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两个字而已。
女生却身体一僵，立马变得像提线木偶一样僵直，甚至，一动不动。
旁边一个老师见状，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女孩的手，把她拽了下来。
一落地，女生才像是刚回过神来一样。拼命的尖叫挣扎，连带着她后颈的伤口越扯越大，鲜血不停的流下来，染红了校服。
然后拽女生下来的那个老师不管不顾她的伤势，又招呼一人上前来，架住她的肩膀。
这时候人群朝两边退开，让出一条道路。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走了出来，面容俊朗，嘴角含笑，可他的衣摆处沾了不少鲜血。
自他现身的那一刻起，苏染染就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气压。压的她有些无法呼吸。
紧接着她的视线被死死定在男人身上，无法移开。
她看着男人走到女生面前蹲下，然后温柔的抚摸对方的脖颈，笑意盈盈。
他的手指有意无意的触碰到伤口，鲜血沾到了他的手指，他毫不在意。
女生被两个老师架住无法动弹，只能满脸惊恐的看着他，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
那男人贴近女生的脸，温声细语说了一句话。虽然距离有些远，但苏染染还是听得非常清楚，就像响在耳边一样。
“怎么跑出来了？嗯？跟我回去吧？”
简单的一句话，甚至没有什么威胁，可苏染染还是感觉到有一股力量侵占了她的大脑，她的手脚不自觉地就要迈出去，忽然耳边响起清脆的拍照声，将她的理智拉了回来。
清醒的苏染染后怕的喘了两口气。只是旁边陆丰宁和安泽旭已经迈出去一步，苏染染一惊，连忙抓着两人的肩膀，把他们给扯了回来。
但其他意志不坚定的玩家就没那么好运了。
本来好多人是在能看到楼顶的角落或者楼道拐角躲藏着，一边能观察到这边的状况，还不至于被学生会的发现。
可那个男人一句话，好几个玩家不受控制的走了出来，立马被学生会的发现了。
学生会成员上去将他们抓了起来。
一个老师，看样子像是年级主任，看到有这么多学生都过来了，张嘴就开始训斥：“竟敢有学生跑了出来，真是反了天了！”
“都带走！都带去自修室！让他们好好反省反省！都带走！”
学生会的成员把出去的几人押送去自修室。剩下的成员也在年级主任的示意下散去。
走之前，男人狭长的眼睛扫过几个角落，嘴里哼出一声轻笑，然后带着女生走了。
苏染染在男人视线扫过来的时候，再度感觉到那股强大可怕的威压，她脸色白了一度。
回头看看其他人，发现除了岑以安，另外两人脸色也很糟糕。
男人带着女生走了，学生会的成员去押送违规学生，剩下围观的玩家也统统散去。
其余本来是过来帮忙的老师，见没什么事了，也只能各自回到教室。
只是匆匆行走时，还不忘咒骂一句那该死的女孩，耽误其他同学得上课时间。
不是好人！
苏染染班级主课的老师也从人群中退出，眼尖的苏染染看到老师回去了，招呼其他几人也赶紧回去，别被老师发现了。
几人连忙去另一边楼梯赶回去。
离开前苏染染朝红A组织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他们还候在原地。
蓝星月面朝着苏染染这边，但她皱着眉在看男人离去的方向，嘴唇轻动，不知道在跟她面前那个油腻男说什么。
他们前脚回到教室，后脚主课老师就回来了，他扫了一眼教室，见所有学生都在，才缓和了脸色继续上课。
居然有学生跳楼，这件事让学校格外警戒，巡逻的人数增多，几乎到了一步一人的程度。
教学楼其他地方，虽然巡逻人数增多，但也不至于太没有自由。只是大部分人力都被安排到了自修室的附近。
苏染染先前抽时间弄清楚了自修室的位置，就在教学楼一楼的最东边角落一个特别不起眼的小房间，门上挂着一个褪了色的招牌，上面用红色的颜料写着“自修室”三个字。
中午前的最后一个课间，苏染染去找了怯懦学生，想要问问他知不知道虚无先生，这个名字刚一出口，怯懦学生的脸色就变了。
苏染染知道有戏，连忙追问，把早上女生跳楼的事情一并告诉他了。
“那些被关进自修室的学生……是不是被虚无先生做了手术？就在后颈处，我看见好多人都有这个痕迹？”
男生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布满血丝的双眼震颤，嘴巴哆哆嗦嗦，半天挤不出来一个字。
苏染染安抚的低语：“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秘密，不正是最好的连结方式吗？我可以保护你，你应该知道我——我们的不同吧？”
怯懦学生双眼死死盯着苏染染，苏染染也很坦荡的跟他对视，眉宇间是不同于其他学生的自信。
男生看着苏染染得眼睛，慢慢冷静下来，许久，才小心翼翼得说出话来，声音细如蚊呐：“去过自修室的学生，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我的一个朋友进去过，出来以后甚至都不认识我了……他们被做了手术，至于虚无先生……”
“我，我也是听已经毕业的学长说的，虚无先生已经存在很久了——这所学校最开始可不是这样的，最起码在我妈妈那一辈，青山学校还只是个三流高中。”
男生停顿一瞬，他神经质的看看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人才继续小声说：“虚无先生一直呆在自修室里，很少——很少会出来，一直到现在我才见过他一次……他的脸一直都没有变过……”
最后一句话声音非常低，苏染染没有听清，她也忍不住压低声音追问，
“他的脸怎么了？”
男生的声音还是很低，他嗫嚅着，正要细听，这时上课铃敲响了，苏染染皱眉盯着他干枯的嘴唇，辨认的同时跟着在心里默念。
他的脸……没有变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