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顾衍运动神经发达，力气也是大得惊人，这会儿还算稳当地接住了掉落下来的姜行舟，面对姜行舟的大胆行为，顾衍不怒反笑。

“难道……我们是现实版的罗密欧跟朱丽叶吗？”

“……”

“让还没从摔下楼阴影里走出来的朱丽叶爬窗跳楼的罗密欧，还是被药死吧。”

“可是我看你精神得很啊。”顾衍循循善诱地笑道，“正常人怎么也得躺几个月，你这才几天？这身体素质也不是一般人啊。”

顾衍暗自打量姜行舟，故意欲言又止，姜行舟知道，之前他对顾衍说的话，顾衍并没有全都相信，估计他还是更相信他自己的直觉。

不过无所谓，姜行舟并不是那种因为几句探索好奇的话，就会乖乖供出自己身份的人，不过顾衍也不急于一时。

姜行舟拍了拍衣服，顺便整理了一下，而后偏过头迎上顾衍的视线：“嗯……现在我出来是出来了，但段亦轩那边没事吗？他可是派了不少人监视我。”

“放心。”

打火机的声音响起，淡淡的香烟味飘了过来，顾衍先一步往医院门口而去。

“就算段亦轩能只手遮天，我们顾氏也能另辟一处天来。”

“……”

姜行舟几步跟上顾衍的步伐，很轻易地与他并肩而行，顾衍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就见姜行舟后知后觉地鼓了鼓掌，然后得到了顾衍一个眼神的凝视，他默默憋住了笑。

顾衍先给姜行舟开了车门，而后绕到了司机的那边，进去系好了安全带，顺势拿起旁边的一个袋子递给了姜行舟。

“给。”

“这是什么？”

“自己看。”

“衣服？”姜行舟疑惑地翻看了一下，“作为明星，每天衣服都能换到我吐，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还送我衣服？还送两套？”

“另一套是我的。”

“买一送一？“姜行舟轻啧了一声，“还真是看不出来顾总这么勤俭持家啊。”

“少贫嘴，你先自己换上。”

姜行舟拿衣服的手突然顿住了：“你让我在车上换衣服？”

“嗯。”顾衍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还是说你更喜欢在外面换？”

姜行舟一时语塞，他倒是能理解自己一身病患服去哪里都很惹眼也很奇怪，的确需要换一身合适的衣服，这车窗贴了黑色的膜，外面是看不见里面的，想到这里，姜行舟来到了后座，倒是很坦荡大方地脱了上衣。

然后他就感觉到了一股视线投射了过来，姜行舟抬眸，果不其然就迎上了顾衍的视线。

“顾总，玩得很变态嘛。”姜行舟并没有因为这个视线而有所迟疑，他拿过了上衣就穿了上去，还不忘记怼顾衍，“这就是你的爱好？”

“怎么？你第一天发现？”某人笑得理直气壮，这会儿伸手过去触碰上了锁骨，“青了。”

这么轻轻一碰，姜行舟就得吃痛一下，那里岂止是青了，简直就是都快烂了，提到这个姜行舟就有点火大，这会儿没好气地拍掉了顾衍的手：“被只疯狗咬了，能不青吗？”

“允许被疯狗咬的，可是你啊。”

“这倒也不错。”

姜行舟叹了口气，想着还不如让顾衍找个别的鲛人过来，至少还能听得懂人话。

而某人自然不知道姜行舟的内心所想，等绿灯的间隙，就一直在欣赏自己的杰作：“而且莫名跟你很般配，一看就很……s情。”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姜行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么好看，那我也给顾总镶一个如何？”

“我是无所谓啊。”

“随你挑任何你喜欢的部位咬。”他顿了下，笑眯眯道：“以及用什么部位咬。”

“……我报警了。”

“……”

绿灯总算亮了，顾衍收回了心思，他们七拐八拐地，车子在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姜行舟先下了车，顾衍还在里面磨蹭，这让姜行舟有些奇怪。

他敲了敲窗：“你在里面过冬吗？顾总。”

“换个衣服。”

“！”

姜行舟像是听到了什么好事一般，连忙扒下了窗户，小脑袋探了进去。

顾衍一脸莫名其妙：“你在干嘛？”

姜行舟一脸理所当然：“占回便宜。”

顾衍被逗笑了：“行啊，随你喜欢。”

他无所谓地脱下了外套，然后拿出了袋子里的另一件外套穿上，然后就打开车门出来了，一气呵成，直让姜行舟一脸懵逼。

顾衍明知故问：“怎么？占回本了吗？”

“……”

好家伙！好一个奸诈老贼，居然还留有一手，就等着坑他呢！

“给。”

顾衍自己戴上了面具，还不忘记把姜行舟的面具拿出来递给了他，姜行舟很气，很不想要伸手接，顾衍倒是不恼，他自己戴好之后，便替姜行舟戴了起来。

片刻后，顾衍：“好了。”

他又绕到了前面，观察了一番有没有戴歪，然后就瞅见姜行舟一副不想看他的表情。

顾衍觉得他这个闹脾气的样子实在好玩，所以讲话都带着些笑意：“你气什么？”

“没什么。”

姜行舟本就长得好看，所以即使戴上了并不好看的面具，也没有失色半分，反而还多了一股，会让人想要探究面具后的欲望。

顾衍：“……”

搭在姜行舟肩膀的手禁不住碰上了他的脸颊，这一动作让姜行舟略显疑惑地抬眸看向了他，顾衍微愣，仿佛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牵制着他，让他情不自禁地俯身，而后又有一股奇怪的理智让他停止了动作，那只手转而只是捏了捏姜行舟的脸颊：“该走了。”

顾衍像是逃一样先迈步离开了。

“……”

姜行舟虽有些好奇，但也没有问，跟着顾衍的步伐往林子深处而去。瞥见与自己并肩而行的人，顾衍的视线却是落在了姜行舟的手上，那手离自己的手很近。

良久后，他还是自以为很自然地握过了姜行舟的手，并且在姜行舟有下一步反应之前，突兀地开口：“林子好深啊，应该不会有可怕的猛兽吧？”

“……你不要告诉我你害怕？”

“我就是害怕啊。”

顾衍说得理直气壮并且还一脸自豪：“你不知道鲛人也叫美人鱼吗？娇弱的美人鱼害怕猛兽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

姜行舟已经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吐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