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怎么样?”
“很糟糕。红星治疗液不能连续太久,177伤势沉重,头部遭遇过多重击形成瘀血,每隔三个月必需泡一次治疗液,三到五年才能完全恢复。这期间他会受些折磨,头部不时阵痛,程度可能不容易忍受。”馆主无奈轻叹。
“本体情况怎么样?”“再泡几次治疗液就能痊愈。算是走运了,皇帝新衣形成的防护跟长老一样比其它人强,如果换个人遭遇几次那种程度混合型冲击伤害不死也会内脏爆裂。不过半年内不宜再进行过度战斗。”白大褂男人瞟眼不透明的液体舱。
“如果红星允许,我实在忍不住好奇打开液体仓看177到底长什么模样。”馆主晒然失笑,有几分担忧,几分安慰,几分骄傲。
“武馆近年来表现有些一言难尽,相信177会被编配理事位,十三理事可千万跟总部大人讲好不能把好的全往分公司放。”“行啦!177以后成长情况还不定呢,就把你们急成这样。我虽然是分公司出身,但也同时是总部监察理事,手心手背都是肉。”白大褂呵呵轻笑:“十三理事也不能怪我们心急,只能怪你太会教徒弟,一个长老,接着又来个177?七部谁不眼馋心痒啊。”馆主先是笑,又沉默燃根雪茄,大口的抽。
“这次行动死伤的确让人吃惊,但那个变异者的强大也确实前所未见。虽然最后没有在崖坡下搜寻着尸体,但那种程度伤势除非这里的红星液体治疗否则绝难存活。况且若不是十三理事在上次战斗中内伤没有时间恢复,结果也不会这样。这个变异者如果不是及时现身,将来造成破坏和威胁起码比现在大几十上百倍。所以不仅理事得到嘉奖,烈一盏执事、长老、还有这个177不都提升级别了吗?”“但我难辞其咎,八个人因为我判断失误赔上性命。就算有现在这样的功过判定也无法让我不内疚、不难过。”
馆主嗓音越来越低,烟抽的越大口,勉强提起精神道:“我先送长老回去,等177醒了通知我。”刚走出两步,她又回头叮嘱道:“还有,除了法务部总组长不要让任何人走进这间液疗房。”“内奸有消息了?”
“现在没有任何线索,我不希望177在这里被谋害。”“放心吧,液疗室监察系统更换不久,绝对不会有错漏。”馆主离开不久,总组长就带领在吃棒棒糖的范涎来了门外——“大人交待暂时由我来负责177的液疗。”
门打开时里头白大褂走出来。
“总部大人也很重视177啊。”总组长要进去时范涎跟那离开的道着再见,转而又拽住总组长外套道:“爸爸,我也进去陪你吧。”掰开她的手指,他一脸无奈道:“你是跟着来找隐小弟聊天的,在177清醒之前这里只有我能够进去。”范涎嘴一撇。
“爸爸老是这么严肃。”她虽然这么说,却没有继续纠缠的走了。‘我不能再因为你的撒娇害你被擦抹一次记忆。’总组长摘下眼镜,通过操作台视网膜检测,开始察看加密的薄耀塬伤势情况数据。
边看边摇头,时而苦笑:“37777啊,你可真是个会给人添麻烦的家伙!也不知道十三理事怎么回事,收的徒弟一个比一个胡闹,一个比一个不听指挥,任性妄为。真是什么样的人教什么样的徒弟…”嘀咕抱怨声中双手十指飞快在屏幕上点动……‘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桌上闹钟在响,节奏急促的让人厌烦。
睡梦中薄耀塬伸手关上了闹铃,他的头很疼。
但是该起床了,今天还有最后一门考试。这门课他不打算交白卷。但头脑真的很痛,那种一阵阵而持续的痛楚总在刚开始时候刺激得几度令他想去撞墙。但不管呻吟也好,把头泡进冷水里也罢,痛的时候就是痛。
最后痛苦逃不过去,也只能忍耐,总有一天他会对这种痛苦习以为常,习惯之后大概就不再会这么痛苦了吧。
声音在房门外响:“还不起来!今天考试不早起来吃……”
“起来了。”对着洗手池前镜子,薄耀塬又想起梦里的赵茵茵,想起那天在林子里的赵素。‘那些不是梦。’他已经无法不这么确定,但他找不到赵素。
甚至求过师傅,顾冬冬很严肃,赵素父亲是支持总部的大财团之一,她们家里几代对国家都有贡献,不可能因为他的荒唐理由打扰。
“如果你这么在意,可以让异能者帮你。”被缠得受不了时,顾冬冬最后这么说。
薄耀塬却迟疑了。
‘总会有办法,总会有,既然不是梦总会有办法……’冰冷的水泼在脸庞也没有冷却头部的痛苦,尽管如此还是愿在这种季节用寒冷洗脸,至少让他注意力能短暂转移。
薄母的声音又在外面喊:“萧乐找你,快出来接电话。”这一个多月里萧乐来薄耀塬家吃过十几次晚饭。
“知道了。你也加油。”考试这几天萧乐每天早上都来电话鼓励。
薄耀塬每天都这么回答,当然没说两门白卷的事情。
英文和地理考试时卷子下来没两分钟,薄耀塬就跑讲台上交卷。全班都吃惊,罗亮则乘那机会抄了别人两题,英文老师当时根本没工夫留意——“做完了再交。”“不用了,我一题也不会。”脸色当时非常难看,闷了半响才隐忍怒火道:“不会就多想会,总之不能交白卷。”“好吧。”薄耀塬走上讲台时已经收拾好了书包,这时候从包里掏出笔,飞快的把选择题和判断题做了,然后把卷子往讲台上一放就走——“薄耀塬,我希望下个学习分班之后我不会再教你英语课!”走到楼下开单车时,听见孔嘉澜的喊声。
“你怎么也交卷了?”“想通了,反正乱填也是二三十分,认真填也是三四十分。不如早交卷回家。”
这是昨天的事情。
薄耀塬在去学校的路途如常碰面孔嘉澜。
“前天地理我也该交白卷。”“怎么?”“快班是两个,年级前8o名就能进。”
“差不多吧,反正你也肯定没背地理课本上的东西。”孔嘉澜还是表现有些忧心忡忡,唯恐分数被分进。
一到学校,赵班主任就把他俩叫走。
就交白卷的事先把薄耀塬训斥一顿,然后又训责孔嘉澜好的不学,学薄耀塬交白卷!孔嘉澜脸皮早就学厚,低脸听着、放桌沿下手指则在互相弹动玩儿游戏。
“你们两个虽然英语差了,但因为这种任性最后失之交臂怎么办?快班以后学习进度跟慢班完全不同,对于将来高中升学有很大影响,学习氛围,同学的学习面貌也完全不一样……”薄耀塬眼也不眨、一副饱含感情的由衷语气。
“其实我们就是觉得快班的学习压力太大,都是每个班的精英,一个比一个聪明,一个比一个刻苦,那种危机感,压力感,我们真不能承受。班主任是知道,我和孔嘉澜都是那种害羞又不好意思的,在快班成绩也肯定跟不上其它人,肯定会越来越自卑,越来越怯弱,所以我们才有这种逃避的决定,希望班主任能理解我们的苦衷。”赵班主任左右张望一圈,不见有别的老师在,当即没了好脸色语气。
“去!你这张嘴怎么越来越不像话了?是不是谈了女朋友就学越来越油嘴滑舌,谎话不眨眼算了算了算了!”赵班主任抬手做个打住的手势,没耐烦道:“我也懒得跟你扯这些没用的。你非要交白卷可以,但是你最少开考坐二十分钟后再交行不行?你让英文老师和地理老师的面子往哪放!我不要面子的吗?”
“是,下学期期末考试的时候一定谨遵班主任的教导。”“什么?”赵班主任下意识的交错双臂往胸前一摆,责问道:“下学期?我跟你讲现在呢!”薄耀塬无可奈何伸手指指办公室里日历。
“今天是最后一门考试,这门我没打算交白卷。”赵班主任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现在已经只剩一门没考,她晚了“你们两,给我立即消失!”赵班主任刚把薄耀塬和孔嘉澜骂走就见有老师进来,忙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端起茶杯喝水,又放下,微笑着跟进来老师打招呼。
“真希望分班后还是她当班主任。”
“不好说,没准栽政治老师手上。”孔嘉澜横了薄耀塬一眼。
三天后,考试成绩公布——薄耀塬、孔嘉澜、罗亮下学期仍然三班。不过赵班主任负责快班,三班的班主任会是政治老师“肃静肃静!政治老师是严厉了,但是…”“不要安慰我们了,我们将在魔鬼手中不得永生,在炼狱中度过一个又一个水深火热日子。”赵班主任无可奈何,又好气又好笑,拿这群早已经不怕她的学生没办法。
没一会儿,看着讲台下一片学生。
“真丢人!”薄耀塬受不了这场面,因为他也觉得眼泪忍得很辛苦。“你们是我当教第一批学生,还家访过你们其中大半人……甚至你们每个人开学时检查过血型我都记在心里…真的很希望把你们教到初中毕业!”“我们晚上来学校开班会吧!”辛敏忽然擦把眼泪高声提议,毫无意外得到全班一致赞成。
数学课代表也忙擦了眼泪站起来道:“这学期班费还有剩的,大家如果都同意晚上我们就用节余班费为即将的离别庆贺吧。”全班同学都没有意见,有人还提议不够再凑。
“现在的班会该由班长替班主任分忧,反正剩下事情也不多,大家说是不是?”“辛敏你看看数学课代表,哪里还能帮老师啊。”的确如此,刚才站起来话时语气就是哭腔,断断续续的。
“不如你来吧。”有人提议,辛敏连忙摇头那不行,她也不是班长。推推让让之间,赵班主任伸手点名道:“让薄耀塬来…”
众人矛盾一转,对准薄耀塬。辛敏也道:“对!就该让薄耀塬上去,班主任这学期为他费了多少心呀!这时候还不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