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也不是不开明的,你们这种年龄遇喜欢的异性难免情不自禁。可是呢,有所为有所不为,恋爱是可以谈的,只要别耽误应注重的学业。可是恋爱能谈不意味着就真成了大人,有些事情不能做,一个不好会祸害彼此终生。”
“妈!”姜青激怒似的叫喊,她母亲横过去一眼,又对薄耀塬保持微笑:“姜青这孩子从小任性妄为,也是被宠坏了。不过你是男孩子,算大半个男人了。很多事情她任性可是你不能妄为,甚至应该告诉她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这也是一个成熟男人必需具备品性。你说是不是?”
“是的,不过阿姨尽管放心,姜青她其实很好,心地善良又非常有原则。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做,当然,我也绝对不会。我们这个年龄毕竟没有真正进入社会更没有能力养活自己,也只能是谈谈恋爱期待快点长点而已。”“你能这么想就很好。不过现在的孩子啊,才初中就谈恋爱,大街上也敢搂搂抱抱。不是大人还拿你们当三岁小孩……”薄耀塬呆若木鸡。
天啊,又开始了,刚才说过主题再度重复。
的确是重复,不过表达语句略微改动。茶都凉了。
薄耀塬还没工夫喝上一口。“妈,我送他去车站。他家里都煮饭菜回去太晚不好。”她母亲微笑点头。“有空再来玩啊。”薄耀塬忙表示打扰,穿上鞋子正要走。忽然又听姜青母亲叫住他:“对你家电话多少?有空时候我们电话里再聊聊,姜青这孩子很任性,有时候还能让你帮忙说说她。不会太打扰你吧?”薄耀塬哪敢推脱,姜青母亲记进电话本里,这才放他走。
下楼,姜青让薄耀塬站着别动。绕着他打量半天,十分惊讶语气调侃:“哎呀!原来阁下就是我们家大恩人,十二岁就胆敢在持枪歹徒手底下拯救弱质女流的小英雄呐!”“读心术到底有没有限制啊你说不是任何时候都能读,可是我怎么觉得…”
“我们有缘啊!我还奇怪呢,怎么你的想法我就总没多少遗漏。的确是有缘,我妈被你救过……不信都不行了!”姜青说着又凑近薄耀塬耳旁,瞟眼她家窗户道:“要不我跟我妈提提?她就不会对你诸多疑虑喔。”
薄耀塬不由回想。
晚了,姜青已经生气揪他耳朵狠很用力扭:“想什么!”
认了。这的确大不敬,在别人面前想着她母亲遭遇那种事情的尴尬场面——“别提了!多尴尬啊!”姜青这才愤愤不平松手,犹自生气一瞪警告:“告诉你,赶快给我忘了!欺人太甚!下流无耻!”薄耀塬举手做投降状,连忙道歉。
末了又询问关心的事情。“你妈妈当年怀那个孩子……”姜青表情一黯。
“五个月大时候意外流产了。也因为这样我爸的怀疑得不到事实,我妈的清白也没有了证据。”薄耀塬还记得当年园林水泥车道上姜青母亲跟怀疑她丈夫赌约——‘如果这孩子生下来鉴定不是你的,我当你面掐死他,当你面从窗口跳下去!如果是,我要你跪着对我和孩子磕头认错!你敢不敢?’
这场赌局也随之流产。
清白得不到证实,结果与定论只在于她前夫秋宏信与不信。
“你快回家吧,不用送。”一到车站薄耀塬就跟姜青道别,姜青也在房里躲一下午,刚才连喝口茶工夫都没有——“拜拜咯!”女孩挥手送别,好像本来没有陪薄耀塬等车打算。
回家已是十七分钟后。
屋里气氛不太对劲。
刚换好鞋听见薄父在打电话:“他回来了,我会跟他好好说说。……是啊,现在的孩子跟过去不一样,难管啊哎!是啊…”不会吧……不会吧……薄耀塬暗自祈祷。
这太冤枉,太冤枉!薄父挂断电话叫他过去坐下。薄母沉眉冷目,眯成缝隙的眼睛里透出寒光犹如能刺死人的利剑:“姜青她妈妈刚才打电话跟我们说了。”
青母亲的行事风格简直让他不曾意料。
“她妈妈说的对,现在的娃子跟我们那个年代不一样,当街都有多少学生搂搂抱抱。更别说偷偷摸摸有多少。尤其是你这娃子,初一谈女朋友。我们还担心萧乐出国你会难过,你倒好,高一开学才多久又谈了个。”薄耀塬受不了这种审问,太冤枉!清白得很!只是权宜之计啊,姜青母亲怎么认真至如此地步呢!“你莫在那我得!她妈都说了,你们两个躲房间一个下午没去学校,我跟你说,你别在那乱搞瞎整得!出事情看你怎么办!晓得她妈为什么打电话来说不?人家说是客气,其实是要我们管教你!晓得不?人家先把事情说明白,万一以后你们两个闹出什么事情该我们负责就躲不掉!”正说着,电话铃声又响。
薄父黑着脸接起,传出姜青嗓音。
那种刻意装乖巧文静讨人喜欢的声音。薄父脸色立即好看,以一副长辈关心口气推心置腹。都是薄父在说,姜青在听。没一会似乎又换成姜母。
薄母在一旁听的干着急,夺过电话跟姜母说。刚开始情绪激愤,意思也在说她会管教。后来脸色慢慢好看,也不提这种激怒的话。终于放下电话时,已经七点二十分——“算了,人家妈都说没得阻拦意思,我们也不管你们事情。反正不能耽误学习,更不能闹出事!要不然……”薄母冷哼一声,起身蹬蹬蹬去厨房。
忙了没一会,又冲薄耀塬叫喊:“我跟你说!萧乐那女娃子人漂亮聪明也没得什么心眼,这个姜青上次一看她就是个鬼心眼多的,你跟她来往自己提防点!当心被卖了还帮人数钱!”薄耀塬头晕眼花,耳朵先被姜青的母亲轰炸,回家又被连续轰炸。
刚进房间,薄蓉儿推开墙壁上窗户,探头过来道:“哥,萧乐姐姐以后回来你怎么办?”
薄耀塬双掌合一,朝妹妹躬身哀求道:“求求你,让我清静会……让我清静会吧!”晚上没有梦,睡得特别熟。
次日学校。
也没胃口吃早餐,看着孔嘉澜吃完一块进教室。姜青今天来得早,看他进教室微笑摇手打招呼。引得许多人打量猜测。
薄耀塬懒得理她,实在懒得理她。
祸害!薄耀塬都不记得因为姜青折腾多少回不得安宁。
“喂……”姜青喊,看他不理,又凑近些喊,薄耀塬还当听不见——“喂!有事跟你说呢。”薄耀塬继续无视。
班主任罕见的在早读课时进教室,叫薄耀塬和姜青出去说话。为昨天下午逃课事情?不过薄耀塬早已准备说辞。出教室门口姜青横他眼责备:“刚才不听我说!”薄耀塬装作谦逊低着脸。
班主任第一句话让他恨不得跳楼。
“昨天,姜青母亲跟我说过,逃课事情也就不追究。姜青她妈妈想法还是很开明的,再者你们双方父母私下进行沟通。对于你们两个的事情我不过份追问干涉,但是,做为班主任有些话我不得不说……”得,班主任的不得不说一直结束早读课。
整两节课。
薄耀塬都不理姜青。他实在没有心情说话了。姜青她妈妈怎么想的?到底怎么想的!别人出这种事情怎么也不可能跟孩子班主任谈啊!她就差没给校长打电话吧,就差没给年级主任打电话了吧?课间操时间。薄耀塬刚要走就被姜青拽住:“等等!”
班里同学偷眼打量,傻瓜也意识发生什么事情——“呵,呵。呵!呵呵呵!”薄耀塬木着脸,皮笑肉不笑。直至别的同学都离开教室:“你妈到底怎么想的,到底怎么想的!”
姜青双拳合握,低声下气一下接一下躬身道:“是我的错,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害你,你打我吧,骂我吧,只要能让你别生气就尽管打尽管骂!”“我不打你,也不喜欢骂人。”
薄耀塬说着,忽然伸手掐住姜青脖子。
“我现在就想掐死你!昨天去车站路上怎么不告诉我你妈盘算?你故意整我!”
“疼疼疼疼疼!轻点轻点!我快喘不过气了啦……”
有喘不过气还能说话这么连贯大声的吗?薄耀塬掐着姜青脖子,凑近她脸前怒气冲冲道:“你玩太过分!有这么整人的吗?你妈用口水炸弹攻击,我父母用口水炸弹攻击,班主任也用口水炸弹攻击,我拿个喇叭上顶层高喊冤枉都没人信!你会读心昨晚不说,好玩?有这么好玩?”姜青一副说不出话痛苦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