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冬冬告知总组长情绪还没有完全平复，他就回忆着过去搜集信息在家里重新整理。

薄父薄母疑心他跟姜青分手，反复探问，听说姜青在上班兼职犹自半信半疑。但对他归家之举还是高兴的。

姜青什么也没带的在两保镖陪同下回家。

秋宏别墅门口已经有个三十多岁女人等着，下车时姜青一句：‘奶娘’刚喊出口就被一把抱个结实。

不等她说别的被奶娘一路拽进屋：“你父亲已经去公司，看你穿成这样怎么见人？难怪这几个月难得回家也总不等我，怕我说你是不是？看你穿的什么？这是你该穿的吗？忘记我怎么教的吗？……姜青只是点头，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小时候父母忙，刚出生时靠奶娘照顾。父母总是忙，姜青的生母连月子没坐满开始忙碌。父母撒手人间后秋宏夫妇仍用姜青奶娘照顾她起居。

秋宏夫妇离婚时，姜青奶娘去国外进修，回国后当秋宏夫妇别墅的管家，还负责秋宏下属几家服装公司设计工作。

姜青从来不愿顶撞她的，一来亲如父母，二来对她管束总在起居方面，其它事从不干涉。

她奶娘进修回国就把姜青抓进房装扮两个多小时。漂亮是漂亮的，但那种漂亮没办法走进学校。姜青当时尝试着委婉表达这种意见，她奶娘很不以为然说那只证明她应该换学校。

姜青就不敢再说了。后来有意回避，就那一次经历就让她头大。头发也不知道怎么搭的，之后拆了一个小时几番拽疼自个儿好不容易才恢复原型。

此刻又被拽进试衣间，对着梳妆镜。

看着奶娘绕着她转，姜青就一缩头怕怕的：“奶娘呀，今天我是去爸爸公司呢，他可能等着急呢，咱们尽量从简吧？”

“什么话！”姜青奶娘眉头一皱：“在中国，稳赚不赔的大生意靠什么？靠人际关系！人际关系最重要是什么？良好的第一印象！良好第一印象靠什么？靠仪容……”

姜青只有聆听教诲状乖乖点头。

姜母进来时看她求救般目光晒然一笑。留下个眼神又走了……晚十点钟，姜青回家后就往沙发上倒。

这一天秋宏带她见七个人，从区委的到本地的。地产开发子公司主要业务对象就是这七个人。但凡地方工程依仗他们帮忙，土地购买开发以及融资则全靠本地的。他们比省级里头的更富裕。

大片的地，动则数亿甚至几十亿工程，多得是人抢。

能拿到土地不仅看谁给钱多，钱拿得更放心可靠，交情背景决定这些；谁能互利互惠，背后能量大小成就衡量天平。

国人智慧很了得，投入市场的高科技换个名字就能跟着卖，说技术上有区别吧，也有，只是有限的让消费者感觉不到区别。一个便宜一个贵，哪个更好卖不用说的。模仿就是市场最有效经营策略。照着别人成功模式省开发费用，省风险评测忧虑，还能以更低价格优势打击正牌。制造业也是赚这种钱，都是别人的东西，比外资企业在别国制造成本低。看起来兴旺的市场实际上全在替人打工，根本没有话语权。

所以这种买卖秋宏根本没兴趣。

主要项目正所谓顺势而为，国家都在大搞建设开发时候傻瓜才跑去当开荒者打造品牌，去跟国际压力比拼高新科技领域开发。

姜青觉得非常没意思。秋宏不需要她做别的，下属企业事情只需要她知道大概就够，具体事务交给高新聘请的去做。

人才最重要？假作真时真亦假。重要的人才不可替代，但不可替代的人才又几乎没有。权力来自职务，所以换个人一样能做。不可替代的能力必定凌驾于权能，那些都是名垂史册的伟人。

秋宏的生意经只有他自己是不可替代的人才，因为离了他、人际网络会断、会互相猜忌、会相互试探，所要面临问题不是他聘请任何高薪人才能够通过智慧去解决。

“女孩子家家的没点规矩。你爸回来又得说我没教好。”姜母看姜青毫无仪态随意倒沙发里不由皱眉。

所幸没有佣人出入看见。

姜青不高兴的撑着坐直：“妈，我今天都这么坐一整天……”“别跟我撒娇！在什么地方得做什么事情。让家里工人看刚才那种行举怎么笑话你爸和我呢？”正说着走过来个二十来岁年轻女佣人，端着碗放姜青面前低脸退回去。

姜青道声辛苦，喝口，立马变脸色。

姜母眉头一皱。姜青痛苦状吞咽下去：“妈…这是燕窝还是漱口水呀？”“她姐姐撒手前千万恳求我们照顾她妹妹，她们家里确实很困难。我们给的抚恤金也不是长久之计。这丫头在家里哪做过这些吃的，总需要时间学习嘛。”

姜青叹口气，把碗盖推开：“您就不能大方点多拿点材料让她抓紧练练？”“她练着呢，给她点时间学习呀。”

“我也不是怪她嘛，只是真很难喝……”

姜母自个端了喝着。

“好，不喝不喝。这么退回去她肯定难过，我喝吧。”姜青一把夺过去。叹口气道：“好歹她一片心意，总归该是我承受。再说也不忍您替我受这苦涩吧。”

吃罢放下没多久，那年轻女佣又来收。

一脸紧张大着胆子问姜青。

“不知合不合小姐胃口。”“水平有待提高。但是嘛，总归藏着你那份心意在汤里，当然是好吃的。”

女佣很高兴的收碗退下去，这回答还是让她很高兴。

姜母说会话后突然问起怎么回来住。姜青就倒怀里撒娇道：“女儿想妈妈嘛。”“就挑好听的说！”姜母脸上笑着。

抱她在怀，又关问：“怎么没让薄耀塬也来？我好不容易才说通你爸不反对呢。”“他真的有事。”

“听你爸说你跟他吹牛呢？还打赌？”“才不是吹！”“你别聪明反被聪明误。几十万本钱赚出几百万、一两千万甚至几千万的不少。但是能保持不再亏进去的就不多，能赚上亿数更少。你这孩子不懂股票胡乱着开价，薄耀塬可被你害惨。股票这东西资金大没路子就很难做。再用小资金方法操作根本顾不来。”

姜青奇怪反问道：“为什么？”

“一千万资金收益百分之十是一千一百万，一千一百万亏损百分之十就变成九百九十万。亏总是比赚钱快。几百万小资金做个股票还能应付过来，钱再多盯一个股票难做。对大资金压力大，反过来影响到盘面。自己坐庄吧，资金又差得远，背后没路子敢操纵股价等着被抓。总不能把几千万放着拿那么几分之一继续个股操作吧？那还不如做别的买卖。两年里指不定就那么一波大行情能做的，市态好点就短短几个月。你让他怎么赚十倍？没行情时候只能赚点小钱，几百万都很难有效运作起来，几千万在熊市里头就是摆设，说是两年之内，实际上他最多只有几个月时间，就看一两波行情的操作。”

姜母见姜青苦着脸，犹自打击她：“你爸愁着没法让你们分呢，你倒好，主动送个分的理由。”

“妈，那怎么办呀？您得帮忙……要不然我，我死的心都有啦！”“看吧，到时候我设法从你爸嘴里问点消息，心里有底他也好操作些的。但顶多能保证赚个三两倍，说十倍那还得看他，旁人也没可能帮完全的。”姜青苦着脸，自责道：“我说爸怎么那么爽快呢，闹半天他知道一千万赚几千万可能，赚一亿两年就没可能的。还那么放心不怕我帮忙，这事哪里帮得上嘛……妈，你说我想办法买通做盘的拿准确消息行吗？”“别做梦，你跑大街上举个牌子喊呀？除非你爸才能办成这种事情。上亿的单子一两个盘手你给再高价钱也不敢卖消息，铁定被抓往死里收拾，少说也得买下三、五家盘手，摊上额外成本还得多买两家消息。别说五、七家盘手，你连一家都联系不上呢。”

姜母说完又劝慰：“别多想。我总归会替你想办法，现在急也没用。”姜青就拿了电话要打，姜母责备道：“你爸快回来。”

“怎么？被他折磨一天，现在给我男朋友打电话还不行呀？他敢皱一下眉头我就走！哼…”

“真是宠坏了！”姜母说着起身走开……“忙。”薄耀塬答应去看不过敷衍，料想秋宏会带着姜青折腾些日子：“明天不行，忙，过几天，过几天一定来看你。”

挂断电话薄耀塬把这事抛之脑后。一星期后才陪姜青吃顿晚饭，顺便例行向秋宏夫妇请安问好。

随后总部也确有事，于是更不主动找姜青。

总部方面对12月1号行动正式结论。

一份公文让薄耀塬参与行动资格被剥夺。总部方面考虑尽量不影响特殊成员现实生活，因此诸如他这类不能长期参与行动的都安排在行动前才乘机出发。

主要人员也采取组建行动队方式，说是为确保各分部工作能够如常运行。这批行动队成员抵达后要进行诸多设备安装启动，期间必定面对全世界诸多信奉末日神论教徒攻击。

情安局方面得消息称已经七个邪教组织得知12月1号。“师傅，长老呢？”原本这问题薄耀塬不该问的，但因为对象是顾冬冬他才敢。

“因为某些考虑长老也安排在最后行动编制。”

薄耀塬明白大人对策。散布消息，让行动遭遇巨大压力。削减行动队人员战力，让首先抵达的筋疲力尽。至于最终行动小队届时因无数理由导致被迫‘迟到’甚至不能抵达。

“师傅，如果我没读书了能加入先锋队吧？”

“想什么呢？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末日浩劫过后总部事务会少很多，尤其战斗方面。你打算一辈子呆在总部不退役也不能撒手目前该做事务这些对你以后会很大助力。”

“只是下学期我指不定会被开除。”“胡说！”顾冬冬轻指点他额头下，失笑着走开。

薄耀塬回家后给孔嘉澜打个电话：“我想请你帮个忙……”

行动队出发日期定在九月十五号。迫在眉睫。没把自己当作救世主，少了他当然不至于决定成败。但他不能参加对结果就丧失了决定权、丧失做什么的机会。

烈万是行动队成员，也许大人希望他死在撒哈拉大沙漠。大人把薄耀塬和长老拒绝在行动之外，那么他更必须参与。

即使不知对手考虑和目的，让对手算盘不如意肯定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