
眼看那婆子又举起了藤条，慕承阙上前一把就要将藤条抓住。
“放肆！”
他已经想到自己该如何惩治这个恶婆子了，可是藤条并没有被他抓住，而是穿过他的身体，依旧落在了楚怜的身上。
这一幕诡异至极。
慕承阙看着自己的手，只觉得眼前的事物开始扭曲，随后，他惊呼一声，从床上醒了过来。
“世子？”
门外传来守一的声音，他轻声询问。
慕承阙大口喘着气，只觉得自己内心一阵冷意。
原来是梦？可是为什么会那样真实？就像是发生在自己眼前一样。
没有得到慕承阙的回复，门外的守一重新问了一遍，这次还特意敲了敲门。
“世子，您没事吧？”
慕承阙终于缓过来，深吸了一口气，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
“我没事。”
说完，他再次想起刚才心中的那一幕，疑惑在心头翻涌。
他从来没有特意要求那些婆子苛待楚怜，是因为他认为楚怜是自己的所有物。
别说是个人，就算是个猫儿狗儿的，也不允许别人动手。
但是这次，他好像意识到了很多自己从前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比如她身上偶然会出现的伤痕，比如她一直都过分瘦弱，再比如，她为什么那么害怕那两个婆子。
“守一。”
守一一直都守在门口，听到慕承阙的话以后就走了进去。
“王爷，您怎么还没有休息，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慕承阙犹豫了一会，故意移开目光，看向燃烧的蜡烛。
“楚怜在青楼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你知道吗？”
守一微微皱眉，眼里是惊讶。
他没有想到王爷晚上叫自己会没头没尾的说一句关于楚怜的话。
还是说，王爷从王府回来以后就一直想着楚姑娘呢？
他不敢多问，只是据实回答。
“属下了解的事情不多。”
那就是也知道一些了？
“在青楼的时候，那些婆子，是不是…”
他的语气顿了顿，竟然莫名的觉得心口有些酸胀。
可是一转眼，他又觉得自己没错，不能保护自己，是楚怜愚蠢。
“是不是总打骂斥责她？”
他一边问着，一边在心里斥责楚怜的愚蠢，自己只是将人送进去。弱肉强食是世界法则，她不能保护好自己，是她愚不可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