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我们还是进去吧？”
姜行舟突然转身拦住了顾衍，方才还走得积极的人突然转变了态度，让顾衍有些不明所以，他愣了一下，而后笑道：“做得不错。”
姜行舟：“……什么意思？”
顾衍：“字面意思，夸奖你。”
在姜行舟疑惑的眼神中，他难得大方地做了补充解释：“你不是问我怎么会过来？”
“嗯。”
“因为看到你留的手势讯息了。”
姜行舟嘴角抽了抽：“看到我留的手势讯息了，然后几天都没理我？”
“嗯，因为我很忙啊。”
“……”
某人回得理所当然，姜行舟仿佛能想象到，他努力给别人传递消息，然后某人随意看了一眼就波澜不惊地处理其他事情，然后过了好几天才突然想起他传递过消息这件事的情景了，莫名让人有点火大。
“我确实是没想到，你才找到那么一丁点线索，就急于向我报告，跟踪别人却反被跟踪，还这么有勇气三番两次坚持要进去，我不夸你都不太好意思了。”
顾衍还自我认定地点点头，摸了一下姜行舟的脑袋：“嗯，所以，做得不错。”
姜行舟：“……”
这个夸奖真的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不对，他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得到什么夸奖好吧，顾衍这种把他当做臭屁小孩要糖吃的样子，真是让人想揍他！
看到姜行舟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顾衍的心情反而好了很多，这大概就是“把你的不开心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姜行舟：“……”
顾衍轻笑一声，偏过身子往林子外面走了，姜行舟也几步跟了上去。
“对了。”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扔给了旁边的姜行舟，姜行舟倒是接得顺溜，他低下眼一看，是新手机。
毫无疑问，是赔上次被他踩坏的那个。
然而姜行舟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惊喜感，反而微微皱了皱眉头：“能换现吗？”
“？”
顾衍一脸莫名的看着他，虽然没有问出口，但是姜行舟还是能读懂他表情的意思，大概是惊奇于他居然这么缺钱？
姜行舟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展示在了顾衍的面前，意思不言而喻，他并不需要两部手机，太浪费了，还不如钱实在。
“段亦轩买的？”
“嗯。”
“……”
顾衍凛了一下神色，转而笑了，只不过这笑容让人看不出有什么笑意。他很顺势自然地拿过了段亦轩送的手机，而后在姜行舟的面前，大力怪似的掰成了两半。
“喂！”
这突然的行为，姜行舟都有点懵了，你这是破坏手机成瘾了是吧？你是临也吗？！
面前的人凑了过来，连带着点燃的香烟都近了不少，烟雾缭绕的：“也就你能做出用段亦轩送的手机来追踪他这种事吧。”
姜行舟猛然打了个激灵，难道说段亦轩在他手机里给他安装了追踪定位器？！不过他也检查过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啊？而且顾衍是直接拿过手机就掰，连一个检查动作也没有，这家伙其实是在胡说八道吧！
接收到姜行舟怀疑的眼神，某人并没有一丁点的不自在。
“脑袋还是放灵光点。”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方才调笑的样子，是无比认真的，甚至是带着警告的。
姜行舟并不是不能理解他的心情，可这种草木皆兵的想法还要加诸于他身上，甚至是威胁警告，仿佛不是把人当作合作伙伴，而是下属，还是让人有些不爽的。
姜行舟迎上他的视线，顺手夺过了他嘴里的香烟，在他微动的神色里，掉落在了地上，然后抬脚踩了下去碾熄了。
“那我也麻烦顾总，不要让我总是被迫吸二手烟，不舒服。”
某人滞了一下，而后便几步靠近过来，逼得姜行舟不得不往后退着。
有熟悉的剧情在脑中一闪而过，虽然情景并不完全相同，但还是值得参考的，那就是：此刻姜行舟应该假装被吓到闭上眼睛，等着顾衍亲他，然后等了一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顾衍就会说“小撒瓜，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亲你吧？”，然后姜行舟再表演恼羞成怒。
确定了计划之后，姜行舟便开始实施，他假装被吓到闭上眼睛，然后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某人的唇就直接压了下来，烟味顺着唇舌传递着，姜行舟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它逐渐溢满口腔，甚至是逼迫到喉咙里。
姜行舟：「顾衍，我信了你的邪，压根没有按照原有剧情走！」
姜行舟有些呼吸不过来了，他被对方钳制着，几次想要趁着往后退脱离桎梏，但是力气的悬殊，让他未能如愿，最终还是某人主动地放过了他。
姜行舟：“……神经病。”
姜行舟抬手擦着唇角，呼吸着好不容易得来的新鲜空气，怒瞪着眼前的人，而顾衍却是不以为意。
“很可惜，我就是喜欢拉别人共沉沦。”
他这句话似乎并不是开玩笑的，也确实，自从第一次见到顾衍，姜行舟就觉得这个人已经坏了、烂了，他是带着怨毒的，所以他做出的行为姜行舟也并不稀奇。
而随着脑中系统倒计时声音的终止，黑化值恢复了平常水准，这一刻，又让姜行舟觉得迷茫了，他做出了什么样的举动，让顾衍暂时释然了一些呢？
没有得到姜行舟的回应，并没有让顾衍觉得有什么，似乎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并不多做停留，往外面走去。
姜行舟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手机，显得有些无奈：“要是被段亦轩发现了……”
脑中一闪而过之前顾衍对自己做的事情，似乎每次都故意给他出难题，真是遇到了一个糟糕的任务对象，姜行舟觉得实在头疼。
明明好像没做什么事，但姜行舟真的觉得累极了，晚上回去靠着车上座位又睡着了，压根没有精力问及为何今天段亦轩没有过来。
不过像他这样的大总裁，总不至于天天闲到亲自来接他吧，让司机来接，姜行舟还觉得心里舒坦点，因为他懒得应对另一个神经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