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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钱蛤蛤的投奔

漫长乘机途中薄耀塬总想起赵素,她跟想像中很不一样。没有明显独特外在个性,亲和时如慈爱天使,温柔如水,严肃时如会堂发言者,怒时如雷。和赵茵茵性格区别非常大,人生态度也不同。典型一个被成功培养的赵家继承人。

赵望也被她寄予这种希望在培养。薄耀塬很奇怪赵望为什么不说话,赵素称赵望不喜欢说话,实际会说话。因为很早叫过她妈妈。又说赵望那不是自闭症,不爱说且由他不说,当锻炼肢体语言。赵望肢体语言的确很丰富,且容易让人理解。

甚至于管家问赵望早上想喝什么,赵望都用手比划,简单明了一个A,管家就知道是鲜榨苹果汁。适应赵望的肢体语言当然需要个过程。

赵素对此很不在意。

“赵望天生就是让别人学习如何适应他的人。”

这是一句明显带有阶级色彩,存在优越感的话。但不得不承认实情如此。赵望不必要求别人清楚的了解他,但身边人会自发这么做。那就像聪明的下属一定会学习如何揣摩上司领导心思。而领导不需要,领导仅仅需要知道下属意图。

没有阶级的社会是人们追求。

但实际上有的人必须设法了解和顺从别人。有的人不会学习如何顺从和了解别人,以为置身事外,偏偏总在做顺从别人的事情。两种人都不当是脱离现实的幻想。

重新踏在故土,真有种阔别故乡已久感觉。

他在机场坐着发半个小时呆。

不知该回家还是给姜青打电话。

还不想回家,还需要时间安静几天想想。姜青是总部人,他很肯定。但她身份又存在许多搞不清楚疑点。会否仅仅基地外成员?譬如十三师娘眼线,长老的眼线?薄耀塬留意过管理层都有和姜青同时存在时间点。

最后他还是拨通姜青号码。

认为最可能是十三师娘眼线。且她这种外线必定单线联络,且属必要时才提供帮助人员,所以并不属于总部正式成员,加入之初会要求身份保密,顾虑影响生活。

只有这种情况才能解释姜青存在。如今十三师娘跟总部脱干系,薄耀塬反倒不太避讳姜青了。

“我回来了。”

“来接我,正好赶得及放学。孔嘉澜总问起你呢。”薄耀塬看眼表,时间的确凑巧。搭车到第一职高时差不多放学。

抵达后直接上楼梯去姜青教室门口。

全是高一班里同学,看他都很惊讶频频打量,几个胆子大点还乘讲台上老师写黑板时摇手招呼。下课铃一响,许多学生出来纷纷跟薄耀塬招呼着说几句话才走。

孔嘉澜明显很高兴。

薄耀塬说中午一起吃饭他当即答应,王丽和她男朋友几个也都说去。孔嘉澜反而因此说不上什么话。能说话和不能说话的人同桌吃饭是件很难受事情。因为只能说些很没意思又必须说的话。

饭桌上薄耀塬频频拿眼打量姜青。

她头发长些,拉直,难得染回黑色。白洁无暇脸庞挂着抹从容自若微笑、身材和气质显得比同龄人成熟太多,完全没有稚气,不说话没有人认为她年长,但也绝不相信还在读高中。其实第一次去家里时薄母就追问是否真的同学。

几个月没见,突然觉得姜青更漂亮了,或者说第一次真正明白她的漂亮如何出众。姜青拿脚在桌下踩他。小声气道:“不认识人了呀?没见过美女呀?”

“这大概所谓小别胜新欢吧。”姜青就掩了嘴笑。

吃完饭后本想邀请孔嘉澜到家里,后者却有顾忌的拒绝了说改天。也知道孔嘉澜觉得姜青更需要单独空间,没再坚持。

还没到家,半路姜青小跳他身上让背。抱怨连连:“王丽这个死女人真不识趣,吃饭不能改天啊?一群人在饭桌上当灯泡!”

“她哪知道那么多。”

“对呀!所以逮着机会就让咱们请客,气死人了。”家里薄耀塬发现阳台焕然一新,种上葡萄藤。他是早想这么干的,总没空。两人聊起分别时日里事情,一时话多得说不完。

下午上课时间了,姜青又不去。得意说哪个年级主任管拿她没法,她有合法旷课的御赐金牌。一直聊到晚饭时候,姜青做饭、他也进去陪着,听她说起最近发生事情。

见过遥遥,现在正觉得幸福,威风八面当着黑社会大哥的女人:“遥遥她父亲现在态度软乎些。看守所前段时间出事,有个犯人在里头被打死。这种事情多麻烦呀,闹不好一顶大帽子扣上。罗亮积极帮忙,最后竟然逮住个中间人,送局里一审一问确定买凶灭口。无形中把这麻烦给解决不说还立功。遥遥父亲又迈上半步了呗。于是嘴上话口不松,但也没再那么紧逼了……”薄耀塬原本还有种找不回原先角色的茫然感。

听着姜青说这些朋友事情,渐渐才找到了,找回了感觉。

“……蓉儿成绩进步多,我跟你妈说她不小了,再打她不好,蓉儿说好像有效果最近你妈发脾气也没打,只揪她眼皮…”薄耀塬忍不住就笑了。小时也被薄母揪过眼皮,也不知谁发明这种办法。揪着眼皮一拧,立马眼泪外涌。跟虐待似的。

薄耀塬听着不由问起孙小云情况——“小云她…失踪。”

“失踪了?”

“其实离家出走。”姜青一脸失落:“她本来活不了多久。上月她知道快到尽头,觉得等死只会让父母亲友陪着难过,自己也难过,本来能看开到时候也会看不开,会特别恋生。临走前给我和遥遥还有她父母分别留信。说去一个她很喜欢,早决定好地方迎接死亡……她其实人挺好。爽快,大方,心眼虽然不少但很坦白……”薄耀塬很难认为这是巧合。长老跟赵北林同归于尽?或者说她生命本要走到尽头,没打算活着离开撒哈拉沙漠?

“对。前两天来个警察,市局的。找你,问你跟顾冬冬什么关系。我说你师傅。总部出大事吧?那警察受命让彻查。但并没有掌握对你师傅不利证据。”薄耀塬不由皱眉恐怕姜青这话说错。

又觉得她不可能犯这种错误。

“为什么这么说?”“他是找你师傅问过话的,问起她常去园林干嘛,你师傅说教你练功。你不用担心你师傅肯定没事,那警察没掌握什么。况且你师傅好歹国际特许注册会计师,有社会地位人面又广,这点小事当然能应付。”

吃着桌上姜青做饭菜,薄耀塬忍不住笑,捏把她脸道:“说真的,这段日子肚一饿惦记你手艺。”

“被哪个女人熏陶,嘴巴涂蜜?”说说笑笑睡觉时,两人也异常亲热。纠缠爱抚久久,却被薄耀塬推了。

总算不失眠。

但半夜他又醒。止不住觉得现在离开总部,又没有任何追求。总不能什么也不做的混时间。

这时候才明白过去在总部里习惯每天被填塞一堆迫使人思考解决事务,如今闲下来反而不能很快适应。尽管他一再提醒自己不必考虑总部,还是会忍不住想就像对赵茵茵的思念?

“睡不着呢?”姜青伸手抱他明知故问:“可别怪我撩起你的火又不负责熄灭喔,是你自己不要。”

“看来需要点时间适应。没事,你先睡吧……”正说着薄耀塬手机铃响——“薄耀塬吗?是我,最近没什么事吧?也不是别的,王庭停业……老黑被抓,我匆匆忙出逃一时心乱如麻不知去哪…方便吗?不会打扰你和姜青?我们关系也近恐怕会有警察找你那吧?……那好我不客气了。十五分钟。”

薄耀塬这才知道钱蛤蛤在附近:“主教出事想来我们这里避避风头,对面屋钥匙在哪儿呢。”姜青已经起床穿衣服,闻言答应道:“放心吧,没事的。上次那警察找过来因为你师傅说咱两住这。让钱姐住对面屋子里肯定安全。”电话里面说不了太多。

薄耀塬一时也替钱蛤蛤着急、正穿着衣服,翻出钥匙的姜青看眼窗外道:“在下雨,你带伞去路口接吧。”拿伞匆匆忙下楼时正见个浑身打湿女人跑进来,被值班保安拦住问话。

定睛一看,她衣发湿透大概冷的,脸色惨白。

正跟保安说话看见薄耀塬,冲他挤出勉强微笑。保安认得薄耀塬,放钱蛤蛤进:“钱姐走这么匆忙吗?”她冷得发抖说:“可不是嘛。老黑看情况不妙让人先到里面通知我,匆匆忙抓件衣服套只顾跑。”上楼后姜青找衣服,等钱蛤蛤洗个热水澡换后又陪着去对面房子。

两保镖遵姜青嘱咐搬用品:“钱姐,你先住着。等回头有警察来问过话没事再到对面跟我们一起,委屈你。”“麻烦了。这里挺好,只是那两个…”“不用担心他们。隔壁也有地方住的。”

姜青又忙着做点吃的端来,随即自个先回屋。

“没想到呢,姜青手艺真好。我还以为她不会做呢。”钱蛤蛤收拾时薄耀塬拦了,把碗碟收回。

再过来看见钱蛤蛤站在窗户旁看着夜空发呆。

“钱姐你别想太多。”

女人回头看他神情有异,恍然大悟状失笑:“你以为我想不开要自杀呢?”薄耀塬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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