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我只是很认真告诉你感受,可不是什么情话,开车!”
“今天去哪?”“仙湖烧香拜佛。”“啊?又去烧香?”薄耀塬心有余悸。
“嗯,我想给你祈福,希望不要因为沾上血腥而遭厄运,如果必需这样,希望由我替你承担。”
听她把拜佛烧香这种事如此认真,薄耀塬不由动容。虽然自己认为人间没有仙佛,即使真的有也不可能因为人们烧香拜佛就达成心愿,如果那样,世界早就乱了套。
“真有报应我也不会让你替我承担。”
“谁来承担可由不得我们决定呢,事情可是因我而起。”薄耀塬没话,因为不敢把心里念头念出来,自己都觉得大不敬。
罪过,这实在是大不敬。
“我父亲快回来了。”“是吗?他很忙吧。”“非常忙,未来一年时间表都排满啦。不过是个很尽职的好父亲,总是惦挂着姐姐和我,就算很忙也会偷闲的派车接我们去吃饭,哪怕他实在抽不开身也会在餐桌上陪我们几分钟,所以尽管很忙,但姐姐和我对他一都不陌生。”未来一年的时间……这对薄耀塬简直是无法想像的事情:“啊那…”
赵茵茵失笑责备他一眼道:“笨蛋!父亲回来了,肯定不能跟你见面。而且……”“怕他知道?”“他如果知道我就别想再见你喽。可是隐瞒好像也不太可能,而且我也不太愿意这样。”见赵茵茵担忧,薄耀塬坐正了身子,目光前视,故作严肃:“我很期待跟未来岳父见面。”赵茵茵却没有笑,一本正经、薄耀塬收起玩笑,摆正姿态。
“姐姐昨天告诉我爸爸要来的消息就问我是不是要继续隐瞒,继续偷偷摸摸。当时下意识想逃,可是那不可能,父亲向来很关心姐姐和我,不可能不了解我们在这里呆的这段时间。”赵茵茵闷闷叹了口气。
“本来我觉得能不让父亲知道的。父亲的威严根本不是我能够挑战,昨天晚上,上次见过你的司机和保镖就跟我请罪,到时候实在不能隐瞒,甘愿任由我处罚。”赵茵茵完瞟眼前排的年轻司机——“所以今天就换了司机和保镖。”“不如让我试试吧。”
赵茵茵晒然失笑。
“任你巧舌如簧,聪明无数也根本不可能见我爸爸面,他甚至绝不会给你哪怕一秒钟表达自己的机会。”薄耀塬皱眉苦苦思索也无计可施了。
赵茵茵盯他愁半响,忽然笑着轻推他一把。
“只能我设法跟爸爸沟通,虽然机会渺茫。嗯,今天破个例,让你吻我一口吧!”“啊?”这话太惊人,一时惊讶的没反应过来,看赵茵茵脸色泛红,却故作坦然镇定。
“别太过份!这样的反应会让我更难堪,更不好意思了。”
薄耀塬竟然立即明白过来。
于是摆正了姿势,认真的轻轻拥住赵茵茵。就在靠近过去,要吻上去时心里忽然闪现一丝不安。
这的确不像赵茵茵作风,主动的背后是否意味着其实根本知道今天会是最后约会?唇相触,开始只有一丝。薄耀塬已经很紧张,感觉赵茵茵炙热的呼吸就好像他自己的。
当吻得更深些时,已经完全忘了其它,不由自主的把怀里的人儿搂抱更紧。
薄耀塬以前看过书上描写的,初吻的滋味。
但现在他觉那种滋味其实写不明白,只有当事者自己清楚、明白。如果非要,也只能化成四个字——妙不可言。
没有更多欲念,只是想要这么紧拥对方一直吻下去——“毒蛇呢,咬住就不放。”脸红的扭扭头,目光闪烁不定看他一眼又飞开,飞开了又飘回来看。
薄耀塬反而没有这么害羞慌张,一直注视着终于让她吃不消。
“今天多少号?”“八月二十。”赵茵茵换上副认真表情盯他:“要是敢忘记今天,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一定记住,初吻纪念日嘛。”
“你怎么这么讨厌!”一句话又把赵茵茵脸红了。
仙湖的香火很旺,跟上一次遇歹徒地方不一样,这里本来就是公园,人流动大,车道贯穿内外。车子一直驶进里头,却遇到堵塞,前头的车水马龙,好像来烧香的人全挤在今天。
“太挤了,我们反正不着急。靠边上等等吧。”赵茵茵倒是好耐心,但这正合薄耀塬心意。反正都有赵茵茵在旁边陪着,早晚没关系。
“你还没怎么跟我聊过父母的事情。”薄耀塬迟疑片刻,轻描淡写道:“小时候的记忆就是跟母亲在农村住过,还有就是蓉儿每天趴院子石头上看见有男人路过就高兴的问我那个是不是爸爸回来了。一家人在这里团聚后就充斥着争吵,实在不知道该讲什么。”车子忽然震动,薄耀塬只觉得身体猛地前冲,双手只懂把失衡的赵茵茵紧紧搂握,抬起手肘抵住前座靠背,刹时,身体又后冲,撞上座椅背。
赵茵茵也表现得吓了一跳,所幸震动毕竟不算大,她人又被薄耀塬抱紧。
“怎么回事?”是啊,这怎么回事?车子明明停靠路边没有动过。前排年轻司机连忙答话:“二小姐,前面有辆车看太挤想尝试贴边插队,倒退时碰上我们。”
前面果然有辆银灰色凌志轿车。薄耀塬不知道那个车子里怎么想的,路就那么宽,他就算一个轮子贴路边的土坡走也不过插前几辆车的车位,还不是得停下苦等?至于么?
那辆车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略显肥态,皮肤白净,模样挺斯文的中年男人。
但他的动作一都不斯文,敲打车窗频率又急又重。
车窗打开,赵茵茵的司机还没来得及一个字,就听那中年男人破口大骂:“有毛病是不是?会不会开车?车停路边挡道知道吗?看见我退车还不知道朝后让让?猪脑子啊!你看,车碰成这样你们赔得起吗?……”薄耀塬万想不到一个驾驶名贵汽车的人竟然会出这种无理取闹,恶人先告状的荒唐话。
凌志车上还下个女人和一个十岁出头男孩。
静静在中年男人身旁,不插一言。
“下车下车!我的车碰成这样了你们还没事人似的坐车里呆?赶快下车!”司机回头张望,像是请示。见她点了头,就开了车门下去,立马被那个中年男人拉过去看两车碰撞损伤。
前排的保镖回头:“二小姐看该怎么办?”
“有酒吗?”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让人很摸不着头脑。
“这车里没有。”“刚才上来的地方我看见有店铺,买三瓶矿泉水,一瓶里面稍微掺酒精,陪好话给前面的一家三口。等他们喝完了叫东哥开车给我狠狠撞前面的车,能撞多烂给我撞多烂。之后的事情走司法程序,钱我们要赔,但程序是走几个月还是半年一年,具体判决赔多少又怎么赔就看姐姐吧。我跟薄耀塬走路上去,一会再叫辆车在下面等着。”那保镖脸色惊诧又敬畏的连连答应,又迅下车替赵茵茵和薄耀塬开了车门,忙就快步跑下去办事了。
薄耀塬无法描述内心感受,只觉得难以置信,木然牵着赵茵茵手走了一段,忍不住道:“开玩笑的吧?就这么用车撞?”“又不是撞人。”
薄耀塬觉得这样不太好,又一时想不到哪里不妥。
当他们沿马路走过个弯道时,就听见下头传来碰撞巨响。回头一看,刚才乘坐的那辆车真的撞上那凌志。
凌志车整个车头被撞出路边,抵上土坡上树。那个中年男人握着矿泉水瓶,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忽然暴跳如雷,把水瓶朝赵茵茵家里那辆倒退的车头砸将过去。
车子倒退一定,忽然又急前撞。
那辆凌志车已经变形的惨不忍睹。
但车子还再退,还要撞——很多堵路上的车里人都下来了,议论纷纷围观。赵茵茵的保镖挡着中年男人,保镖身材魁梧太多,那个中年男人根本没有挣扎冲过去可能。
但他骂咧不休,用词用句粗俗肮脏之极。
薄耀塬隐约听见那保镖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