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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别开门

“爹,要不你跟我去县城吧,你经验丰富,有你在,我心里也有底。”

养父摆手拒绝,说:

“不行,保家仙各有各的地盘,不能越界。”

说着,他在腰间一摸,拿出他的那杆旱烟袋,塞到我的手里说:

“这玩意跟了我半辈子了,你拿着吧,关键时候用得上。”

烟袋锅是烟袋嘴都是黄铜的,中间的烟袋杆是红木的,都已经包浆,油光发亮。

在我的印象中,这烟袋锅养父从不离手。

他又拿出他的那个蓝色的布兜子,挂在我的脖子上,这布兜子,他也用了半辈子。

每次出门给人家看事,都会背在身上。有时候从里面拿出三炷香,拿出黄表纸,反正这布兜子给我的感觉,就是包罗万象,啥都有。

养父又嘱咐:

“三千啊,要是遇到啥解决不了的事,你就城西找包兽医。你就说是我白倾城的儿子,他肯定帮忙。”

养父的语气意味深长,我感觉有点怪怪的,好像是在交代后事。

“爹,遇上啥我解决不了,我就回来找您,几十里,摩托车一会儿就到,也不太远。”

养父笑了,说:

“我养了你二十年,咱爷俩的缘分也就快到头了,咱们村,你能不回来,尽量别回来。”

养父的话,我越来越听不懂了。

二十年来,是养父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大,我始终拿他当我亲爹,从没多想过什么。

但自从我去了地质队,经历了这些事情,却总感觉我跟养父之间,好像生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距离。

当然,他还是特别关心我的,但总感觉,有啥事情瞒着我。

第二天上午,我们骑着摩托车回城。

越过村子西北面的山梁,上了大路,小朵嚷嚷着也想开一开陈浩的摩托车。

陈浩让开座位,坐进车斗,让我跨在小朵的后面,也帮她看着点。

小朵倒是个聪明的丫头,简单教了教,车子就稳稳当当地开走地开走了。

陈浩也放了心,索性坐在车斗里,摆弄养父给我的这个蓝色的布兜子。

“哎我说三千,这……这兜子看样子,至少有好几十年了吧。你看这布料,都快糟了。”

“恩,反正比我岁数大。”

陈浩伸手在兜子里掏了一下,只摸出几张黄纸,都裁成巴掌大小,上面弯弯曲曲,用朱砂画着一些图案。

“这……就这?这有啥用?是能降妖,还是能除魔?我看白叔可是当宝贝给你的。”

我摇了摇头,这我哪知道。但我敢确定的是,养父给我的,一定有他的用处。

小朵的车子骑得慢,我们回到县城,来到月亮湾大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徐凤娇换了一身淡蓝色的旗袍,举手投足,一颦一笑,还是跟昨天那样优雅得体。

她带着我们去了那个出事的包房。

这间屋子装修得很是豪华,屋子里的陈也干净整洁,一眼看去,除了高档,看不出别的什么。

看看时间,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天黑,我决定今晚就住在这间屋子里,看看会出什么猫腻。

小朵不同意,说还没搞清楚到底是啥东西在这里闹腾,就贸然的犯险,这样不行。

可陈浩却一脸坏笑,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天经地义的。更何况现在白三千不一样了,是大仙白先生,是多么妖魔邪祟的,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咱们肉体凡胎的,就被跟着吓操心了。

小朵没办法,被陈浩拉着走了,徐月亮就在我的房间对面,给他们俩分别也开了房间。

我心里暗骂,陈浩这小子,可真是把我豁出去了,我到底有没有什么道行,别人不知道,他心里还没数吗?

天很快黑了,我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十分无聊。

索性拿出养父给我的旱烟袋,按照回忆里养父的样子,装了一袋烟。

点燃之后,叼在嘴里,试探着抽了一口。

一股辛辣苦涩的烟雾,直接钻进我的嗓子眼,呛得我一个劲地咳嗽,淹了鼻涕都流了出来。

赶紧把旱烟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转身出了包房,去了走廊尽头的卫生间。打算洗一把脸,也好精神。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中年的女人,手里拿着一个拖布,在墙边的水池里认真地清洗,拖布很干净,池子里的水也很清澈。

我看了她一眼,她没看我,我赶紧洗了把脸,就转身回去了。

天黑得很快,整个酒店都安静了下来。

我坐得腰疼,刚打算躺一会,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我一下子精神起来,难道,是那东西来了?

不对啊,不是说,那东西会出现在住客的梦里么?

难道我睡着了,是在做梦?

我有些紧张,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我没睡着,这不是梦里。

“谁啊?”

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那人没应答,又敲了两下,我来到门口,探头在门镜里往外张望。

走廊的灯光昏暗,我看到一个女人,手里拿着一把拖布,就站在我的门口。

看着眼熟,想起来了,就是我刚才在卫生间见到的那个。

紧张的心多少放下了一些,伸手打开了门。

“地脏了,我给你擦擦。”

她说道,声音不大,但却冷冰冰的。

“啊?这么晚了,擦什么地啊?”

我问道,但她没回答。

把拖布在水桶里蘸了蘸,自顾自地的拖起得来。

我只好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屋子里的氛围,多少有点尴尬。

很快,她便把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拖干净了,收起拖布,拎着水桶,转身出去。

关门的瞬间,她仰头看着我,说:

“这屋子里不干净,三更半夜的要是有人敲门,你千万别开门。”

“啊?”

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她这句话说的,反倒令我有点害怕。

本想仔细问问,这句话到底啥意思,可那人却转身走了,很快,便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关上屋门,回到床上,我皱着眉头思索。

梦里吸血的家伙没出现,倒是这个清洁工有点神经兮兮的。

难怪这里很快就没了生意,感觉一切都有点邪门。

正胡思乱想的功夫,又有人咚咚的敲门。

“谁啊?”

我坐在床上没动,开口问了一句。

“保洁,来给您拖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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