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鸽也不着急,抱着手臂靠在沙发的旁边。
两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们没有任何动作,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几乎所有人都等的不耐烦了,陆景手里的手机突然亮了。
他看了一眼,才起身,也不知道是对着谁说的:“我先回去了。”
绿头男有些不爽:“陆哥……”
陆景停下脚步,顿了几秒,指着还没喝完的那瓶酒,扔下两个字:“喝完。”
叫谁喝完,不言而喻。
有两个人面无表情的走出来,其中一个人一脚踹在绿头男身上,摁着他让他跪在桌子旁,另一个上手拽着他的头发,灌着绿头男喝。
绿头男眼神有些惊恐:“不是……陆哥……”
一瓶酒很快喝完,两人嫌弃的将他丢在地上,似乎是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西西姐,”他们客气道:“这人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白鸽摆了摆手。
绿头男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因为喝的太快呛到了,现在不停的咳嗽。
缓了一会儿,他站起来,正准备出去,彭云帆已经关上了门。
绿头男愣了几秒,转头熟练的跪在地上,相比于一脸青春痘的男生,认错的态度更为诚恳:
“西西姐,我错了。”
一脸青春痘的男生在一旁嗤笑。
白鸽坐在桌上上,翘着二郎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绿头男刚开口:“我……”
“没问你。”
一脸青春痘的男生低下头,明显的拒绝回答。
顾思远站到了白鸽的旁边,看着他的样子,语气不太好:“高凛兴,你耳聋了吗?”
男生还是不开口。
白鸽有些不耐烦:“高兴是吧,你说你想找个对象,你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绿头男在旁边嗤笑出声:“想找对象,就找名花有主的女生。”
不知道是哪个字刺激到了他,高凛兴神色有些激动:“你胡说!”
“我胡说?怎么,敢做不敢认吗?”绿头男冷笑:“要不要我把她叫来确认一下,就是你撬的墙角。”
高凛兴有些气急败坏的反驳:“我没有!”
绿头男无语片刻,说:“你要不要看看你把她害成什么样了。”
两个人就这么跪在地上激烈的开始争吵。
白鸽有些头疼,偏头去问顾思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思远俯身说:“高凛兴看上了刘勇章的女朋友,私下里一直在骚扰对方。女生有告诉过其他人,只是高凛兴……家庭不太好,身体也有些缺陷,我们都没有往坏的方面想,毕竟平时看着他胆小怕事的,又老实……也不知道骚扰了多久,刘……绿头知道的时候那个女生已经崩溃到闹自杀了。”
末了,他又补上一句:“上个星期刚救回来。”
白鸽头疼的看着那个叫高什么青春痘的男生,看着确实是没有勇气做这些事情的人。
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也说不好他到底会不会做。
她看着争吵不休的两人,大声呵斥:“都闭嘴。”
终于安静了下来。
绿头男不服气的攥紧了拳头。
一脸青春痘的男生又重新垂下头。
白鸽揉了揉眉头,尽量放轻了声音:“疼吗?”
“玻璃渣子扎进手心的感觉,疼吗?”
绿头男只是被踹到桌子旁,摔倒的时候也只是用手扶了桌子,没有被玻璃扎到,所以她说的是一脸青春痘的男生。
男生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白鸽一眼,小声说:“疼……”
尾音拉的有点长,有些撒娇的意味。
“疼就对了,”白鸽面无表情,语气又恢复正常,说:“这本来就是你惹出来的事,那太子爷都被气得亲自出面,你还真是好大的脸面。”
她冷笑:“还性骚扰女生,明确拒绝你了你还要贴上去,你不觉得你很恶心吗?”
这话说的实属有些伤人心了。
一脸青春痘的男生果然又重新垂下头。
眼神有些不可置信,他喃喃自语:“恶心……你为什么还这么想……”
白鸽站起身,没再理会,把事情交给顾思远处理。
顾思远有些迟疑:“要怎么……”
白鸽一边摸出烟叼在嘴里一边说:“你看着解决。”
说完就推开门出去。
她来到吸烟区。
这里是有个露天的阳台,高度也不低,可以看到外面大片的景色。
晚风吹过,天气已经逐渐变凉,白鸽只身着一件单薄的衣服,倒也没觉得有多冷。
在这里吹吹风,倒是把混乱的脑子吹醒。
白鸽吐出烟圈,霓虹灯印在眼前的视线里模糊不清。
一根烟吸吸完,顾思远还没出来。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林业成看到又要被说一顿。
白鸽掏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给顾思远,告诉他自己先走,转头就看见彭云帆走过来。
她有些意外,事情解决了他们一般都会一起出去回家的,这次倒是只有彭云帆一个人。
“怎么了?”她问。
彭云帆低声说:“刘勇章有一些事情要告诉你。”
“谁?”
彭云帆思索了几秒:“……绿头男。”
白鸽不太想去,问他:“你和顾思远不行?”
彭云帆语气满是无所谓:“他还是分得清主场的。”
说到这个,一想到里面的一脸青春痘的男生,白鸽就头疼。
她摆摆手:“时间不早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先回去了。”
彭云帆靠近她低语了几句。
白鸽脸色微微一变。
彭云帆说:“是关于太子爷的把柄。”
重新回到包厢里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被顾思远遣散了,只留下几个要好的人。
一脸青春痘的男生一瘸一拐的从旁边走出去,身上一片彩色,顾思远似乎是下了重手。
顾思远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狼狈的坐在地上的绿头男。
白鸽走了过去,坐在他旁边。
顾思远:“把你刚才说的,重说一遍。”
绿头男看了看周围的人,似乎很谨慎。
白鸽轻声:“在我这里,可以随便说。”
“说吧,你都知道什么。”
绿头男抬头,看着白鸽的眼睛,说:“你知道,陆哥的朱砂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