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卡尔走进门后，弗兰克还警惕地拉开窗帘看了看外面，显得有些神经过敏。
实际上，这已经让他的妻子觉得有些担忧了--尤其是前几天他还干掉了那几个年轻人。
看到卡尔，他的妻子玛丽亚卡斯特坐在轮椅上，惊喜地说到：“卡尔先生！您来的很是时候。”
说完她还撇了一眼正在盯梢的弗兰克，似乎是在暗示卡尔劝劝他的老公。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弗兰克的所作所为完全够得上那些PTSD严重的退役老兵--
疑神疑鬼、枪不离身，甚至还射杀了据说是普通人的年轻人。
弗兰克这时指了指另一个房间：“我们换个房间吧？”
“当然。”卡尔答应到，临走前看着玛丽亚说到，“在这种时候，我建议你相信你的丈夫，在纽约，事情通常都很复杂。”
说完，两人就走向了隔壁，留下了暗自思索的玛丽亚。
砰。
关上房门，弗兰克有些疲惫地说到：“其实我还在担心你会不会像我妻子一样质疑我呢。”
卡尔笑了笑表示：“你忘了是我提醒你保持警惕的？而且这事也怪不了她，谁让你无法开口呢？”
弗兰克沉默了。
他在阿富汗做了很多…曝光后足以被称为恶魔的事情，那些事已经成了他的梦魇。
无论是出于保密要求还是自身的道德煎熬，他都无法向妻子开口倾诉。
他每天都在想，如果自己是个杀人凶手的事情被自己的孩子和妻子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自己？
而且严格来讲，他们遇袭还和他做的那些事有关系。
卡尔坐在桌前，双手交叉，淡淡地说到：“弗兰克，我就直说了，我想知道你在阿富汗经历了些什么--你应该知道我肯定不是来杀你的。”
在弗兰克的认知中，有一群人似乎因为他盯上了自己的家人。
而卡尔，如果和他们一伙，完全没必要救活濒临死亡的卡斯特一家，还警告自己事情可能不简单。
可是…那些事情非常严重，可以说…如果曝光，将损害“国家利益”。
看着迟疑的弗兰克，卡尔说到：“你在犹豫，为表诚意，我可以告诉你我想让你做什么。
我打算自己开一家军火公司。”
弗兰克惊讶地看向了卡尔。
“没错，我要自己单干--因此我需要政治上的支持，帮我搞定相关的资质。
你的一生都在为鹰国卖命，如果有什么人对灭口你感兴趣，却也只可能是他们，所以我想，你也许会是我的切入口。”
“你想从我口中得到一些秘密，好换取支持？”弗兰克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这会很危险。”
鹰国官方并不统一，执政党决定开战，那么在野党就会反对。
那么执政党的错误，也就会是在野党的攻击方向。
卡尔在政坛初来乍到，而一个足够分量的消息，会很有用。
只是，开战这种大事肯定是两个集团都或多或少默许的，牵扯到的利益相当复杂，不像其他东西。
而且光有消息还不够，还得有实力，否则很容易玩砸了。
“弗兰克，如果你想过得安全又舒适，总是要经历这么一个过程的，我们都明白。”
卡尔试图说服弗兰克，但没有说太多细节--因为他发现自己其实不能说太多。
弗兰克也完全可以倒向另外一边，来换取自己妻儿的安全--因为他们还活着，所以弗兰克还不是那个嫉恶如仇的惩罚者。
卡尔不想押太多注在弗兰克身上。
于是他继续说道：“我能说的不多，但你以前选择相信的一方已经露出獠牙，你是要继续回去乞求保护，还是选择一个新合作对象？”
而让卡尔意外的是，弗兰克压根没犹豫多久，当即就点了头。
实际上，这根本不用多选。
另一边是不顾自己几十年服役生涯的冷酷官僚集团，这一边是初次见面就不计代价救活自己家人的友善年轻人。
或许卡尔野心勃勃，但对弗兰克来说，远远好过那群畜生。
“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那几个想伤害我家人的混蛋，遭到报应。”
“简单的要求，或者说，那也是我努力的方向--那我们开始梳理思路吧？”
……
事情和卡尔记忆中差不多。
弗兰克在阿富汗听命于一位神秘军官，来自CIA。
他们的小队代号是“地狱犬”，专门负责绑架、斩首和暗杀高价值目标，但途中，也会做一些…
他知道真正可能不那么光彩的事情。
不过弗兰克一直没有多问，他是个合格的士兵，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听从命令，完成任务，回家团圆。
直到有一次，他们绑架了一位当地年轻警察，然后对他使用酷刑，最后甚至是直接杀掉了他！
这件事到这里就足够离谱了--那位警察是平民！
无论在哪个地方，交战虐杀平民都是违法的！
弗兰克是个老实人，没有多问，但他隐约觉得哪个小伙子被，干掉完全是因为他在追查什么…
“…我知道的就是，他是个警察，而且之前似乎在追查毒贩，然后就被我们绑来了。”
弗兰克有些不安地说到。
“所以细节和证据都不在你手上。”卡尔摸了摸下巴，“那小队里的其他人呢？”
“他们…”弗兰克怔了一下，“基本上都在一次任务中死了，那次任务我们被敌人困在战区足足三天，只有我和另一个战友活了下来。”
弗兰克的军旅生涯中有过很多次九死一生的战斗，如果这么回望，这似乎算不上什么--最多算是他经历过最为危险的一次战斗。
发愣是因为，一旦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事情就有些不对劲了。
地狱犬小队显然是在做不光彩的任务，甚至违反了国际法和鹰国本身的法律。
而就在地狱犬小队的任务期末尾，他们被派去执行了一项几乎是必死的任务！
如果不是弗兰克命硬，他和另外一个队友也该死在那里的！
弗兰克喃喃自语：“…那他妈的炮弹和弹雨不间断持续了整整三天啊…”
“看起来事情真的很复杂。”卡尔吹了个口哨，“如果你没有证据，那另外那个队友呢？”
“他是机枪手和工兵…你这么说的话，他好像确实在行动中录了像--”弗兰克忽然像是反应过来一样站了起来，“我们要找到他！也许他们已经动手了！”
“那我们就去找他，他在什么地方？”
“他…好像在纽约市郊。”
“那就麻烦了。”
纽约市郊区？那不是杀人抛尸的理想地点吗？
这剩下的一位竟然住这么偏？
卡尔本来想拿出手机喊上彼得做保镖，但左右思考，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没必要吧未成年牵扯进这件事里，蜘蛛侠还是做蜘蛛侠该做的事吧。
而且自己正好可以实验一下新装备。
“我们先回一趟家，然后去找他。”
“等一下。”弗兰克说到，“我的家人怎么办？如果我离开这里…”
“放心，我当然会配好安保。”
一边说着，卡尔打通了银貂安保公司的电话，作为大主顾，让他们派几个人来保护卡斯特一家当然不是什么难事。
黑足猫基地发展起来后需要整个安保公司的人力，但现在不需要。
让他们顺手保护一下这里的人不是什么大问题。
搞定这一切后，卡尔走到了路边，顺手拦了一辆车。
“等一下…所以我们打车去？”弗兰克有些摸不着头脑。
“呃…总之我现在的主要出行方式是打车没错。”卡尔耸了耸肩。
出租车停在两人面前，司机摇下了窗户，露出了真容。
结果这一露，让卡尔发现了大乐子：这是个红发美人，长相甜美，身材火辣。
“嘿，两位帅哥，去哪？”
卡尔饶有兴趣地说到：“先去一趟皇后区，然后到纽约市郊区，我们有些事要办。”
既然是你神盾局自己凑上来的，那就别怪我让你做免费劳力了。
而且政治的事情，他们玩得挺熟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