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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意外

  • 作者:木头烤青蛙
  • 发布时间:2023-04-17 19:24
  • 字数:3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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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手背表面,的确有东西在动。

再看向病人,此时的他双目紧闭,可能由于已经麻木了,只有那只手能轻微的动一动,从而引起别人的注意。

病人虚弱的睁开了眼,那双已经湿润的眼中,流露出了一抹不舍,还有决然。

他,是在向自己求助?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陈浩重新拿起手术刀,直接割向了病人的手背。

“噗嗤——”

一股漏气的声音突然响起,下一秒,一颗颗外表金色,有别于之前的鱼卵从病人手背中喷射而出。

还未等王主任与小护士反应过来,吕南天脸色猛然一变,瞬间掏出手枪。

“砰——”

小护士吓得立马抱头顿在了地上。

陈浩就愣愣的站在手术床边上,低头看了眼病人。

从医这些年来,他也大小做过不少手术,当然不敢说,每个病人都是能健康、活着的走出医院。

可是他绝对没有想过,自己有生之年,能看到病人是以这种死法出现在他眼前。

手枪的威力很强,应该是改装过。

台前的病人脑袋,只剩下一半,当场死了。

吕南天收起枪,语气轻缓的道:“对不起,这次是我的错。判断有误,他已经是处于三期畸变状态,按照规定应该直接抹杀,没有治愈的可能性。”

不等众人回应,吕南天招来了自己队友,默默开始收拾手术台上的尸体,然后向众人鞠躬离开。

在场的人终于回过了神,小护士摸了下防护罩上的污水,看向一旁:“主任,你觉得,传闻中的污染病,真的只是一种疾病那么简单吗?”

要换做以前,她肯定相信网上所说,只认为是一种病症。

可是今天她很清楚,一切,并没有联邦宣传的那么简单。

王主任苦涩的摇了下头:“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手术,所以不太清楚。但是我听说,在污染研究所那边,有不少人觉得,这更像是一种进化。”

进化?

陈浩听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进化,永远是伴随着毁灭而存在。

优胜劣汰,胜者为王,只有活下去的存在,才能被称为进化。

可是如今想想,似乎又有几分道理。

“哎,算了,时间也不早了,大家赶紧休息吧,我给你们放三天假,好好调整下。”王主任叹了口气,挥手跟着离开了手术室。

陈浩没有多言,跟着换好衣服,并来到卫生间消毒洗手。

冷水冲了把脸提神,他抬头望向了镜中的自己。

那是一张十分平静、冷淡,却又有几分俊秀的脸,没有恐惧,也没有其他的不适应。

估计也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更不会有人知道,他在手术最后那刻的动刀时,又做了什么。

陈浩默默的将水龙头关上,将自己一只微握的手从裤兜中拿了出来。

那是一颗金色的鱼卵。

与病人肚皮上的不同,即便是脱离了病人身体,它的内部依旧能看见有条小鱼在游动,并未干瘪。

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透过他的眼睛,他看见鱼卵的上空浮现出了一串文字。

【这是一颗王鱼的幼苗,尚处在未孵化期间*】

陈浩将鱼卵重新放入口袋,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在当时切开病人手背,见到这些金色鱼卵时,他的眼中就看到了类似的信息。

他很确定,只有自己能看见,自己也没有眼花。

当时的他也不知怎么想的,就偷偷的藏了一颗放在了手中。

回到家中,陈浩将鱼卵埋在了花盆的土中,里边放了个小杯子装着水。

次日醒来。

陈浩一边吃着早餐,一边习惯性的点开电视。

今天的新闻基本都在播放,关于东海市部分地区被封锁的消息。

电视前的女记者似乎就在东海市,镜头外一片祥和。

“目前畸变人已经被有关部门处理完毕,大家的生命安全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并且据专家透露,此次发生在东海市的污染病,不具备任何传染性,以下是本次……”

只不过观众可能并不知道,那位漂亮的女记者并非在东海市,而是在电视台内部的专门摄影棚中。

联邦依旧太平,人民依旧安全。

吃好早餐,陈浩拉开窗帘。

透过窗外,他冷冷的看着下方的一切。

忙碌的民众在为生活奔波,即便此时已经过了上下班的高峰期,街道依旧显得十分热闹。

要不是昨晚刚进行了那场手术,恐怕陈浩也会觉得,这个世界也就是如此了吧。

窗帘重新拉上,陈浩小心翼翼的将花盆中的水杯取出。

静静的盯着在杯底的金色鱼卵。

果然,那串文字再次浮现。

【这是一颗王鱼的幼苗,尚处在未孵化期间*】

但昨日由于事发突然,他还未仔细打量。

今天在看,文字后边,似乎是个“*”号,而且较为明亮。

他下意识的将目光集中在“*”号上,这串文字突然展开。

【你获得了一颗王鱼幼苗,但是你并不知道,它是具备寄生功能的。虽然还属于较为低级的污染物,可还是有些特殊作用。】

【你更不知道,孵化出来的它,能够吞噬其他鱼卵,从而进化的哟。】

陈浩眯了眯眼。

自己这算什么,小说中的系统吗?

但是不像,在他看来,自己更像是能看到某种特殊的提示信息。

而正当他在思索时,手机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陈浩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昨天离开的方医生打来的。

刚一接听,方医生疲惫且无助的声音响了起来:“陈医生,我……我求你帮下我。”

此时虽然是冬天,但由于东海市靠海,加上纬度原因,并不算很冷。

可就在方医生的家中,此时的他裹在厚厚的棉被中。

他的胳膊到处都是被抓出的血痕,而在他皮肤表面,一颗颗非常小的红痘痘布满胳膊。如果拿放大镜仔细看,便会发现。

这些根本不是正常过敏之类长得痘子,表面是如同鱼卵般有些透明,内部也有更小的鱼苗在游动。

“我,我真不知道该找谁了,我不敢跟主任说。”

陈浩平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方医生的声音压低了不少:“我胳膊上……长……长东西了。”

这才刚做完手术没多久,陈浩很快就反应过来,明白对方说的长东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浩微皱眉头:“你应该联系污染管理局吧?”

自从十年前污染病第一次爆发后,联邦各地便纷纷成立了污染管理局。只有有人发现有关线索,或自身感染,都要立即汇报,并前往管理局接受检查。

然后根据检查结果,安排救治处理方案。

听到陈浩的建议,方医生脸色更加煞白。

“不,不能去!”

他立马摇头否认:“我当初在魔都市,曾分配到魔都污染管理局工作。亲眼见到过感染污染病的人,被抓进一个房间,听说是被高温杀死。我……我不想死,求求你,帮下我。昨天那个什么吕军官不是也说过么,只要把它们切掉,那就没事了。”

救人一命,是医生的天职。

而在方医生见过的人中,他觉得陈浩,基本便是把这条信念,作为人生准则的人。

所以,他才想到联系陈浩。

可就在陈浩打算说些什么,并未表态时。

从未有人上门找过他的屋外,跟着响起了沉重的敲门声。

“陈医生,我现在就在……”

“等一下,这边有事,我待会儿给你回电话。”

陈浩立马挂断电话,然后快速把水杯放回花盆。一切收拾好后,他来到了门前。

透过猫眼,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吕军官,你怎么来了?”

打开门,屋外有两个人。一人他没见过,另一人便是昨日的那位吕南天。

吕南天淡淡的笑了下:“打扰了陈医生,按照管理局的规定,你知道,像昨天那场手术会接触污染源。所以要求是要连续三天做检查,确保安全。”

旁边的那人也配合的掏出一个证件。

上面写着【东海市污染管理局】的字样,上面印着联邦的钢印,照片下的职务,则是叫【污染检测员】

陈浩点了下头:“配合工作,应该的,请进。”

随着进入房屋,吕南天习惯性的就开始观察起周围环境。

屋子几乎不像是住过人,更像是开发商对外的样板房。

所有的地方都很干净,物品摆放也十分规整。

就连最容易脏的厨房区域,包括油烟机,也都是一丝不苟,整洁无比。

检查的过程十分简单。

就是抽上了几滴血,然后检测员把带来的手提箱打开,一个小型机器在不断旋转。没过几分钟,机器上的绿灯亮起,小屏幕上弹出了【正常】二字。

陈浩也没想到原来检测会那么方便,二人来得快,去的也快。

就在他将二人送至门口时,陈浩不由看了吕南天一眼:“吕军官,能冒昧的问一个问题吗?”

吕南天愣了下,停下脚步:“你说。”

“污染病,真的只是正常的一种传染性疾病吗?”

空气一下子变得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吕南天笑了笑:“当然了,联邦的各个专家都研究过,新闻也播放过。虽然污染病的畸变很不符合常理,但随着联邦管控加强,以前那种大范围传染死亡的事情,基本不会发生了。所以陈医生你放心,没大多问题。”

陈浩:“……”

这个回答,很官方。

可能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吕南天停顿了下:“还有其他问题吗?”

陈浩摇了下头。

“行,那就不打扰陈医生休息了,我们先走了。”

吕南天打了个招呼,直接离去。

而就在他刚下楼,吕南天的神情再次严肃起来:“周围环境还算正常,没污染源的现象。房间太过干净,应该是有强迫症,毕竟洁癖就是强迫症中的一种表现。”

那位检测员的年轻男子跟着点了下头,拿起手机看了两眼。

“陈浩,童年时期遭遇过家暴,父亲平日喜欢酗酒,易怒。11岁确诊患有幽闭恐惧症、人格分类。且分裂人格极具暴力,具备较高攻击性。”

“经过四年治疗,15岁成功出院,并继续上学,成绩斐然。三年前,父亲确诊污染病,并发生畸变,被关押至首都研究所,编号16。”

“前年,16号污染物从研究所逃离,这是联邦目前唯一一起,污染物出逃事件,且污染物属于A级。根据研究,16号污染物头上的另一张脸,已经发育成新的大脑,大脑往后的智慧,不低于人类。”

吕南天看了他一眼:“所以像你们研究所部门,都监控他恨久了吧,是想看16号污染物会不会来找他?”

检测员神情比较凝重:“你知道么吕队,我的天赋是预警。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了非常危险的气息。”

“别想了,走吧。”

吕南天耸了下肩,掏出一根香烟点燃:“检查也出了,能量值:0,精神值:0,一个普通人,连觉醒者都不是,有啥危险的。”

联邦研究所做过实验,精神值在0-100之间的,都属于正常人类范畴。即便是进化后的觉醒者,获得了不同天赋,他的精神值也都在100以内。至于能量值的高低,则是判断觉醒者实力的强弱。

超过100精神值的,无论是人,是动物,亦或者其他物品,统称为污染物。

而陈浩的精神值是——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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