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和平组织随宫本原香来我国的武藏流高手共十七个，其中五人身份不能见光所以采取偷渡方式。总部通过钱蛤蛤求助罗亮得知这五人藏身处，前日由烈万领队成功伏击。此外王冰扩张中杀了武藏派在本市投资企业中一个小头目。算报复？”

长老平静诉说罢原委又说明任务：“宫本原香是以日资商人合法途径入境，我们不能对她直接下手。因此要把她带来的武藏派高手击溃迫使其知难而退。如非必要不能闹出人命，否则会变成外交问题。最好结果是将宫本原香重伤。”

薄耀塬觉得这事情不容易办，宫本原香这种身份的人难以接近，其自身修为又如此强大。

“我部方面什么安排？”

“我会通过身份接触目标，宫本原香跟秋宏有很密切生意往来，你需要设法通过姜青这条线与目标接触……”

“我拒绝。”薄耀塬没由来的生气。“虽然十三师娘曾经说过你拒绝受理任务的光荣历史，但是有些任务不容拒绝。”“姜青跟总部和目标不存在真正干系，我无法利用她家庭背景实现任务目的。”薄耀塬对长老的话十分不以为然，打定注意不管怎么说绝不答应——“我部方面会容许一个知悉总部秘密的普通人活动至今完全出于对你判断力信任。这种事情在总部历史上可谓绝无仅有……”还没说完、薄耀塬就推测这话意思打断道：“如果她活下来条件是以被利用为代价支付，那么总部可以不必考虑我的因素，想灭口就灭口。”“这是任性话吗？”

“我没有理由用为了她安全利用她这种借口说服自己，总部也没有理由用她的生命威胁一个武馆正式成员。”

长老无奈摊手道：“这算合作不愉快的开始吗？”

回答时薄耀塬有片刻犹豫，甚至为自己悲哀，是他决心不够还是他根本无法为复仇不择手段？气氛一时异样的沉默，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更觉得无话可说。

最后还是长老开启屏幕影像联系总组长：“关于本队行动任务是否能够设法获得姜青协助，经我和177商议认为这样更利于任务进行顺利。”画面里总组长迟疑片刻，最后点头认可。

“交由177负责。”通讯关闭后，长老背靠操作台沿朝薄耀塬微微耸肩。“谢……谢谢！”这个字平时常说，平常到买瓶矿泉水，下的士，吃饭时服务员送来饭菜的时候。但那些是出于礼貌和尊重，而现在则是发自内心。感激似的‘谢谢’他记忆中说不多。因为他总是避免单方面受人恩惠。

“一个队伍难免会有性格作风上磨合期。姜青方面工作还需要你加把劲。”她说着按动操作台键纽。屏幕上又列出些数据。

“这是我们以后联系的红星波频，下面是跟其它行动小队联系波频。时刻都有可能支援和协助其它行动小队任务，这也是我们职责之一。好了，今天没有别的事情，明天电击修炼再见。”

电击修炼并不能每天进行，刚开始还可以，伴随电流增大身体会越来越难以迅速恢复。离开基地路上碰面不少士兵，许多人在经过时满脸笑容道：“177如愿以偿了啊，双人一队。我部XX刚才嫉妒的拍墙呢……”

这才想起曾经闹出来事情，原本已经冷却至鲜有人提起。

只能故作欢喜又不敢太张扬的笑脸回应。薄耀塬离开山区后直接搭车去姜青家。不进行电击修炼时他尽可能跟姜青一起练功，为那种效率所吸引。门铃响了很久姜青才接。

“在洗澡呢。你在楼下呀？”“等你练功，另外有事跟你说。”“你等会呀……我洗完澡就下楼。”

平时姜青会让他先进屋等。薄耀塬洗澡走神能冲水一个多小时，姜青洗澡之慢不在他之下。

正做漫长等待的抗战准备时，防盗门那竟然传来姜青嗓音：“好了好了，我在穿鞋啦。”没一会就‘蹬蹬蹬’的下来。不用薄耀塬说。她充满兴趣的叫道：“这么刺激有趣的事呀？好呀好呀！”“你父亲的密切生意合作伙伴，没问题吗？”“就算宫本原香死了她们财团还会再派别人顶替继续跟我父亲生意往来。”姜青挽着薄耀塬胳膊兴致勃勃追问到时是否需要她战斗。一副参与争杀暴力的渴望模样。练完功两人照旧在福东村买两个馒头压胃。薄耀塬记起母亲交待明天早上请姜青父母喝早茶事情——“嗯，一会我跟她们说。”姜青替薄耀塬擦干净嘴唇补充：“你也确实该见我爸了。”“……”“对了，下午送蓉儿回家后我在百货看到个帅哥哟，长的特像梁朝伟……”又来了。薄耀塬暗想：“怎么不去认识。”“什么呀！我制造几次机会想等他主动来要电话吧结果他都迟疑着没行动。我怎么能主动呀，多掉价！”“那你就尽快忘记他然后等下一个有胆量主动搭讪的吧。”

薄耀塬实在听够了，每次姜青都说碰的很对眼，偏偏又说主动会显得不矜持，就算认识了印象分也会大幅度下降。问题是姜青平时形象很文静，甚至有那种只可远观的难以接近感。一般人怎么敢搭讪啊？年级相仿男生就算混混里面能鼓起这种勇气的也不多，何况姜青看对眼的都比较正经的。

“不急！总会等到的，大不了等到上大学，大学的帅哥成熟的多绝不会这么没胆子。”“你加油等吧，晚点给我电话。”薄耀塬送姜青到家后步行回去。

洗完澡出来看呼机上有姜青的呼叫记录——“你父亲有时间吗？”“他当然没有时间……”薄耀塬并不感到意外。

“……不过还是答应了。”姜青说完‘咯咯’失笑。“无聊透顶……”她故意把一句话分开说的恶作剧并不让薄耀塬觉得有趣。“我带男朋友正式见他耶，他再忙也得点头吧？难道会不关心他的掌上明珠找个什么样男朋友？”

“是什么样的后备胎。”薄耀塬没好气插话打断。这个定义源自某次姜青跟他交谈时说万一将来因为难言之隐找不到老公就嫁给他开始。薄耀塬当时没好脸色自称是后备胎，姜青咯咯失笑说形容挺贴切，又说他也不吃亏，她不也变相当他后备胎么？

“好像很不满意呀？”“别扯这些了，约什么地方什么时间？”“早上八点在新世纪，别心疼钱包呀。”

“明白。三星级大概让你父亲感觉掉价了吧。”“哈哈……说什么呢你。他倒不在乎这个，一来普通酒楼环境复杂安全性难以保证吧？二来万一碰到个认识的会有非议，三来毕竟卫生条件能够确保。我爸那样的人多少年都没什么机会真正运动，身体抵抗力很差的，卫生方面必须考虑。”“有道理。”

电话那头姜青喊了声、又沉默阵，半提醒半叮嘱：“在我爸妈面前注意点呀，千万对我温柔体贴些。”“了解。”

“你真的懂怎么当个温柔体贴的男朋友吗？”那头嗓音语气里充满质疑。

“要不你连夜赶工写个温柔手册？”“哈哈……胡说什么呀，要来的温柔是个女人都不稀罕也没感觉。”

要来的温柔……薄耀塬觉得这词挺有意思——‘请你对我温柔一点’‘好的，你说怎么温柔我怎么办’这么一想他觉得倒像是遵循命令办事，的确不会有收获感。

“发什么呆呢？明天跟我爸说了喝完早茶我们一起去XXX工厂逛逛。”“XXX工厂？”“宫本原香目前就在那里，位处东市制作电脑配件的工厂。咱俩是计算机专业嘛，会有兴趣也理所当然。”“你怎么那么快知道宫本原香位置？”

“问我爸呀，至少有一万种理由可以借故探问宫本原香吧？”“动作真够快……厉害啊。”“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真谦虚啊……”天第一，地第二，这第三认的‘真’谦虚。

次日一早薄父问起约姜青父母喝茶事情，薄耀塬没说在新世纪，只要一百块钱。薄父说不可能够，执意给三百：“用不完的再给我，这种事情有备无患。”

其实就上学零用钱问题从上初中起就不够，至今薄父还是惯例性的一周10元、因为薄耀塬目前能够自行解决也就从来不提。只是蓉儿初中后他每个星期偷偷多给些零花。

物价似乎上涨了。初时他每个星期给蓉儿三十块，因为怕她乱花。姜青听后说不够。更觉得他担心不对：“男孩要穷养女孩要富养没听说过吗？”“自尊自立建立在从来不比别人差，从来不羡慕别人，从来不被周遭人轻视基础。男孩子穷养才能激发他渴求欲，才会在进入社会后拥有坚定的攀爬斗志。男人因为奋斗而拥有世界，女人因为拥有男人而拥有世界。当女强人的女人大多不会幸福，能力范围内富养的女孩才不会为小恩小惠感动，不容易被欺骗，不容易因为一点物质迷失。至于你说奢侈、虚荣的问题并不是物质丰厚造成的，这跟其它方面教育和人生观认识有关。穷孩子好吃懒做道德沦丧的比例并不比富家孩子低。”

于是薄耀塬提升每周一百，还让蓉儿遇到特殊情况花完没关系，再跟他说就行。当然，至今蓉儿还没有花完再要过。家里因为装修房子问题确实经济开支方面有些拮据，薄父的钱都在股票里面，时亏时赚，而且吃老本从来不是薄父这辈人能接受事情。不过今天薄父太大方了点，抽三百不但眉头不皱，反而笑吟吟的。

“花这么多钱你为什么还笑？”薄父顿时不乐意道：“我过去很小气吗？我什么时候对你们小气了？我说用水用电那是应该节省，该花的钱我什么时候小气了……”

“不是……你向来大方。我是觉得这钱本来没必要花。”

薄父神经质的问这才打住。其实薄耀塬不知道自己父亲是否小气。薄母洗菜他会说把所有青菜第一遍用同一盆水清洗一次，因为这样节约水。薄母如果没有这么做他会大发脾气的说她不知道赚钱艰难，知不知道一个月会浪费多少水费。

但他自己做饭时经常性炒菜忘记关水，白流几分钟才想起。

有时候甚至为薄母买件几十块衣服大发雷霆浪费。但高兴时一抽几百给薄母买衣服也会笑呵呵。

薄耀塬最后归纳薄父为无原则反复无常的情绪化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