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言惑众！大家不要听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胡说八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嘿你说他们不需要首领，但我说他们需要！你说这里没有所谓首领，那么你——为什么又以首领自居！嘿嘿嘿……让我告诉他们你内心丑陋私欲，你根本没有控制内心的魔鬼，仅仅在欺骗。曾经你遭遇专门捕杀变异者的猎人，你险些被杀死了。你很害怕，于是躲到这里。”

赵北林嗓音越来越低沉，嘲弄味道愈发明显。

“害怕令你龟缩不敢离开，一个多月都靠吃老鼠内脏维生，那种藏身黑暗的孤独感，风吹草动都惊惧不已、四面楚歌处境险些令你疯狂。你害怕一个人，更害怕被杀死，于是你找到一个又一个同样不幸的他们，诓骗他们你战胜了魔鬼，诓骗他们躲藏在这里陪你吃同样恶心的老鼠内脏，其实你什么都无法改变，根本没有能力帮助他们，因为他们存在你不孤独，你有安全感。这——就是你真实内心，我知道。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能力叫做——读心术！嘿嘿嘿嘿……”被赵北林读出内心想法那人额头不由冒出冷汗，怔怔不能言语。

有人从他脸上表情看出实情，不屑一顾的重重呸了口，站起来走去赵北林身后：“你作出明智选择。能够真正帮你们的人，只有我——救世主耶和华。”有人带了头，本来已被打动的一群人都站起来，剩下那些眼看多人做出选择也低脸靠拢赵北林。

“你们这些狗娘养的杂碎！这些日子大哥怎么帮的我们你们全忘了？被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王八蛋随便说几句话背叛大哥哼……我看你们也不用指望获得拯救，你们根本没有人性，都是一群杂碎，垃圾！”被骂的人近半颇觉不安偏低了脸。

也有人理直气壮反唇相讥。

“哼！帮我们？他怎么帮我们？我来这里三个月了，三个月！只看到有人变成魔鬼冲出去吃人，只知道有人偷偷出去吃人又逃回来因为自责痛苦不堪，甚至自杀。有哪怕一个人成功克服内心魔鬼了吗？没有，三个月已经死了六十多个同伴！让我们还怎么相信他？”

顿时有人低声附和：“XXX说的对啊，我们也不想离开大哥。但是XX你自己说至今为止谁成功克服内心的魔鬼了？我们想变成正常人，想跟亲人朋友一起生活，如果这个人能帮助我们为什么不尝试？”“你们不愿意相信自己留下好，凭什么指责我们背叛？我们又没有卖身给你们，走去哪里跟谁走你没资格管！”

“别理他们，过去装挺好。现在关键时候暴露本性，我看他们就是一直在欺骗！看我们识破他们谎言马上暴露真面目，哪有一点素质！现在算彻底看清他们真面目……”原本那些觉得惭愧不安的因为身边其他话语渐渐没了内疚。

甚至越来越多抱怨反骂那十几个没有站过来的人。

片刻前还觉得这十几个人比他们自己重情义，现在觉得他们是不开窍甘愿在这里等死受骗的傻瓜。

“我的信徒们，跟随我走吧，我会带领你们踏入幸福生活，明天晚上——你们就会在家中享受快乐。”

赵北林压下众人争吵，转身原路折返。

下水道里还有不少变异者，他能感觉到。但尚有理智的仅此地而已，其他都处于半丧失清醒状态，所以才离开同伴独自在黑暗下水道角落里藏身。即使忍受不了吃人欲望偷跑出去也不会被人发现。

这种变异者赵北林不需要，毫无用处，只会带来麻烦。

“王八蛋！我杀了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王八蛋……”

留下人里一直跟众人争吵的那个脾气很急，被一干眼中叛徒辱骂早已怒火中烧，看他们现在头也不回跟赵北林更忍无可忍。

他一冲，身边六七个也跟着冲。

但全都被定住。

仿佛被看不见巨手紧抓住身体，无论如何挣扎，甚至于释放魔鬼的力量、身体变更不像人，也无法挣脱抓握他们的无形巨手。

他们信奉的那个男人，被推崇为大哥的眸子绽放红光，试图解救但下一刻，他自己也被无形巨手紧紧攥握。那只看不见的手力量奇大，仿佛稍稍一用力会把他全身骨头抓碎，把他血肉捏成肉泥——“你们愚蠢，自私，无知。但你们还有人性，所以我不杀你们。有一天想通了时候对着天空高喊三声耶和华，我会再来解救你们。”黑暗里领着九十多个变异者离开的赵北林流露出残忍而戏虐表情。

而这时候。薄耀塬才刚进下水道。长老顺着水井铁梯下来。凌云风直接跳了下来，人还没落地就发出声惊叫。

薄耀塬明知她故意，还是扮演着角色及时伸手抱个满怀——“多亏有你。”“小心点。”这一抱薄耀塬发觉身披皇帝新衣对于负面伤害、例如痛楚，冲撞震荡等感觉接受相对弱。但是异性之间触碰产生异样感受却来得尤其强烈。他对凌云风绝对没有任何歪想，但偏偏刚才片刻接触却让春心刹那荡漾。

“数量非常多，不过很分散。”

薄耀塬带路在前，顺下水道走没多久脑子里已经大致感应变异者分布方位。他并不是看清了，仅仅感觉里清晰知道前后左右那些变异脑波发散源头距离。

“感应到的是四十三个，距离最近在正前方二十七米，最远在八点方位两百米外，那位置人数很集中有十三个。”

长老沉默思索。

跟后头的凌云风早被吓住，四十三个变异者？仅仅他们三个人来应付四十三个变异者？她从来没听说过如此荒诞任务！

“战斗级别很低吧？”她关心敌情似的询问。

“我没有判断战斗级别能力、跟红星方面联系似乎干扰？”“这由五个以上一级变异者共同构成特殊能量场，如果其中有未记录新种类能力就会干扰监察运作，普通眼只有在回返基地后才能增添相应反干扰。”早已胆怯的凌云风一听里面至少五个一级变异者再没有勇气跟着冒险。

巴不得她赶快离开的薄耀塬连忙赞成：“我也认为很有必要先跟两位师娘汇报，照我看来由小凌去就可以，以免情况有变而反应不及。”三人中独长老具备指挥级别，经她点头正式下令后凌云风才敢抽身退走。

薄耀塬不由放松、正想说话时听长老道：“我们可以继续前进。遭遇这种能量场干扰的时候红星一定会派出特级羽翅螯兽。”薄耀塬暗道好险。

“特级？”“大约两百万个卵才能有一个匹配红星培育波，能够通过自身生物波传递信息给红星，不受任何干扰。飞行速度、反应速度远超其它类型的眼。但最高只能持续工作三小时必须回红星舱室吸食培育液。”

低声交谈间他们在黑暗中前进十六米。

“由你决定袭击时机。”

薄耀塬点头答应。

前方变异者根本没察觉，感知中前方显得很奇怪。薄耀塬说不清楚为什么？但觉得那个变异者情绪似乎很糟糕，像痛苦，挣扎的痛苦。

他施展绝突刺，闪电般在黑暗中急速前冲，化剑的荒芜红珠轻易贯穿石壁，把那面变异者整个穿透。妖艳紫色火焰刹那爆开，那变异者来不及哼一声被烧成灰烬。

‘厉害……这东西实在厉害！’

觉得手里荒芜红珠甚至比刚得时更凶猛，那时候斩杀三四级变异者虽轻松但也没能如此迅速焚毁。

“看来这里虽然大，但地形并不复杂。”

他们一前一后沿水道路前进，如此一路击杀十七个分散变异者都没有任何一个来得及反击。被荒芜红珠击中则刹那丧命，甚至让他们无法评测死亡者战斗级别。

如果一开始薄耀塬还小心谨慎，这时候也难以保持那种随时准备撤跑的慎重心情。

他不由加快了脚步，长老一直维持沉默，至此都没有动过手。

漆黑下水道、每每荒芜红珠刹那华光闪动，必有一个变异者无声丧命。薄耀塬前进更快，逐个搜寻感知中分散的那些、一一击杀。最初他忍不住有些激动，为荒芜红珠带来的力量。

后来觉得感叹，荒芜红珠和他本身特殊素质近乎完美搭配。

直击杀第二十七个，才终于碰个感知特别敏锐的，在十米位察觉了不妥。但这变异者太大意，感觉薄耀塬他们存在时候竟然主动接近。

荒芜红珠的光刃已经划过那颗脑袋。

这让薄耀塬告诫自己谨慎。如果聚集一处十三个变异者里面有感知敏锐的存在，闹不好会置身危机。

至今如此容易，只因为这些变异者根本没有机会施展强大能力，否则绝不会如此轻松，变异者异能同样可怕，战斗级别越高越如此。

击杀后他们分外小心收敛气息，朝最集中十三个接近。

“我诱敌，分而击之。”聚集在一起不同于分散的好对付。他攻击速度虽快，但不可能在十三个高战斗级别变异者来不及反应情况下全部击杀。只要有一个来得及反应，或许就会施展攻防一体的气拟化墙异能。

一堵或许一米厚、或许十米厚看不见的墙壁忽然推过来。

即使刺穿个窟窿还是会被撞上。大范围空间都被这层墙壁保护，令人难以伤害置身其中释放者。

优势在于先下手为强，如果异能者发动攻击他未必能够有效应付。长老出身分公司轻功身法理当比他好，这安排非常妥当。

薄耀塬收敛气息吸附在高处石壁。

长老慢慢朝薄耀塬所说方位接近，露出一副懵懂好奇表情拐过弯口，停在宽敞水道边，怔怔看着里头十三个变异者。

里面的人也吃惊看着她。

“啊！怪物——”

像个无意涉足此地闯入的路客，在看这些似人非人怪物时惊恐的叫喊逃跑。

每一步落足激起响亮水声分明告诉别人方向。

“大哥！”

一干人唯恐来不及的喊叫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