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薄耀塬毫不介意，早知这家伙会如此。律师依旧住父亲留下房子，装修在如今看来老旧、但律师不愿重整，熟悉一切才能让他时刻不敢忘记父亲血海深仇。

律师拿着书本给薄耀塬开门。很久没来，屋里东西摆放如故、他毫不费力翻出茶叶。

律师边做笔记，边抬头看了一会。失笑道：“应该互相多看几眼，否则外面碰头都不认识了。”律师这么说，也这么做，才又低头看书。

“王冰跟贾龙吃饭，而你跟王冰和罗亮还结拜兄弟。跟贾龙也结拜兄弟？”

“对。没想这么久了还会有人谈论。”

“罗亮声名响亮，许多道上混混大哥都称呼他一声阿公。议论得多，挖出你薄总名字不奇怪。况且最近P市不知为何风云变幻，好几同学家里公司都破产。隐隐跟姜家有关，别人议论姜青难免提你这准女婿。”

薄耀塬静静喝茶，等律师说完，才道：“我希望你不会告诉我，你父亲死跟秋宏有关。”

律师微微一笑，没抬头仍看书做笔记。

“你能这么问我很高兴，说明事情假如这样，因为我还会让你为难。你很重视才会有这种为难。不过命运没有如此捉弄我们——贾龙。”薄耀塬松口气。

“那好办。跟贾龙交情几乎空白。你怎么确定的他？”

“我父亲过去朋友，还有父亲助手。没有绝对把握我不会随便确定复仇对象。你跟贾龙来往是否密切？”

“不。但最近可能跟他见面。”“本来我决定读北大，但前不久得知贾龙有两个妹妹，最小那个跟我同届或许在清华？如果可以希望你帮忙确认此事，另外提供贾龙本人具体情况给我。”薄耀塬大吃一惊，想不到律师竟然走这样一步棋。

“这很无耻也很残忍，可贾龙何等人你该清楚，以我情况，即使奋斗一生也没有足够能量对付。非从内部入手不可、两步棋，其一成为助手，未必能实现复仇目的，因为贾龙不可能给予我足够多信任。所以眼前路只有一条，他妹妹入手真正成为自己人，那么一切好办。”薄耀塬无从相劝，律师不可能听劝，如果意志能够被软化，他不会是今天模样。

除非他父亲死而复生，否则绝不会有人能劝阻他。

“无论面对多少情敌，我击败他们；无论贾龙小妹丑肥瘦，性格如何让不堪忍受。所以我很需要贾龙情况，他喜欢什么样人，信任和器重什么样的。成为他妹夫后进一步获得信任。”

“好吧。我会设法把需要给你。再联系。”

“好，我不送你了。”薄耀塬还没走，律师已经拿书回房。

他一向如此，薄耀塬自己带门离开。

最先见律师，因为知道律师找他必定最急。孔嘉澜还准备高考、中午吃饭见面，之前在B县他们也通过网络保持联系，虽然阔别已久，仍然没有太多欣喜和激动，像过去一般像应证了君子之交淡如水这句话。期间提起辛敏，薄耀塬离开前原本答应见面，结果辛敏没有答应充当孔嘉澜女朋友、事情就那么过了。

“昨天跟辛敏通电话，听说你回来了，想在高考结束后请你吃饭。她…还很关心你相关事情。”

“但你知道姜青会介意，除非……”听薄耀塬这么说，孔嘉澜苦笑道：“老办法吗？”

“我这人就这样，需要考虑姜青感受。两个人相处能避讳闹情绪发生还是避讳。”孔嘉澜不再谈此事，反问薄耀塬高考准备如何、两人聊到下午开学才告别。

接连两天见朋友，在家里又听薄父惯常啰嗦和抱怨。

这些都令薄耀塬很快熟悉回来的感觉。

和王冰喝酒约在他们场子。

如今王冰经营三家公司、娱乐场所六处，酒楼七栋，桑拿按摩场所三处。只有三家公司亲自打理，其它由罗亮主管，酒吧特有环境让薄耀塬刚进去还难以适应。

B县酒吧跟这里全不同，更像俗称清吧。一直进去包间薄耀塬耳朵犹自嗡嗡作响。

“在内地穷地方很久没玩过吧？”罗亮‘哈哈’大笑。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过B县酒吧是没这里躁。”

他们仨现在都有主儿的，小姐在旁帮忙斟酒增添气氛、小K等人没一会玩开，开始玩起皇帝游戏。

薄耀塬看了半响不由失笑。

跟王冰碰杯喝，又敬罗亮：“你现在名字响亮啊，让我这个兄弟沾光。”碰杯后罗亮就笑：“全靠冰哥。”

各人叙旧很快入夜十点钟。

小K神志不清模样领小姐出去跳舞。

王冰抽口烟道：“我只求他们别碰粉就好，小K几个说不听。出来混大多求个今朝有酒今朝醉，寻刺激、哪天死不在乎。”

薄耀塬脸上无奈道：“冰哥现在卖这些东西？”

“我的人只准摇丸。其它我不卖，客人需要有旁的、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小打小闹啦、管太紧小的有怨言，我们场子让别人来赚钱不让他们赚，说不过去。”

薄耀塬去洗手间时在包间外逛圈，罗亮搭他肩膀问：“X社跟姜青认识吧？”

“魏丑跟姜青认识。她的事情很少过问，关系如何不清楚。怎么？跟你们有冲突？”

“好像不仅认识这么简单，X社常替姜家做事、冲突倒谈不上。不过有个叼毛帮会，依仗X社势力很嚣张。俗话打狗看主人，不过总让人踩，人会说我们连X社的狗不敢得罪，小弟在外面怎么抬头？”

“回头我问问，关系深会让她跟X社打招呼。”

“那好。”罗亮笑笑又道：“有没兴趣投资？”

“需要钱？”“冰哥建议我尽量转型，小遥老爸现在没说什么但你也知道。正好有个朋友想开酒店，投资大，我根本不够钱参股。再者那块地不是我们地盘，也跟X社有关的帮会地头。如果问冰哥借钱本来可以，但别人会说我们踩过界。你肯参股就不一样了。”

“开酒店可能要有小姐，别人地头怎么说都等于抢人饭碗。”

“那头儿帮会也有入股，钱不多。我一人占股太多的话他们怕我借机扩张势力吃掉他们。小姐之类我们这边不插手，由那头儿搞，我们只管分钱。”

薄耀塬放缓脚步考虑片刻：“朋友可靠吗？”

“可靠！冰哥认识。”

王冰起身点头道：“跟姜家也有关系，那老板在D市有三间酒店，生意不错。”

“多少？”

“四百万。”罗亮伸出四根手指头。

“算我借你，给个银行利。什么时侯你有钱这股份全算你。”“那不行！你肯出钱就帮大忙，你说以后退股没问题，但这之间利润照比例分。”

“小事没必要在意。”

王冰笑笑开口道：“罗亮有心你别推辞了。你不拿利润罗亮等于占你便宜，以后怎好意思跟你平起平坐？你变成他老板了，心血来潮还能像现在一样擂你一拳或勾肩搭背？”

“就是啊！你他妈的想当我老板是不是？”罗亮边说边眨巴两下眼睛，笑意全写脸上。

“冰哥都发话了那恭敬不如从命。还有件小事儿，听龙哥找我、也不知他忙不，本打算明天去。你们看合适吗？”

“龙哥正顺便，他妹妹过来玩知道我们在这里就要来。估计快到？”“龙哥还有妹妹？”

“还有一个，在高考。”

薄耀塬恍然大悟道：“他妹妹肯定名牌大学吧。”“不清楚反正还不是想去哪里就哪里，听说他妹妹读书很好。不靠龙哥帮忙。”薄耀塬掏出电话：“打个电话过去问候声比较好。”

“也是，毕竟他当大的。”王冰说完拿电话翻贾龙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