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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老家县城

孔嘉澜跟他谈很久,这忙是很不愿意帮的。因为是倒忙。最终像往常一样被薄耀塬说服,他能把孔嘉澜担忧的劝阻一股脑儿先说出来,再逐条告诉他这些担忧没有必要。

如果让他牺牲亲人还赵茵茵一个交待,还他自己一个交待。他做不到,也根本不会。但如果牺牲他自己的什么?多想一秒他都不叫这个名儿。薄耀塬在家里静静等待着。

刘班主任电话比预料更快:“薄耀塬,你跟孔嘉澜发生什么事情?”“没发生什么。”“我不敢相信。”

“其实我拜托他打电话给年级主任。”

那头非常震惊。

“如果我说退学父母肯定不会同意。所以让他谎称在我家发现他父亲单位公章和病条,一来能避免因为假病条事情对他造成影响,二来恶劣性质足以促使年级主任认为我不可饶恕。”

薄耀塬很平静的向刘班主任说明。

“……为什么?”

“正巧个朋友有些门路,也很希望我帮忙。我明白对班主任来说这决定很幼稚任性,但每个人的道路总不相同,有的人适合规矩的人生轨迹,有些人适合颠簸起伏。我是那种喜欢起伏的人,朝九晚五一日三餐一年四季工作并非我向往。即使将来证明这个决定是错,我也不会后悔和抱怨。”

半响没有说话。

“你父母同意?”“他们还不知,我打算等学校处分下来再说。当然,希望班主任到时帮忙劝劝我父亲。”

“我不会帮你的。”

电话里又沉默片刻,丢下句:“出来聊,我来你家。”薄耀塬换衣服跟薄父薄母招呼声下楼。没等几分钟刘班主任已经乘坐计程车到,叫他上车又在隔着两条街地方找间茶楼坐。

薄耀塬这才发现刘班主任买部移动电话。也是目前体积最小的V仔,挂着条丝织绳子,连着颗不知真假蓝色宝石坠。

“挂饰真好看。”

“我老公听我无意中说起你和姜青在用移动电话后第二天不声不响买了,说当老师不能比学生的差。”

“他真爱您。”

刘班主任很幸福笑笑,忽又板起脸:“说正事。薄耀塬,人只能适应社会,社会不会反过来适应人。你聪明,早熟,更难得拥有行动力和决断力。但你的心思没有放在学业上这些所有都变成可能毁灭你的缺点。”说完又拿起电话,按串号码后望着他问:“姜青知道吗?”“还不知道。您告诉她也没用。事实放在眼前,为避免阻力所以我才拜托孔嘉澜。即使您告诉年级主任事情不是这样她也不会相信这么荒唐真相。”

刘班主任毫不迟疑按下拨号键:“跟你父母说是没用,你大不了离家出走反正经济独立是吧?但如果你不怕姜青知道何必先斩后奏?再说,你不该让她成为全世界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电话响一阵才接通。

“姜青吗?我是刘老师,能出来吗?……嗯,薄耀塬要退学,我正跟他谈话呢。好,在XXX北路XX街M记对面的XXX酒楼。”

薄耀塬几分无奈模样。

“不管你怎么说,该劝的工作我肯定要做。先吃点东西吧,我不跟你啰嗦,反正旁人劝你没用,我等姜青来跟你谈。”

姜青在孔嘉澜看来基本等同于薄耀塬自己,对他影响当然不一样。刘班主任真的什么都不说,只叫茶点慢慢吃,还夹给薄耀塬让他也吃。

半个小时后,姜青到了。

薄耀塬差点没认出。

一头长发吹成大波浪和直发混搭,丝毫不显凌乱,更不会有上定型水的生硬和不干净视觉负面效果。既显眼又不夸张穿插着三样镶嵌宝石发饰,青色连衣长裙,完全衬托她夸张的身材同时不让人感觉有意暴露,衣饰上又有钻石构成各种图案,端庄而高贵气质尽显。

走进酒楼把不多的食客和服务员注意力全吸引过去。

刘班主任也禁不住吃惊打量半响,直到女孩坐下后才记起见面为何。

她坐下后没搭理薄耀塬,只注视着刘班主任倾听原委。

“你劝他吧。”目光这才移去他脸庞。后者料想她此刻心里非常不高兴,握她手,抱歉的笑两下。

“刘老师,您帮帮他吧。”

刘班主任很意外又疑惑看着。

“您帮帮他吧。事情已经这样,如果您不帮他,肯定会被学校开除处分。只有您帮他说情才能办理休学保留学籍。”显然没料到姜青连劝阻都不尝试就站在薄耀塬一边。

无奈又无声摇头苦笑:“我真的很可惜。真的,你不用心学习我并不太为你担心。我知道你毕业,有个学上。我知道在学校能够得到的什么,在社会需要什么。我从来不担心你无法在社会立足。但是我关心你,担心你,害怕你走上歪路……”

“我很感谢,也很抱歉自己决定给您造成伤害和打击。”

刘班主任摆摆手:“不用送了,你们两说说话吧。”薄耀塬和姜青一再坚持还是被推辞,后者忙拿电话让保镖开车送刘班主任回家。

姜青变了脸。

不等薄耀塬张口。

“青……”“我知你想说怕我从中作梗。我明白你担忧。可是薄耀塬,你不能这样对我的,这样对我太过份了的。生活里事情你不容我反对也该让我知道。如果你决定要背着炸弹去炸楼房,无论如何不改变主意。我难过,觉得你像个疯子,觉得你不可理喻。但是,即使我会不甘心的陪你去自杀也不会自以为是替你做主强迫你接受我的考虑。但前提是,你第一个告诉我。”姜青说着,白玉般容颜上那对眸子流露出受伤的难过神色,忽然转开视线站起身走,丢下句道:“你结帐吧,我回家。”薄耀塬坐等服务员过来递上张钱说剩下的小费,随即追着下楼。

她果然站在路边。

保镖去送刘班主任,根本没有这么快回。

“下不为例。”薄耀塬说着走过去,偷偷看眼姜青,又小声道:“下不为例…”说话间伸臂揽住她肩头。

“你自己过去说的,我们……”

“我记得,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也不像普通朋友关系,那就成为可以坦诚相对的朋友。”薄耀塬截断话头,复述过去提起多次约定,他现在其实觉得那时候说这种话的自己很幼稚,相信这种话的姜青似乎也很幼稚。

“下不为例。”说着又把姜青抱紧些,含笑拿眼打量那张冰霜似的脸,片刻,晒然失笑:“冰美人儿?话说今天很漂亮,颇有‘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莲风。”

姜青还是不理。

薄耀塬倒也不急。

“九月十五有长期任务要离开本市,大概三个月吧。我跟家里说去外地跟朋友做手机生意,记得帮忙打掩护哦。如果过十二月十五还没回?把写好一封信拿给家人。”

姜青面无表情接话道:“遗书都准备好?”

“以策万全。说是在深山修道了。这样他们总归有些希望,比死讯来得好接受些。”“信放哪?”“第三格抽屉下面。”

“知道了。”

正这时姜青的车回来,保镖开门,她进去后扭头望着叫道:“干嘛呢?上车呀。”倒像根本没生过气似的。

薄耀塬在姜青旁边坐,笑说:“我架子大嘛,你不请我就不上车。”“那我直接在家里住下,等你十二月份回来再回去住。学校挂靠在哪里?”

“老家县城。”没一会,两人在车里轻轻拥抱,互相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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