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麻烦啦…”“什么麻烦？”姜青接过递来茶杯，喝着笑问：“如果你师公要抓我，算不算麻烦？”

“怎么会？案子根本交不到他面前。”

“你再想想…”薄耀塬不由色变，惊疑不定试探反问：“萧乐有这种打算？”

“是呀——这事情进展这步她哪里想不通究竟。多少人知道那位铁面无私局长。她这人性情你知道、原本见识不少黑暗里事情，从不认为那些理所当然。这几年国外呆惯，法律意识比别人强烈多。怎么可能因为自己没事了默不作声呢？她也知道在P市斗不过我父亲，当然打主意。”

见他眉头紧锁，姜青不由失笑：“品尝为难的郁闷了吧？”

薄耀塬想了想：“先让人送十万。看X先生答不答应，如果收钱他还开口、再想办法就是。这么大点事儿犯不着越折腾越复杂，也犯不着闹腾成麻烦事。万一精卫警察找上门，你就说人是我找的，让你过去看X先生下场。”

“才不会信呢。”“信也好不信也好，他反正抓不到魏丑的人。那种鬼地方呆了不舒服，可不想让你体会。反正我进去呆过想必还习惯，要不了几天工夫就能出来。”姜青听了又笑：“对我这么好呀？替我受罪坐牢呢？”“扣押不是坐牢。”

“那如果坐牢呢？”“如果坐牢还你去吧…”“哼！”姜青扬手就打，着恼不已。薄耀塬忙解释：“我去、你父亲乐得看我坐牢才不肯费大力气救呢。”姜青犹自不罢休的扬手打，直叫没良心。薄耀塬投降改口道：“好好好，坐牢我去。”

“不行——不让你坐牢！”

“看吧，我去你也不答应，不去你也不答应。”姜青扑哧失笑、忽又问他闭关情况。

“没什么特别。不过宁静而已。”“过几天有个追过我老同学回国，到时候拿他试试你修行成果？”“行啊——”薄耀塬点头道好：“那我再去找个叫我宝贝的女人。”

姜青不屑瞟他一眼。

中午时候电话叫响，迷迷糊糊的姜青接：“他还在睡觉呢，没有，昨晚他有事忙早上才休息…”见身旁人睁眼就把电话递过来说了声：“妈找你呢。”

那头神秘兮兮问：“小青在旁边？你走开点说。”

“说吧。”

“萧乐刚才来过。她回国你怎么没说？给我们带些礼物，都国外买的。看样子还记得你，是不是想跟你和好啊？”“不会吧。这么多年没见问候一下很正常。”那头薄母不屑的轻‘哼’道：“骗哪个？我还没多老呢以为我老糊涂！”“你关心这做什么？”

那头语气更认真了。

“我跟你说。你可别花心！千万别听你爸胡说八道。”

“他又说什么？”“他说小青好，萧乐好。但心眼比姜青少些、人单纯些，将来过日子更合适些。”薄耀塬没好气道：“他说就说吧，我什么时候听过他话。”

“是你谈朋友。萧乐跟姜青都好，不管你挑哪个我们当父母都不说什么。萧乐心眼是没姜青多，但她也没有姜青办事考虑周到，没有姜青细心。小青不同，她家里肯定有钱我早看出来，但从来不跟我们说是不？”

薄耀塬颇觉意外。忍不住问。

“不是家境好她父母根本不会眼看你们大手大脚花钱还一点不在意。父母都心疼儿女。小青学历是没有萧乐高，但也是大学生。找老婆非要那么高学历做什么？再说我们家里什么情况？就普通家庭。她家里多好我不知，不会比萧乐家里差。你跟她谈这么多年，她一个女孩子早早跟你同居生活到现在，图你什么？”

薄耀塬知道薄母话不说完不会罢休，说完才会安心不提，绝不会像薄父那样反反复复想起来说一遍，又说一遍，又说一遍……“你说，我在听。”

“没有钱谈的女孩跟你同甘共苦又没嫌你，有钱为她花多少都不心疼。有钱才找个女人帮你花钱？那就傻子！”

薄耀塬失笑道：“我哪里什么有钱人。这话虽然很有意思，不过套用不合适。”“反正就这个意思。当初她出国走，考虑自己前途也指责不得什么。但现在回来了想跟你和好，哪有这种事情？七年了，你跟小青七年感情算什么了？没心眼的女孩是单纯些，但很多事情也会考虑不周，很容易为小来小去争争吵吵…”姜青早蹑手蹑脚下床、附耳偷听。

“唉——！不非要劝你，你想清楚了的话不要拖拖拉拉、早点结婚算，早结婚早生孩子，老家你小时候好朋友XX今年结婚了他老婆孩子都怀了。”

“知道。不过结婚晚点再说，我刚毕业就结婚怎么养家？不能靠别人吧。”“小青又不会嫌你没钱，这么多年都过去。没有别的心思就早点结婚让她也吃个定心丸，省得再有女的动心思，免得有别的男人对小青动心思。你就不怕小青被别的男人追走……”附耳窃听的作势偷笑，扮个鬼脸做个走的手势、像在强调这句话。

“……好改天回家聊。你血压升记得吃小青给你买的药，那副作用比较小，嘴馋多喝汤少吃肉。挂啦。”

薄耀塬抬手捏两把姜青脸蛋：“得瑟得你，还跟人走呢？给你个胆子走不走？”姜青撅嘴道：“怎么着？腿在我身走又怎么样？吃我不成？”“两剑过去世界就干净了，谁走我就送谁走、敢走么？”薄耀塬挑衅般抬手弹记她额头。

“哼！没用的男人才用暴力恐吓威胁女人。”姜青故作不屑，脸上却笑。“就恐吓，就威胁。你还不能不怕，怎么着？”说话间抱她起来，一起坐病床上、姜青笑阵儿突然黯然叹气：“总要让爸妈知道我…”

薄耀塬一笑：“以后再说吧，别琢磨这事儿了。我们才多大岁数？不着急。”

“谁急呀——我又没急想跟你领证！”

忙搂她道：“晚两年再说不是别的意思。领证后你父亲肯定不会对我们放任，目前律师忙于事务所开张而一时没有心力，要不了多久、贾龙会起事否？人与人不就个感情轻重区别，律师这辈子唯一就复仇，十几年知己朋友就这么个心愿、我无法置身事外。”

“知道。谁要听你多余解释呀，都说了我可没急要跟你领证。”X先生收钱后一连两日没有特别事情，薄耀塬也只是陪伴姜青。然而第三天下午依然打来电话：“哦，薄耀塬啊？小青在吧？”

那头语气很随意。

薄耀塬却不敢大意。精卫警察很少很少关问姜青。

“师公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就行。”“哦，没什么。有件案子嘛想她协助调查，问点案情相关事情，没别的。”“师公不要骗我。请过去时候客气，问完人就出不来。师公难道忘了你过去亲口对我聊不少呢？”

“唉呀——你这小子心眼太多！协助调查，只问话取证罢了能有什么？真有事情我还给你们打电话？早直接让人上门抓。协助调查只跟案情相关、扣留她做什么？你看她哪天有空让过来局里一趟。”

“有没事儿谁知呢。小青伤重、最近不会有时间，大概要修养一两年呢。重度脑震荡啊，哪里能配合你们协助调查？一想事儿就头疼…”“你少跟我打马虎眼！告诉你，事情严肃很！小青涉及雇凶伤人，考虑你的关系我才没直接派人上门拿…”

“这不凶相毕露啊师公？”

“严肃点！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少跟我嬉皮笑脸！”电话那头一声怒喝。薄耀塬却根本不怕。说得好听罢凶狠罢，全都为达成目的。

“是是是师公说说她涉嫌雇佣谁，伤谁？真有其事我一定劝她检讨。”“少啰嗦！赶紧叫她来局里，否则我马上叫人带手铐来拿！”“好，那我自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