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亮说着又催促姜青：“你去看看吧，要不坐这里也会担心？你去没事的他不打女人。”女孩目光一直追着那身影，谁看着都觉她非常不放心。

这时候看她起身致歉着告辞，都托她好生照料。姜青背影消失在拐角，罗亮还伸长脖子看。被他女朋友不高兴的打了巴掌才嬉笑着坐下：“老黑，找个录音机什么的塞薄耀塬办公间门缝下面。经典重现！男人史上的神话啊！”神情激昂的夸张叫喊，看众人一头迷雾，只有个别记得他曾在王庭说过的才会心有灵犀的嘿嘿笑——“你们不知道啊？当初萧乐在薄耀塬喝醉后失身，哇靠！足足一个多钟头啊，我就在隔壁拿表看着时间偷听床‘咯吱咯吱’响动，厉害不？中间完全不带停！”

一圈男男女女纷纷失笑。

老黑只道塞录音机是说笑，没想罗亮又催促。

钱蛤蛤也意外恶作剧的朝老黑使个眼色发话：“快去！真有这么厉害将来让DJ改成音乐，说不定还能流传千古。”

众人一听全都兴奋了，一起催促老黑快去快回。

罗亮首当其冲干脆推着老黑出去：“大家的希望都在你身上！”钱蛤蛤都发话老黑哪里还能推委，只觉得他们纯属年轻心性，偏偏又让他这么个半老不小的去干这种事情。

薄耀塬在王庭的办公间里。一路进来姜青要帮他拿钥匙却被拒绝。姜青泡了茶水，办公间里就有品质不错碧螺春。

薄耀塬端着喝，也不再喃喃自语。

但是他坐在桌前，看起来像个清醒的人。

如果目光不那么涣散的话——“我扶你进去休息吧。”姜青眼看着薄耀塬连喝两杯茶水后还是那么沉默静坐。

难以置信的左右打量薄耀塬脸庞，女孩从读到那些内容里实在无法分辨面前人到底醉没醉：“别自恋了……想上也不会让你上啊！以为我像萧乐那么笨啊？”姜青说着又往杯子里添水。

“哼……”薄耀塬忽然冷笑。姜青手快如闪电的虚空抓了两把。两只虫子出现掌心，被两团电光形成球体囚困中央——“我知你是总部派来监视的。人类不会有我这种战斗素质，就像人的眼睛不会拥有飞虫的视觉系统。根本两个物种。怀疑我是变异者？推测我受赵茵茵变异脑波的干扰。你就负责监视。哼！告诉你，我会心甘情愿让总部如愿以偿利用应对末日危机，所以你最好别做多余汇报，不然你会死得比我更早！”

姜青干脆把递给薄耀塬的茶水端自己手里喝，单肘支着桌面，单掌托着脸。打了个呵欠，看着薄耀塬醉意朦胧的眼，听着冷淡语气，扑哧失笑：“喝醉后像你这样还真没见过。双重性格？嗯似乎记忆都受干扰彼此独立了…老公继续说呀。”

“别试图用伪装的虚假感情蒙蔽我的理智，你绝对不会成功，我也绝对不会麻痹大意把背部让给你捅刀子。”姜青又笑。

无聊玩弄手里茶杯，左右仔细打量和观察男孩表情：“我说你这个性格思维体到底是聪明了还是笨了呀？”神情又现出酒醉的迷蒙。忽然直勾勾一头栽倒桌面。

姜青伸手推着喊叫几把，完全没有反应。不由耸肩摊手，满脸无可奈何之态扶抱着他进睡房。

同时放出两只监察之眼——‘由于177酒醉内力失控导致形成干扰力场影响观察之眼且通讯中断，请红星记录备案。结束。’姜青把薄耀塬丢床上后又去洗了澡。

出来后边吹头发边看着睡着过去的男孩好笑：“还想上我呢？有那么容易吗？嗯…不过睡一块没关系看我明天怎么吓唬你！”她吹干头发，把被子一拉，把薄耀塬衣服扒个精光，自个儿也躺下去。姜青还觉得不够，又把内衣裤拿过来，用力撕扯。

好不容易把内裤撕扯有模有样，她表情忽然僵住，慢慢扭头朝身边望去，薄耀塬正睁眼盯着她看：“嘻嘻…”姜青表情僵硬尴尬笑着，慢慢放下内衣，慢慢伸指把撕烂内裤勾手里。

“晚上你就别穿内衣裤回家吧。”薄耀塬觉得头还有些昏沉，抓了把头发慢慢坐起身体。“这么快醒啦？”姜青说着把浴袍系紧，说了句好像有什么声音，同时站起出去了。

没一会拿个小巧方盒子进来——“什么东西啊？”“录音的，罗亮等着听你变身超人压床一小时‘咯吱’声呢。”姜青说着拿进洗手间，没一会听见马桶冲水响动。

姜青出来时发觉薄耀塬靠床头又闭眼了。

不由低头看眼手里揉成团的烂内裤，没好气双臂胸前一抱，嘀咕自语：“这什么怪胎呀，喝醉这么莫名其妙的。”姜青把盒子塞回门缝，又费些力气总算将薄耀塬拖回床上平躺。

自己也抱紧浴袍躺下了：“叫你醒，本来想不穿衣服让你占点便宜的，现在没便宜让你占了，后悔去吧！”说完灯关了。

外头罗亮大展神威又连喝大半个小时。

老黑又一次探看情况回来，手里拿盒子：“看来完事了。”罗亮打着酒嗝，难以置信道：“今天这么快？”有人拽来根线，迫不及待让接上放。

众人期待不已，眼看老黑倒了回去按下播放键。

开始没有声音，过不多久，忽然阵阵刺耳哗哗水流声响从音箱炸开，席卷全场。

吓得几个女侍应大呼乱叫。钱蛤蛤直接抱怨着逃跑——“罗亮你的馊主意！”老黑关了后，一看人都跑完。

无聊的把录音机往桌上一丢：“薄耀塬这马子厉害啊…”

薄耀塬醒来时根本不知几点。被夜总会DJ音乐炸醒的。

‘耽误练功…’刚醒没一会姜青从外头进来，开房里灯端着杯茶，一脸讨好递给他：“帮我买条内裤回来吧，好不好？”薄耀塬不客气的拿了就喝、优哉游哉道：“自作孽不可活。”

“对我不好当心有报应喔。”薄耀塬压根不在意。

“你说有办法，什么办法？”姜青把凳子上薄耀塬叠好衣物抱放床上：“顺其自然就是办法呀。没看他们很好嘛。”薄耀塬一口茶水险些呛着：“那我带你来干嘛？”“带我来玩呀。谁让你自己想不开呀！她说说就当真了？老见不到人的时候她当然把事情往坏想，老惦记罗亮又见不到面说不上话多痛苦呀？当然设法想糟糕点完全否认过去感情才寻些自在。真看罗亮人了又是一回事。再说了，他们事情你担心什么？罗亮还能想不到吃皇家饭几年她女朋友可能跟别人？什么心理准备都早做好。”还真有些道理。薄耀塬无言以对。

“我先出去玩，你快点穿好衣服出来喔，勇—士—！”薄耀塬摸不着头脑，她干嘛拖长了声音叫他勇士？他找，满房间的找。

在找什么？在找他的内裤。内裤不见了。找遍房间每一个角落没有。然后他想起姜青最后拖长嗓音那个词——勇士。

她藏起来了？不可能那么无聊。那他的内裤哪去了？

‘帮我买条内裤好不好？’

‘对我不好当心有报应喔’姜青把他的内裤穿身上了？不会有这么变态的女人吧！她不会这么变态吧……薄耀塬抓着裤子的手禁不住发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

他真得当勇士，敢于不穿内裤直面人群的勇士。穿好衣服薄耀塬出去找姜青。转一圈先碰上罗亮，直接把他拉进包间。姜青在里面，正陪着罗亮女朋友聊天说话。罗亮拉着薄耀塬在身边坐，见他盯着姜青要过去拽着一按：“女人在那边，我们男人在这里。”好吧，问罪的事情推推：“你不会喝到现在吧？”罗亮笑说刚睡醒没多久，然后又开瓶酒，给薄耀塬递瓶苏打水。

发觉罗亮表情有些不太高兴，像是满藏心事。

“高兴过头了？”罗亮咧嘴一笑，仰头把酒喝干，又开一瓶——“老黑的意思让我以后在王庭做事。不过她希望我继续读书，家里人上次看我时也希望我继续读。”薄耀塬无从建议。从初一开始读？不仅年龄大别人三岁的问题。

“你自己呢？”

“我不想。三年后高中，她大学了。三年后大学，她如果读专科也毕业。我还在读书她已经进社会。三年又三年，六年，分开六年什么事情都会发生。再说我本来也无心，现在更不可能专心致志一心攻读。”薄耀塬估摸他们因此争执。

果然听罗亮叹气：“所以闹不太高兴。你知道我的，现在什么时代？将来又什么时代？我们国家会受外国越来越多影响——钱就是一切。不管做什么能赚钱够了，将来肯定笑贫不笑娼的时代。读书工作还不是为钱？就像我，因为教区照顾在少管所的日子都比别人滋润。为什么？因为教区每个月都打点钱。”

罗亮说着仰头又喝。

“她不这么觉得。认为不读书没文化有钱别人也看不起，也不可能养家糊口更别谈什么结婚生子。”这种事情能怎么办呢？价值观的分歧。薄耀塬无话可说。

这工夫姜青和罗亮女朋友开始唱歌，罗亮拽着薄耀塬说出去喝，打声招呼就走。一出包间罗亮就喝、瞟眼道：“其实今天很难过。”“不是为争执？”罗亮摇头。走着，冷不丁的蹦出来句。

“这几年她肯定。”薄耀塬当然不能多嘴。只能微笑反问：“不会是你多心？”“操！我又不是没碰过女人，是不是长期有男人陪还能不知道？尤其是她这种过去没有经验的女人。”薄耀塬又不说话了。“虽然我早心理准备…不过还是很不爽。算，毕竟这几年她也不易，不管是谁，也不管有几个。只要现在她收心认真跟我一起，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走，去跳舞！”

这番话不像罗亮说的，这种决定也不像是罗亮做的。

不过薄耀塬觉得这么想不无道理。虽然人总期望感情很完美，不过事实上完美只是期望的多，拥有得少。因为不完美就砸碎，如果这样，也许生活里没有几个人能够不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