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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情安局——情深

回头看桌上钱和药,禁不住流泪。脸上却堆起幸福笑容,斟酒喝干,又夹熟肉大口的嚼、他知道黑刃不敢把宝马车放楼下,怕他看见动气。十几年了,父子间仇人似的情况总算改变。

不由不情绪翻腾,悲喜交加泪水爬满脸:“你生的儿子好样的,他真是好样的。他不是不肖子,我一直知道他不是。就是跟我一样固执,你在天上看着的吧,知道他是个好儿子吧。往后你也别担心我们俩父子,我现在啊什么都不想,真的不想。就盼着抱孙子啊,辛苦大半辈子,我真没心力多想,也想过安稳日子啊……你太短命,不能陪我过安稳日子啊…”满屋子哭腔的自言自语。到最后,成了压抑不住哭喊。

“……我忍不住啊,忍不住觉得不值啊!拼死拼活大半辈子,你命赔进去,没敢奢求多的啊,可到老竟然这样处境……我,我、我真的难过……当年我们何苦,何苦不早点退役或做不危险的工作,累你把命都赔……”黑刃的车驶离时看见街巷上相拥漫步的薄耀塬和姜青,不由放慢车速打量,他女友不解观望两人背影几眼,扭头问他:“怎么了?”“没什么。”

黑刃收回视线加速驱车。

姜青说声:“走啦。”薄耀塬长松口气。离开总部后反而如此忐忑不安是始料不及。担心被人发觉内气,被人发觉步法特征。

武馆,昔日总部之骄傲,后总部之包袱,今日总部之耻辱——‘总会这样,由他们吧。’薄耀塬知道这是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又或顺势而为识时务的明智选择。

但也是种丧失热血,麻木不仁的冷漠。

遥想当年园林中热血涌起,顾冬冬指引下跪拜天地正义的自己,不由唏嘘。也不知为所谓成熟,还是为那份死去的激情。

叫了声走,姜青吊儿郎当的倒退出来时也不看马路,牵着薄耀塬手掌、身子往后倒。眼看辆面包车转弯过来,薄耀塬急忙使力一把拽抱怀里,那司机刹车不及,后视镜险些碰中姜青脑袋。

一瞬间竟惊得薄耀塬一颗心怦怦急跳。

开车司机倒好脾气,脑袋探出窗户瞄眼人没事,又听薄耀塬说声不好意思开车走。回过头、薄耀塬看姜青歪倒他怀里笑得欢,欲张嘴的话反倒说不出口。

“干嘛?我被撞死了你还心疼呀?”于是扶正她身子站路边继续等车,嘴里满不在乎:“那是,小狗小猫时间久也有感情嘛。”

“对呀!你就是那只小狗小猫!”斗嘴中姜青家里车来,两人便停了不说,一个装得成熟稳重,一个装得端庄,双双上车。

车子去远后胡同里走出个二十上下年纪中长发女子,一对本该凸显抚媚风情桃花眼却反常的呈现冷漠、静静眺望车子驶离方向许久,拢了拢大衣,折身往黑刃父亲、前武馆部长居住楼方向。

女子身材非常匀称,仿佛没受这年代兴起骨感美观影响,又或说她天生丽质注定成不了骨感美女。她三围比例太优良,腿也圆润修长。

她一边走一边拨散头发,原本中短长发伴随她拨动渐渐增长,最后长成长发。脸庞也忽然消瘦,身材变更丰满,熟透如风情最佳、二十七八岁少妇。

那对桃花眼也变成含情般杏眼。

楼下士多店里走出一男一女,情侣模样亲昵相拥着走进楼道,行走间脚步却轻近无声、迫不及待一下接一下亲吻对方,纠缠比蜜月夫妻更甚。

停在大门口时脸上笑容消失,冷漠从腰间抽出刀枪分握双手,立于大门两侧。自桃花眼变杏眼、变长发的靓丽女人一步步踏着台阶,立足锈迹斑斑铁门外半尺。

抬手敲响铁门。片刻,里面木门打开,风里夹杂着酒气从门内涌出。

女孩却没有皱眉头依然春风满面。

门里的人眼里透露七分醉意、定睛打量半响,忽然酒色尽去。

取而代之满脸冷汗。那张历经沧桑的脸紧绷,牙缝里挤出两字:“情——深!”女子脸庞绽放开甜美微笑。

“P市前部长前辈您好呀,情深深夜来访打扰之处见谅。”门里那张写满沧桑的脸、冷汗滚动如珠般滑过脖颈,湿了衣襟。

但他嗓音依旧沉稳:“烈万连一个毫无用处的废人也不肯放过?”门外女子笑容更甜,声音更温柔。

“您老可怪不得大人心狠。大人一直心怀慈悲,奈何您老太让他难堪。尽管大人一再对您老宽容,可您近些日子前前后后接见一百三十七个总部高级别反贼,您老说说,这样的事情让大人如何跟大家伙交待呢?若非念在您老儿子黑刃精忠,今日也不会大费周折使我们终结者部队来为此事划句号,还不是考虑您老事情会耽搁黑刃的锦绣前程吗?只这份慈悲您老应该感恩了的。”门内那张历经风霜的脸木然半响,最后伸出伤痕累累手掌打开铁门的锁。

情深拉开门,停步门口。

她知道这个人已经放弃抵抗和逃跑。

她的攻心战术如预期般成功。

“哈!”黑刃父亲仰面朝头顶失声惨笑:“……大人啊!您老到底去了哪里,您老到底去了哪里啊——现在的总部算什么,算什么啊!”

“您老这话可不对,总部有现任大人英明领导,发展之势已更胜往昔。您老却如许多守旧派不愿睁眼看清现状,反而因此一味责怨大人没有延续旧规则传统。因此造成冤屈实在怪不得旁人呀!”“我们守旧……是啊!我们的确守旧!事已至此多说不必,情深!你也不必仗着年轻自以为在创造和引领时势发展变化。我们这一代人年轻时候一样如你们今天,你也不必以为自己就是创新派,能够一直顺应时势不断调整,能够永远走在时势变化最前线。如果你能够活像我一样久,你也会有这样一天,像我一样站在这里,看着另一个年轻人不屑一顾斥责你是所谓守旧派,把根本不了解所有过往化成一抹不屑轻视。”

情深不以为然的摇头:“多谢您老指教,不过时辰已到,您老也该上路——”她手动时袖口里吐出短刃,闪亮起一道寒光瞬间切过老人咽喉。

半响安静没有血流,又过去片刻,伤口里红色突然喷射。

如风的声音。

“收拾干净。”血还没喷射而出,情深已经绕过面前人走进屋。在门外埋伏的终结者成员迅速动作。血全溅在塑料,没有一点散落墙壁和地板。连着血和欲坠肉体一并被装套、他们抬着下楼,闪进停靠路边日产面包车。

情深一人留在屋,从不大的客厅走进房间,又从几平方米卧室走去厨房,再从墙壁抽油烟机都覆盖厚厚黑色油污的厨房走进洗手间,很仔细审视灰黄旧墙和上面几道炸开裂缝。还有锈迹斑斑水管和暗黄马桶、洗手池,她都仔细的打量。

最后停步在睡房,带着手套拿起桌上纸笔。她充分记忆过黑刃父亲资料,包括他字迹,行文方式,习惯用字用词等等。

闭眼深深呼吸。

了解上面一切还不够,她从来会让自己进入对方思维和感情模式、一封饱含父亲离别感情书信在她笔下完成。

这是一封出自老兵之情杰作。

他固执的试图坚守内心原则和希望。他不愿承认唯一牵挂的儿子做出选择是正确,又不忍更无法决绝面对满腔孝敬的真挚感情。他害怕自己会变软弱,会丧失坚守一生原则。

这种矛盾感情折磨让他最终选择离开,到一个不会被找到地方静静等待时间流逝。这是他认为对儿子伤害最小,对他坚持原则决心的最后体现。

情深已泪痕满面。

抽泣着,擦干泪,脸上悲壮神态渐渐消失:“破旧迎新即时代发展永恒定律,而时代从来没有真正崭新,不断绕着或大或小圆圈。破坏前面东西,建造自认为新东西。我是这样的角色,您老年轻时也是这样角色。您老预言我会这样死去,但每个这样位置的人都会这样死去,区别只是时间,地点、方式。我也不例外。”她关上铁门,一步步顺台阶下去。

今晚在这座城市还有事情要办。

也就是还有人需要被清除。她还要在这座城市逗留不少时日,还有太多遗留问题需要查,需要解决。

分公司和X部遗留很多问题。十七师娘留的、十三师娘留的。但最多最麻烦是长老留的烂摊子。从过往长老许多办事痕迹推断她在本市至少还有哪些行业、性质、规模产业和人员力量。而长老过去办事从不用基地内的,具体事务除她之外红星清楚,只有总组长知道,甚至过分忙碌的大人都只匆匆听过大概汇报。

但这些都属于总部,必须处理。而找到这些并非易事,需要时间,她没有把握肯定时间。

情深乘车抵达P市基地,即总部目前第二基地。人员配置比撒哈拉沙漠决战前更多、有些来自后勤性质基层提升。

X部分部如今全凭王巡查协助配合,因此大部分问题得以查清并解决。过去177部长就将许多事务交于王巡查处理,难点只在于长老过去负责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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