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吃完了去学校路上姜青还质问：“说，我可爱还是馒头可爱。”“馒头。”“说谎话不怕后悔么？”

“如果你生气的跳下单车步行去学校我肯定会后悔，后悔没早点把你推下车减轻重量。”姜青默不作声吸着鲜奶。

忽然扭头，一吐。

乳白色成束状射落薄耀塬胯间裤子上，湿了一片。

“说谎话的代价，一路上可得贴我紧点哦，被人指点你公然跟我搂搂抱抱破坏学校风气后果严重呢，还是让人看到你裤子上湿痕可怕呢？你自己选。”薄耀塬愣愣看着裤子上牛奶打湿的痕迹，半响，从牙缝里透挤出两个字：“……变——态！”

姜青冲前头的孔嘉澜就喊。“孔嘉澜，你快过来看……”薄耀塬一把捂住她嘴，双腿合拢些，身体伏低了些，把姜青往后按近些。若无其事冲孔嘉澜笑：“别理她，无聊乱喊呢。”

姜青打开薄耀塬的手：“前面就学校这么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呀！快停车，我走去学校省得别人指指点点说难听话呢。”

说着就要跳车，薄耀塬连忙伸臂圈住她。也顾不得手臂搂抱位置不妥当——“你真色！”不等薄耀塬发作，姜青先一副羞怒交加语气斥责。

“真的，你比馒头可爱多了。”“呸！拿我跟馒头比。”“你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姜青哼着小曲，把身体往后一倒，主动当屏障，遮掩牛奶打湿痕迹。

停好单车上教学楼时薄耀塬一路走姜青之后，到楼梯姜青不走了，非要薄耀塬从后面抱着她。

“这时间又没有老师从这里上下，怕什么呀！”薄耀塬照办。

恨得咬牙切齿。“捉弄人外加做这些出风头引人瞩目事情让你觉得这么有趣吗？”“恶趣味！”姜青说着一笑，把身子往后一倒，头躺薄耀塬肩头，慢腾腾一步步顺台阶抬脚走。

短短一层楼距离，走六七分钟，约莫上去四十多个学生都看着他们低头偷笑。终于到厕所门口，薄耀塬看里头没人，闪身进去前冲姜青冷笑：“十个你都没一个馒头可爱！”姜青看着薄耀塬闪身，双臂胸前一抱，咬着下唇做苦恼状。

“真得再给你教训呀，自讨苦吃！”说完她也进了女厕所。

薄耀塬在洗手间擦洗半响，又顶着热风机吹几分钟总算把裤子上湿痕料理完毕。

回到教室犹自生气，整两节课都懒得搭理姜青。

姜青也不理他。第二节下课是课间操。平时薄耀塬不去，姜青也不去。今天薄耀塬不想陪她下楼吃东西，下课铃声一响他就站起叫上孔嘉澜走。

还没走出教室就听见后头一阵阵爆笑口哨声。薄耀塬也没理会就跟孔嘉澜并肩出去，姜青在课室涨红脸，羞急交加惊呼着埋头课桌上再不肯抬起。

王丽忍着笑凑过来她身边坐，小声关问道：“怎么回事？他怎么……”“糗死了糗死了！都怪他上课时候动手动脚……啊！我不想活了以后怎么见人呐！”姜青埋头课桌上不敢抬起似的，双脚在课桌下连连直踩。

王丽忍不住笑，却强自不发出声音反而宽慰：“虽然有点难堪但是也没什么。高中又不像初中，情侣之间很多啊，反正班里同学谁不知道你们……”薄耀塬跟孔嘉澜并肩走到楼梯口，就那么一段路已经让他越来越觉得不妥。

今天出什么事情了？走哪背后都听见哄笑声。还没等他的疑虑进一步放开，就听见背后刘班主任爆炸似的愤怒吼叫！

“薄耀塬！”他一扭头，就看见班主任蹬蹬蹬急步过来，气急败坏从他裤兜一把揪出样东西，迅速揉成一团，狠狠瞪他使个眼色示意走。薄耀塬整个人都懵了。

看清楚班主任从他后面裤兜拽出来的是什么。

乳罩，蓝色的精巧乳罩！

裤兜放钱包，那件乳罩必定有一半放在钱包和裤兜之间夹着。

那些人在笑什么？任他素来脸皮奇厚，任素来轻易不怒，任素来不在乎旁人指点笑说！这一刻，他真连撞墙的心……班主任办公室。刘班主任又气又怒，还有几分难以开口的尴尬和羞。

姜青很快也被叫过来，低着头脸很不知所措的揪扯衣角。下课老师进来见薄耀塬都掩嘴偷笑，个别满脸不屑的、鄙夷瞟他们一眼放下课案出去。

最后一个老师进来又出去时很明白的带上办公室门。

刘班主任把手里揉成团的蓝色精巧乳罩用力朝桌面一砸，好像娇弱的手都不知道疼：“怎么——回事！”“是我不对，我年轻冲动。上课的时候那个什么上脑，非要对她动手动脚还把这个解开了。后来怕老师看见匆忙缩手，看她没机会戴上揪出来就往裤兜塞……”刘班主任气的涨红了脸。

姜青惊惶兮兮道：“对不起，都怪我没有据理阻止……”

刘班主任第一次大怒狮子吼。犹自胸口起伏不定的激怒半响，好不容易平复情绪：“我早知道你们两个满不在乎我行我素性格会闹出事！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肆意妄为！在学校，还是在上课的时候竟然做出……做出这么不知羞耻出格事情！”刘班主任大口喘气，短短几句话说的她上气不接下气。

“叫你们家长来，我去找年级主任。这事情瞒不过去，学校怎么处理由不得我做主了……”她说完起身开门走了。

姜青伸指头戳戳薄耀塬手臂：“干嘛还替我揽责任呀……”

薄耀塬神情冷淡，语气更冷淡木然注视窗外。

“我说什么都不知道？是你偷偷脱下来塞我裤兜的？谁信？换你是班主任也不会信。只会认为我逃避、把责任都往你头上推。学校如果给开除处分的话也好，终于能远离你这个魔女，不，是恶魔。”“喂……不要生气了嘛。没想到你会走出教室还没察觉，我知错了嘛……”薄耀塬不咸不淡的耸肩轻笑。

“你怎么能做得出这种事情……”他长吐口气：“你说你怎么能做得出这种事情！损人损己，你整个事让我一个人丢脸也就罢了，怎么能把这东西往我裤兜塞！我被人笑，你也丢脸！损人损己的事情你怎么就干得出来呢！”

薄耀塬质问到最后，情绪越发难以平静。

姜青委屈的小声解释：“你那么说我不也是丢自己的人嘛……我要是还没馒头十分之一可爱，你还那么搂着我，不是让人笑话你眼睛瞎了楼个没馒头可爱的女孩？我就是生气，想让你体会这种自己郁闷，我也丢脸的滋味……”

“你没事找事！明知道我那是故意打击你。你能没馒头可爱吗？啊？你明知道我心里觉得你比那个温莎都更漂亮……”薄耀塬忽然打住不说。这种实话他过去根本不愿意说，这时候一着急，说了，还是不想说下去。

“说呀，干嘛不说了。”

“无聊啊你！明明知道我想什么还说什么？”“就不喜欢你不说实话，不说就算了，还故意说打击伤人的违心话。就算知道听着就不难过呀？我女孩子耶总听你左一句没馒头可爱，右一句没馒头可爱的说有多难过你知道吗？我是做的太过分了，我知错了。可是你再这么说的话我还得生气。”“我不喜欢吵架。反正这回十之八九开除，就算年级主任忽然发慈悲，你父母和我父母都不会再让我们来往，不是你转学就是我转学。”

姜青自信十足道：“不会开除，更不会转学。”“哼……”薄耀塬不信。出这种事情很快传遍学校各年级，第一职高校风本来就比较严，这种事情不可能不处理。至少开除一个。不说他父母如何，姜青父亲就肯定会气。

“昨天才得奖的两个优秀学生今天开除多可笑。再说……别说这里，学校里乱传事情多了，今天又不是在操场让全校同学看见，当然可以等风波自然平息。我父母那里好说，你父母那里我也有把握去恳求说通。”“试试，我说自己因为你上课乱想不能集中精力，学习成绩每况愈下。任你巧舌如簧也说不通我爹娘。”

姜青横眼瞪他。

办公室的门开了。刘班主任进来又把门带上：“姜青，我给跟你父亲通过电话。他难得很开明，年级主任也考虑到你们毕竟还是孩子，这事情如果给处分肯定就是开除。档案里落下这种不光彩记录可能影响你们一生。所以决定不追究此事。但是！你们必须给我私人一份检讨，真正的检讨，不要在任性妄为做这种自毁前程的事情了，明白吗？”刘班主任说着拿起课案。

“下节课我来验收。”“我希望这不是真的。”薄耀塬反而有些失落。很不希望这决定是因为秋宏的压力所促成。

“压力有一点……但不是关键。班主任虽然很生气但还是很为我们着想，刚才去时就打定主意怎么都要给我们求个记过处分，不能给开除。她其实功劳最大啦，要是她怎么也不要我们就只能转班，年级里哪个老师敢收我们？还不得转学呀……”薄耀塬撕了页班主任桌面草稿纸，把本子递给姜青。姜青握着笔怔怔思索片刻，又凑近道：“你教我怎么写吧，我想不到呢。”

“最近别跟我说话，看到你就恼火。”“哼！稀罕！”姜青拿着本子和笔走开一旁，低头开始写。

三个老师回来拿了课案又离开。下课铃声响起不久，刘班主任回来验收检讨，一顿训话到上课铃声敲响。

薄耀塬先被叫了出去。他走到楼梯道，深深呼吸几口气、进教室……任他自觉脸皮厚出了这种糗事一时还真鼓不起走进教室勇气。

刘班主任把门关了上锁，又拉上窗帘。帮着姜青把胸罩戴上，看着她那娇嫩皮肤，丰满而未经风霜身体，不禁叹气：“你这么聪明的一个孩子怎么就由着他性子胡来？这种事情他一个男的还好说，你怎么面对班里的同学和学校的朋友？”

“也没什么呀其实……高中情侣有这种关系很多啦，一阵子就过去了，反正他们早就认为我们那个过多少回了。”刘班主任又气又怒：“……太无法无天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吃亏的还不是女孩子！就不能忍忍？”

刘班主任替姜青穿戴完喝了口茶水又道：“还有王丽我也很担心。你是她朋友替我多劝劝，她这样下去很容易出问题。”姜青颇觉吃惊。

“您知道王丽的事情了？”

“学校外面租房子？”刘班主任一声长叹：“也就希望你劝她多注意保护措施，千万不能由着性子来。”

姜青道谢离开，走上楼道时发现男孩杵那。

不由扑哧失笑。

“原来你还有怕的时候呀！”“什么怕！我只是还没鼓足勇气。”姜青抬腕看着表道：“我说亲爱的，上课铃响十三分钟。你的勇气要鼓足到放学？”

“不关你事，说了最近别跟我说话，看你就恼火。”姜青快步跑前伸指朝薄耀塬腰眼一戳——“神经病啊！”“等我呢吧？怕我一个人没勇气进教室呢吧？”薄耀塬面无表情，语气冷淡道：“只是考虑到这种事情更难堪点。但是你别误会，最近我真的不想跟你说话，不要烦我！”“好好好！走吧！”

姜青说着迈步上楼梯，那位置班里部份学生已经能看到。果然有人指点偷笑。“你……不需要积攒会勇气？”薄耀塬很诧异于她的勇敢，或者说厚脸皮。

“早积攒够了。说白了不就一句话嘛，我被男朋友摸了，还把我胸罩扯下来被人看见了。有什么呀！又不是让人看见我身体了，乳罩嘛，随便扫眼住宅楼挂几十件有什么呀！”

好像还真的很简单。

薄耀塬迈步追姜青前面走到教室门口，说声报到。全班偷笑的、窃窃私语的、用淫荡目光打量薄耀塬背后的女孩……晚上八点，薄耀塬看眼腕表、在红星舱室等了长老十三分钟。

想起白天事情犹自脸上火辣辣的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