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吗?”
秦柯的动作很慢,这并不像一名灵能者该有的速度。可是这些潜行者们已经没有了退路了,他们无论他们是想还是不想,他们都只能与秦柯的这一次攻击来一个正面接触。
“防住了吗?”潜行者们面对即将到来的攻击都搭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生与死的抉择当中无论是人类还是血族人都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能力来。潜行者们的灵力透体而出覆盖住了身体,他们还想要顶着如此规模的攻击向着秦柯发动攻击。
“血刃?”武器还在,只是握住武器的手开始因为承受不住这样的力量而崩坏,而血族人赖以为生的再生能力并没有派上用场,似乎是被眼前这名刺杀对象的能量给封印住了。
风暴停歇,庞大的灵力风暴在院落当中消失了,只留下了几名侥幸在上一次攻击当中活下来的潜行者。
一名潜行者看向自己的同伴,正准备说些什么或者做出一些什么行动的时候,他的身体也开始了崩坏……
“就剩下你了吗?”秦柯并不急于出手,这些家伙是离不开这个院落的。秦柯扫过因为自己的灵力而一片狼藉的庭院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能出出风头,这下又要被人训斥了。”
“你到底是谁……”最后那一名潜行者已经放弃了抵抗,他已经不奢望能够活着离开这个地方了。毕竟这样的对手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双方完完全全不在一个层面上,对方对自己来说可以说是降维打击。
“这很重要吗?”听到对方的问话秦柯笑着回答道:“对于你们这些刺客来说杀死谁也并不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吧?既然你们要杀死谁并不重要的话,那么你为什么要执著于知道我究竟是谁呢?”
“这不是血族人的力量,血族人不可能有这样的力量……”潜行者沉声道。
听到这名潜行者的话,秦柯用一种看智障的表情看着这名潜行者。“如果我不是血族的话,我又怎么能够进入这个世界呢?这里可是有着阻拦血统纯度低的吸血鬼不是吗?虽然说十分的不想承认,但是我还是得声明一点的,我确实是血族人。”
“这……”
秦柯并不想要给这个家伙继续问问题的机会了,手中的大剑直接刺穿了潜行者的身体。这最后一名潜行者也步了自己的同伴的后尘。
“好久不见了呢。”这里已经没有了外人,安娜·雅思也从黑暗当中走出来,她向着秦柯打了声招呼。
“每一次见到你,我都没有什么好心情。我只是没想到我那纯正的猎魔人家族的力量也这样随着你的力量注入而消失了,我更没有想到你的力量能够唤醒沉睡的我。”秦柯,应该说是目前占据着秦柯身体的那个人说道。
“这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和你一样都是一样的境遇,所以我十分好奇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放弃了所谓的执念的呢?这可是我上一次没有问出口的问题。”安娜·雅思说道。
“那么便抓紧时间了。我这次苏醒的时间不会很久……”说着这话的秦柯将自己的手搭在了安娜·雅思的肩膀上……
拜伦·阿尔洛林的葬礼在今天举办……
秦柯坐在教堂的角落,一个十分不起眼的位置看着窗外的雨。这个地方的天气正如她的心情一般,阴郁。天空中没有一丝的阳光,乌云密布却听不到半点雷声。雨也是悄无声息的下了起来,自己来教堂之前还没有下雨,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窗外已经下起了大雨。
听苏琦叔叔说,拜伦的死的善后工作是由血族狩猎组织来完成的。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理由搪塞过去。秦柯很清楚,在教堂中央摆放着的那口棺材当中并没有尸体存在。血族人无论血统的高贵或是低贱,死后都不会留下尸体。只会化为尘土消散在这个世界当中。那只是一个衣冠冢。真正的拜伦·阿尔洛林早就已经化作灰尘落在他居住的地方了……
以前听拜伦说过,自己之所以回来这边读书是受因为家里环境的影响。那个家里总是充满着争吵,如同这片天空一般。拜伦的葬礼上只有他的母亲出席了。也只有生下他的母亲会在意从自己身上诞生的生命吧。
作为一个人类或者是血族,他的一生都太短暂了。
葬礼出席的人不多,原本空旷的教堂因为参加葬礼的人少而更加显得空旷。秦柯看向前排,看到了一个和自己同样来自东方的女孩子——吴倩。也许是因为拜伦的死讯,吴倩也推迟了返回故乡的时间。
没有什么上前搭话的必要,秦柯认为拜伦的死和自己有着很大的关系。如果自己不是因为好奇心作祟去接近他的话,也许现在自己和拜伦还会一起去学校附近的咖啡厅里闲聊。
“是我的错。”
秦柯这样想着。已经没有和吴倩说话的必要了。因为她在高中毕业之后就已经走上了和吴倩不同的道路。吴倩会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下去,而自己不得不肩负起身为猎魔人家族的责任。
真是讽刺,作为一个猎魔人。自己居然和一个吸血鬼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自己甚至还向吸血鬼告白了,虽然被拒绝了。
秦柯继续望着窗外那阴沉沉的天空。
自己的父亲是一个伪善者,一直说着想要和平共处,但是当被下达命令的时候,依旧会毫不犹豫的举起手中的屠刀。秦柯憎恨他的父亲,恨他的软弱无作为。可是自己呢?
正如那天晚上她父亲所说的那般……
“他成为吸血鬼就是一个错误……”
是的,对于猎魔人来说,吸血鬼就是应该被根除的存在。这是猎魔人的使命,也是宿命。猎魔人家族的小孩子从小就要接受训练,在成年之后也要进行着所谓驱魔的活动。这就是命运。一个无法逃离的命运。自己是,自己父亲也是,那些不计其数的猎魔人更是如此。
秦柯感觉现在的自己就是被困在监狱当中的囚犯,她想要越狱逃离这里,却没有任何的工具以及力量。
无力的自己,无法逃脱的命运……
如同笼中鸟一般可悲的自己。可是想一想,貌似每一个人都是这样的。生活也就是如此……
秦殇走到教堂门口,秦柯也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她知道,父亲给她的时间到了。她并不是专门来参加拜伦的葬礼的,她之所以回来到这里也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收到了范海辛的命令到这座城市执行任务而已,刚好顺路过来看拜伦最后一眼……
在学校时每次和拜伦在地铁站告别,两个人相互告别的场景再也不会出现了。这一次也只是一个单方面的告别,因为对方根本就听不到自己的话语,也看不见自己……
自己从那天开始也开始跟随着自己的父亲处理猎魔人家族当中的事务。自己度过了许久不用为了这些事情而烦闷的时光。现在的自己如同军营里的新兵一般,在经过了几个月的基础训练之后也要踏上战场。虽然这并不是自己的意愿。
秦柯摇了摇头,看了那教堂中央的棺材最后一眼。
“Goodbyemylove.”
这是自己第一次爱上的人,秦柯想也应该是最后一次吧。她站起身来,默默地离开了这个空旷的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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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血界传送阵,从血界当中定位到指定区域的传送阵进行的传送。”安娜教导着拜伦。拜伦也是在认真的听着,以前上课都没有那么认真的听老师讲课。没想到自己也有火力全开的时候。
“理解了。”拜伦闭上了眼睛,开始感受自己脚下那散发着红色光芒的传送阵与自己脑海当中的那个空间相连。一阵恍惚间,拜伦就发现天空亮了起来。虽然下着雨,但是天空比起之前在血界那暗无天日来说算得上是十分明亮了。
“比起血界来说,这里的世界更显得有生机没有那么压抑。”安娜轻声说道。
拜伦呆住了。现在自己和安娜正在江边沙滩上,脚下传来了沙子柔软的感觉。
“传送阵必须建立在不起眼的地方不是吗?为什么那么惊奇呢?”安娜看见了拜伦那副吃惊的模样,自己也很疑惑。
这是拜伦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他在这里度过了如同血界的天空一般昏暗的童年。只不过上了高中以后离开了这里。他并不想回来这里。这里没有给自己留下什么开心的记忆,只留给了自己压抑和死气沉沉的童年。他憎恨自己的父母,只负责把自己生下来,他们只做到了这一点。身为父母完全不负责任,自己的母亲还会给自己生活费,自己的父亲则是完全不管不问。
这样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好留念的。这种地方根本就没有什么来的必要。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你不应该先带我了解血族的事情吗?”拜伦注视着安娜,他不知道安娜这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从自己和安娜的谈话上可以看出,之前在领主庄园的时候,安娜和兰德以及另外那个血族女人是属于领主方面的势力。可是她带自己离开庄园的时候,则是对着兰德说自己已经和元老会已经谈判过了。
对于同盟来说,在这种关头私自行动未免太……
“带你来做什么?来让你和人类世界做个道别。准确点来说就是,应该和曾经身为人类的自己做个道别。今天是你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