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完气，顾冬冬很高兴的赞许。

丢了把连鞘银色短剑过来，薄耀塬欢喜的接了，拔出一看，上头并没有那时候师傅兵刃上的光亮。

“别这么失望。你看的剑光只是皇帝新衣力量的一种形式，实际上那些光也是红星一族制造一种射线，性质不明，也许属于暗物质构成空间的东西。”薄耀塬大感兴趣追问。

顾冬冬晒然失笑，钻进车里。

“师傅教你武功，但不等于是你的说明书，皇帝新衣使用方法自己问红星了解学习。”随即有些尴尬的跟师傅道别。

薄耀塬满心欢喜地一路把玩那柄短剑，试了试锋利程度真如吹毛可断。

原来那把短剑，在砍中赵北林的气拟化物后变得松动，后来拆开才发现固定把柄出现裂损和刃身钢条金属完全变形。而且这把把柄圆扁，握在手十分适应，放身上也不会凸起而引人注意。

到家门口时短剑往腰上一插，还没敲门就听见里头熟悉嗓音。

“老是往外跑，让人家等了半天……”萧乐忙跟薄父薄母说看看电视很有趣。薄耀塬回房把短剑放妥，回头见萧乐还端坐客厅，笑了笑：“怎么几天没见变这么……矜持了？”萧乐顿时起身跑进他房里扬手打。

“我过去很不矜持吗？”“有待考究！”薄耀塬让她再等会，先洗个澡出来时问她晚上想去哪儿，萧乐怔怔考虑片刻，忽然有主意。

“还是去你场子玩会儿吧，嘻，其实蛮有当老大女人的虚荣感。”薄耀塬穿鞋开门，扭头自嘲：“哪有我这样的小老大。”溜达到钱蛤蛤的王庭夜总会，里头如常挤满人。但吧台留有位置，薄耀塬牵着萧乐坐，叫了两瓶苏打水。

教区护卫长老黑正巧也在，知道薄耀塬来，领着几个护卫团的人忙过来问好。薄耀塬总觉尴尬，几个绝非善类的冲他这么个孩子恭敬有加。

虽然因为他在教区身份更高。

教区看场子保安打手以及里头的工作人员都对他表现恭敬，那的确像极了电影里黑社会大哥。

“最近没什么事吧？”薄耀塬也只是问问，实际是来这里白吃白喝，但职责上他是来巡查，尽管根本没有过需要他的事情，总得这么例行一问。

“偶尔事情也都是小角色，我们能打发，冷少爷尽管放心。”这里人多口杂，老黑他们也不会直呼教护。于是这么称呼，对别人则道薄耀塬是钱蛤蛤的干弟弟。

几个人正告辞要走开时，忽然听见声玻璃瓶碎裂声音，惊动他们回头望去。不远处桌子上一个男人抱着头摔跌地面、茫然仰面，望着身前、望进一双深邃眼瞳——女孩淡淡然拿纸擦了把手，然后揉成一团朝跌倒男人脸面上丢过去。

女孩脚边有个爆裂的玻璃酒瓶，场子里保安连忙奔过去询问。

老黑他们见状忙要过去时被叫住：“尽量别难为她。”听见老黑答应，薄耀塬才稍觉安心——对面不识、恍然间思绪暗涌。

望那青衣如旧，神色几分冰冻。

这时候附近看热闹的已经将清瘦身影遮挡，不过就刚才工夫的惊鸿一瞥，已认出那个女孩不是别人，姜青。骚动没持续多久，看热闹的坐下继续喝酒。姜青也跟一干年纪差不多、也不知是同学是朋友起身走了，过处翩若惊鸿。

被打伤的男人扶着带去别处，自然有这里的经理解决后面事情。“冷少爷认识那个女孩？”“以前的朋友。”薄耀塬忍不住偷瞄眼萧乐。

“没什么大事。男人喝醉了耍酒疯，半天没赶走看他还动手动脚那个丫头抓了酒瓶子就那么一下，得！爆头喽。”身旁一个年轻人有些兴奋：“真狠啊，看起来……”

薄耀塬深有同感，第一次见时在辛敏家，她看起来就很文静；第二次是在萧乐家楼下，认识她是个编谎话不带眨眼的人；今天才知道她竟然还有这种个性…这么抓起酒瓶就一下砸爆的绝对少见，光是那种力气就令许多男孩望尘莫及。

老黑比起那几个沉稳多，听他们讲个没完：“练过的，这种酒瓶换你们几个没一个能在人脑袋上砸碎。”年轻人有些不信的讨论了几句，有的以前就试过，有笑他那是大号的，小号的确不行。

最后商量下回碰欠揍的挨个拿瓶子敲敲试试，其余人都叫好。

薄耀塬还真没试过拿酒瓶砸人脑袋，听这么一说也疑惑。感觉上玻璃瓶应该很容易砸碎，但类似可乐的瓶子造型上就决定更不容易碰破，作用力和受力之间距离短，根据杠杆原理看来差别的确很大。

竟然也忍不住想试试。

随即又觉得这念头荒唐，哪有为好奇拿玻璃瓶砸人脑袋的？听那各自诉说用玻璃瓶砸人脑袋流血经历，那种奋力下去玻璃瓶爆碎的声音，看被打的王八蛋头上鲜红血顺脸流模样，那种痛快感简直爽歪歪。

薄耀塬这时候又体会近墨者黑，因为听着竟然也有些心痒。

“老公以前的朋友长得漂亮呀。”萧乐这时发话满是欣赏赞叹语气。薄耀塬点头头。

“确实。”“是呀，我觉得气质更独特呢。是吧？”“是啊…”薄耀塬微微点头。然后就发觉萧乐猛然站起来走掉。

薄耀塬以为她去洗手间，没动的坐着。老黑旁边一个年轻人忍不住提醒：“冷少爷还不去追？”“追什么？”看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模样，那人忍俊不禁：“女朋友夸别的女人漂亮肯定不能是啦，她生气喽。”薄耀塬恍然大悟，心底不由犯嘀咕，才那语气一副多自肺腑赞叹似的，哪里成想是个圈套。

“去哪？”薄耀塬一把抓住胳膊，后者冷着脸道：“回家呀。免得打扰你看美女。”“没完呢，虽然那女孩很漂亮，气质也好，不过都没你好。”

“真的假的？”脸色立即没那么冷。一双视线刻意在她胸部扫过，提高语调凑近道：“就是这里的魅力就差远了不是？”“去！”萧乐脸红耳赤的扬手作打。

“你怎么越来越坏了！”薄耀塬满不在乎拉着她回吧台坐下。

这种话过去哪里会，也不知道是不是来王庭夜总会缘故，还毫不羞涩的敢用了。

其实夜总会这时分大厅放乐非常吵闹，话不凑人耳朵跟前儿就得用吼。呆这里基本上就是看别人热闹，有时候萧乐兴趣来了硬拉薄耀塬下去跳会儿，也许因为能看别人表现的狂欢缘故吧，并不会闷。

萧乐摇着手跟人打招呼，薄耀塬扭头一看是她学校的，见过两三回。

那伙走近时薄耀塬隐约看着其中一个面熟。看萧乐对那人爱理不理，忽然想起来就是当初被他扇过一耳光的。

那时候只是帮忙，现在看没由来厌烦。

估摸这就是朋友和男朋友身份产生的情绪差别。

他跟萧乐打了声招呼，见没理又很熟似的伸手往薄耀塬肩膀搭：“你好运啊，泡着萧乐这么正的。”薄耀塬没好气伸出中指，盯着那张脸，慢慢推开搭自己肩膀上的手：“那是。”

他不以为然懒懒冷笑了两下。

后头过来几个人，为首一个女孩约莫高中生模样，长得不是很漂亮也不算丑。

不过穿着非常显眼，银闪银闪外套，金黄色发型。

“他什么料啊？这么拽。”女人走过来就冲一旁问话。

“不就是冰哥结拜兄弟咯。”“哦……”那女人伸手拍拍薄耀塬肩头，皮笑肉不笑：“上次你打我的人，看在冰哥面子上就算。今天他主动跟你示好你还这么拽？看不起人是不是？看不起他就是看不起我咯。这件事可不能算就算，走，出去聊几句。”

猜到她就是金姐，料想从萧乐同学那知道自己常在这玩，或许有备而来。这时看萧乐同学脸色不好看、又有些抱歉朝萧乐偷瞄眼，更加确信这判断。

金姐一拽，被薄耀塬一把甩开。

“新年都还没过完，别破坏节日气氛。”“你出不出去？俗话祸不及家人，你今天躲这里也可以，永远别出去？你条女永远不用开学？”就这工夫，见大厅门口两个男的在对外招手，转眼间一群年纪十七八左右混混打扮拥了进来，人头怂恿算不清人数，只觉得好像几十人。

直接就把吧台半圈堵住围起来。

“金姐，这凯子不出去？”

这个世界。

薄耀塬忽然很感慨，这个世界真是可悲，如果是个普通人这时候怎么办呢？继续躲酒吧，依仗这里的保安？这么多的人，随便蹦出来个胆子大的直接给他脑袋一酒瓶，殴打几拳，然后一哄而散。看场保安都来不及救护吧。报警？他们来喝酒的，警察例行问话警告，回头再上学校堵你？像老黑身边那伙人谈论过去‘丰功伟绩’里那样，拿个蛇皮袋一套，或者不值钱塑料布突然一蒙乱棍拳脚揍一顿然后哄散。

回头警察问话都张口结舌，明知道是谁偏偏没看见人家头脸。

“出去！告诉你，今天你不出去下次我们就找你条女…”金姐手指薄耀塬鼻子冷声警告，被突然泼了满头脸的酒液打断。

薄耀塬诧异看着那始作俑者，萧乐。

她手上也粘着洒漏酒水，正甩着：“给你脸不要脸。大过年不想跟你们计较，你们还欠揍呢吧？怎么？冰哥进去就拽了，看不起我老公？人多呀？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把手里酒瓶往吧台里头一丢，落地时跌的哐当响。

才走开没多久的老黑他们看忽然涌出这么多人时已经往这边走，老远见萧乐动作来得就更快：“干什么！谁他妈敢在搞事？”金姐没有立即见着老黑几个挤进，不以为然懒懒道：“没啊。跟他们讲两句话罢了，这也要你们管？”萧乐盯着金姐冷笑。

“黑大叔，他们想拉你们冷少爷出去聊几句。”薄耀塬略微一扫，至少看出十张原本气势汹汹的脸变成恐慌。

“操，一群兔崽子跟个丫头片子来这闹事！”老黑骂咧着朝身边几个交待：“他们想聊天，你们带他们出去好好聊几句。”“对不起大哥，我们不知道…”那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