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行舟陷入了沉思，他突然想到之前顾衍所说的，每到月圆之夜段亦轩会化鲛这件事，而那天晚上，姜行舟并没有亲眼看到段亦轩变化，但他整个人确实是……
“很奇怪。”
“？”
顾衍看向嘀咕的姜行舟，他刚想询问是哪里奇怪的时候，姜行舟先一步开口了：“那天晚上他很晚才回来，大概两点多，而且整个人有点神经质的样子，身上也有一股腥臭味。”
说到此处，姜行舟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看向旁边的顾衍：“顾衍，你还记得段亦轩化鲛，一般会在什么时候开始，以及这个状态会持续多少时间吗？”
“具体的时间我并不清楚，到那一天的时候，他不会出门，也不会见我，直到第二天才能看到他的面。”顾衍思忖道，“我曾因为担心查阅过资料，似乎是当天早上开始人就会不对劲，基本整个晚上都会是鲛人状态，当然如果能力强一点，是可以缩短这个时间的。”
“按照你的说法，那他的实力已经这么强了？凌晨两点就能够恢复成正常人的样子？”
“正常情况下不会，说到底我们都是鲛人，陆地并不是适宜的环境，所以于我们而言，只会更差，而不会更好。”说到此处，顾衍顿了一下，眸色渐深，“除非……”
顾衍止住了话舌，姜行舟猜出来了：“因为他有天元珠，所以才能这么快结束鲛化。”
面对姜行舟的肯定言语，顾衍偏头看向他，良久后，略显郑重地点了点头。
“天元珠的力量深不可测，解决鲛化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如果他只是拿来提升自己倒无妨，但看他今日的所作所为，怕是会利用天元珠做出无法预测的恐怖之事。”
“毫无疑问，他是恨鲛人这个种族的。”
“因为他是半鲛。”
“……”
是啊，半鲛，既不算人，也不算是鲛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自然得不到好的待遇，段亦轩的遭遇是令人怜悯的，但他的行为却是令人不耻的。
“如果他继续这么下去，天元珠的力量被利用殆尽的话，恐怕你我不是他的对手。”姜行舟也有急燥了，“必须在那之前，探听到天元珠的下落，可是段亦轩的嘴太严了，他也没有那么信任我，怎么办呢？”
“不要着急……”
顾衍话音未落，姜行舟手机突然有了消息提示音，他低头看了一眼，喜上眉梢。
“怎么了？”
“你看！”
姜行舟将手机界面展示到了顾衍的面前，上面的追踪标记显示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我观察了他这么久以来，这是段亦轩第二个没有去过的地方，我想，他天元珠可能是放在某个地方保存，而到用的时候再过去，这里说不定就是保存天元珠的地方。”
顾衍凑近看了一眼：“确实，这地方看起来荒凉且隐蔽……那我们去看看。”
姜行舟点头，顾衍的车便往追踪标记的地方飞驰而去，路程并不是很远，大约二十分钟的时候，便到达了目的地。
顾衍刚解开安全带准备出去，姜行舟却突然伸手拦住了他：“有点不对劲……”
闻言，顾衍愣了一下，随即看向四周，方才他心情过于急切了，没有用心观察情况，如今听到姜行舟这么说，他隐隐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缓缓走了过来。
“糟了，我们上当了。”
“……”
两个人的视线齐刷刷看向前面，便见周围有陌生人围了过来，而在这些人中间，一身白色西装的段亦轩极为惹眼。
他单手插在兜里，唇边微弯，用着俯视的眼神看着面前的车子，开口道：“这是谁对我这么感兴趣啊，一直追着我不放。”
段亦轩拿出了追踪定位器，而后在他俩面前给捏碎了，任由碎片掉落在地上：“好了，现在我人在你面前了，不出来见见吗？”
“……”
“……”
还好姜行舟及时低头缩在了那里，段亦轩不靠近的话，也没有办法那么轻易地看到姜行舟，只不过这只是权宜之计，都到这一地步了，他总不可能一直不下车。
情势十分危机，一旦踏错一步，再想取得段亦轩的信任，几乎是不可能的，两个人的脑子也在飞速地转着。
就在此时，姜行舟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很冒险的办法，顾衍虽然不是很赞同，但此时此刻，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段亦轩也才等了不到一分钟，他的耐心便耗光了，此刻他对手下下令，示意他们强行打开车门，不过在这之前，顾衍抢先了一步。
“这么急做什么呢？见到你，我总该稍微整理下仪容，在心上人面前留个好印象。”
段亦轩拧眉，便见一只黑色的皮鞋踩在了草地上，而后整个人懒懒散散地出来了，顾衍的脸上还挂着笑容，没有什么紧张之色。
“顾衍。”
段亦轩一字一顿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嗯，我在。”
“顾总这是在干什么？我希望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堂堂顾氏掌权者居然是一个跟踪狂，不仅传出去不好听，还会被请去局子里喝茶啊。”
段亦轩的声音不温不火的，但让人能听到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其中，若是别人，或许就会害怕了，但是顾衍这个时候，还能吊儿郎当地托腮思考了一会儿，笑眯眯地开口：“那就让我狡辩一下好了，看在我们是生意伙伴的份上，请段总原谅一下我对你过于炽烈的爱，以至于做出这种行为，如何？”
“……”
段亦轩的脸色阴了下来，连平素的笑容都淡了不少，声音冷冷：“看来顾总不想说，那我也就不逼你了，顾总还是去喝茶吧。”
“哎，别啊……”
见几个人走过来，似乎是想要束缚住顾衍，顾衍不慌不忙地开口道：“我这点小事怎么及得上段总呢？如果跟踪是犯法的话，那么……段总杀人不就是死罪了？”
“！”
突然的言语，让段亦轩浑身一震，即使他尽力掩饰神色，还是没有完全成功。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