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啦。”薄耀塬插了句。反正金姐这干人现在知道底细也不可能还敢找麻烦，收拾一顿毫无意义。

“算你们走运，妈的以后找事看清楚！都他妈的滚回去喝奶！”老黑怒瞪，跟薄耀塬招呼了声又领着人走开，根本不把金姐这伙人放在眼里。

金姐转身要走时，不冷不热一句：“站住。”看她果然听话的站住回头，萧乐递了餐巾纸过去道：“擦干净。”金姐脸色难看的短暂迟疑后还是伸手接过，机械般擦拭头脸的酒水。

“擦干净再走，不然认识我老公的客人还以为我们在赶自家场子客人。”“是我们不对，请薄哥和萧姐原谅。”金姐勉强挤出笑脸，语气恭敬完了要走。

“慢着。你们既然来这里喝酒，酒都没喝一口就走怎么行，去喝酒，喝够玩完再走喽。就算帮帮忙咯，我还能跟钱姐姐解释，替她留了一群好客人是吧？”金姐一伙人二话不说，拥进里头找地方坐。

萧乐同学这时忙凑过来坦白道歉：“乐，我不知道你们有过节，以为上次事情已经过去。今天xx约我一起出来玩，我就谈起你和你男朋友常在这场子，真的没想到…”“没事啦。不怪你，冰哥出了事金姐早晚都得找碴。今天来了正好让她们以后识趣做人。”萧乐转身面对吧台，接过薄耀塬递的苏打水，喝一口、低着脸慢慢凑薄耀塬耳旁：“老公，还有没有人在看我？”薄耀塬左右打量了圈，“没有。你干嘛？”

萧乐犹自担心的抬脸偷眼。

薄耀塬完全没闹懂这反常表现。

“那个死女人！之前当着很多人面用手指戳我胸，问是不是假的塞东西进去。还笑话我当心以后变奶牛。当时气死我了！可是哪里敢作呀？现在有老公这棵大树总算找回场子，出了这口恶气了！”他不禁哑然失笑。

“那该把她叫过来戳着她胸问是不是还没发育啊。”萧乐扑哧失笑，又摇头道：“那多明显呀，旁人知道这事的立即明白我是小心眼记恨报复，不是把糗事再让她提一回给旁人听么？”“这倒是，还是你想得周到。”的确够受，这里最便宜的喜力一瓶就六十多块，金姐这伙人二十多号，走走过场应付下萧乐就得让她们出大血。

薄耀塬正觉萧乐法子够阴毒，金姐那伙人已经回来，果然人手一瓶喜力：“薄哥萧姐，今晚是我们不对。这场子热闹得人多没地方坐，我们也不敢拂了萧姐好意，一齐敬萧姐和薄哥算是赔罪。”一群人昂头一口气把一瓶喜力喝干。

萧乐头道了声好：“不用放在心上。有空常过来玩，只要认识我老公她们会给你们打折的喔。”薄耀塬意思性喝口苏打水，萧乐却一点面子都不愿回。

眼看一伙人就要出去，也不知道是否今晚太倒霉，正巧罗亮进门看见，一把搂住金姐肩头往里带领：“怎么走喽？难得碰面啊，都别走啊，一块喝两杯。”听罗亮这语气薄耀塬微微诧异，琢磨着老黑没可能这事还告诉罗亮，他这是为什么？“老公，金姐要倒霉。”萧乐幸灾乐祸附耳着，“这死女人嘴巴臭。以前还取笑罗亮女朋友腿粗，当时罗亮就不爽，因为不想冰哥难做。”薄耀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金姐陪着笑。

“不用了罗哥，改天吧。这里今天人多没位置坐，改天我请罗哥喝酒…”“改什么天啊？今天这么有缘就今天好了开间大房。”罗亮揪着个路过侍应交待，又朝薄耀塬招手喊叫：“一起来一起来！去大房！”“看热闹看热闹！”

萧乐唯恐天下不乱拽着就跟过去。

跟金姐一块来一伙人见状也不好走，满脸丧气跟着进二楼大包间。这么多人挤一块还是多，侍应又搬来凳子才算勉强坐，一大圈的围一堆。

金姐被罗亮搂着肩膀按萧乐边上坐。

“好久没见，金姐越来越靓女啦。”罗亮把酒塞金姐手里，看她勉强堆笑接过喝时，突然伸指在她胸口用力一戳。

也不知是吓到还是疼得，金姐的酒洒了一身。

“罗哥，别开玩笑了。我知道你跟女朋友感情很好。”“哪里是开玩笑，只是奇怪你人漂亮了，怎么这胸…老是这么平？还没发育？”萧乐忍俊不禁，脸埋薄耀塬怀里没出声儿，身子笑得花枝乱颤。

笑脸已经比哭丧脸还难看。

罗亮还没完，伸手又捏她大腿。金姐僵直着身子：“罗哥别开玩笑了，别开这种玩笑了，你女朋友知道会不高兴的。”“不高兴也没办法。我忍不住好奇心啊！你笑我女朋友腿粗，还不止一次？今天正好有机会，不如让我……”薄耀塬觉得罗亮闹得过份了，这金姐也有男朋友，当众羞辱太让人难堪了。

一把抓住罗亮手腕，劝道：“算啦，摸了已经知道粗细啦。”罗亮不卖账甩开手、冷笑道：“这样怎么够啊？你不知道金姐好几次讲我女朋友是猪腿，我就操了，那什么样的腿不是猪腿？金姐肯定不是啊！”“罗哥！对不起，以前是我错，我口臭，不要这样，我有男朋友的。”

“操！你有男朋友，我女朋友没男朋友？知不知道她多难堪，哭了多少次？以前不是碍着冰哥面前早他妈几耳光扇你吐血！”金姐彻底慌了、也顾不得脸面，满副哭腔哀求认错。

薄耀塬又劝了句差不多得了——这行为太缺乏理智，对方已然低头认输，无意义的攻击跟虐待无异，没有任何威慑力，只会激起投降的人仇恨，埋下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发芽成长，什么时候茁壮起来的种子。

后者怒气冲冲一阵，末了道：“今天不是看在薄耀塬面子非让你把裤子脱下来！滚，以后别再用嘴放屁！”金姐一伙人忙起身要走，罗亮忽然又叫道：“操，喝酒开包间不用给钱？我是帮你们找地方坐，有他妈讲过请你们？”“罗哥，我们刚喝过酒身上钱不够，改天，改天再送来好不好？”金姐这时候只求快脱离是非地，根本不考虑这话多丢面子的问题——“欠？回头我上哪找你们？不还我不得自己掏钱？”“不会的！罗哥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耍赖的，再赖谁的钱也不敢赖罗哥啊。”“你敢不敢我不知道不过嘛……大家认识这么久，我也知道你不会这么点儿小钱也给不起。但是欠钱有欠钱的规矩是不是？可以，一天算你五百块利息。”金姐毫不犹豫点头答应了。

人都走了，薄耀塬没好气道：“高利贷也没你这么毒啊！”“反正她给得起。谁叫她口臭？今天就是要让她知道做人嘴巴积德，否则有一天遭报应。不是你劝让她当众脱裤子看她以后怎么做人，看她条仔还要她？出血便宜她啦，她自己都庆幸偷笑喽。”

“今天才发现你这么变态啊。”罗亮不以为然，“切！对这种人根本不用客气。她只会拿人好心当驴肝肺！”“风水轮流转的，今天我们依仗钱蛤蛤，但她不是一棵永远不倒大树。有一天她倒了？”

“我不信这套。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夕街头睡！”薄耀塬看着罗亮大口抽烟、神情烦躁。

“今天怎么了？这么大火气。”“我是很大火气。是内火，所以我今天一定要叫姐！”萧乐别过脸自顾喝东西。薄耀塬也已经明白。

这话罗亮不是第一次说。就像萧乐说的，罗亮女朋友总在亲热缠绵关键时刻绝不允许脱，不管罗亮来软还是来硬甚至生气就那么走。而罗亮呢，多数时候会觉得能谅解，也觉得她女朋友想法是对的，本来也是来真的，心里愿望跟她走一生。虽然薄耀塬认为这很荒谬，但也许罗亮是局中人，心中有希冀，所以一都不认为这荒谬可笑，反而信心十足。

尽管如此，但罗亮不是总能调整自己情绪。有时候会受不了跟薄耀塬倾诉觉得他女朋友不是真的爱他，否则干嘛非要等？有信心跟他一起走下去？这种时候罗亮就会心绪不宁，加上欲火刺激，就会嚷嚷着今晚一定要叫姐。

薄耀塬是没法劝的，别人也不行。但是他无法因为这种事情跟女朋友分手，甚至忍不住叫了姐之后也会懊悔，觉得对不起他的女朋友——“那你叫吧。我先送萧乐回家。”

“走吧走吧！你们快快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去开房，看着你们恩恩爱爱我就烦，你是不知道我这种要又不能，欲火焚身痛苦的了！”薄耀塬没理他。

送萧乐回家的士，她倾倒薄耀塬身抱特别紧。

忽然蹦出句话。

“老公有没有欲火焚身呀？”当然，虽然薄耀塬不确定那种时候算不算？

之前就有一次抱着萧乐时，那次萧乐也许是动情了，突然丢开矜持伸手按着他，红着脸轻声了句。不过当时她自个儿不好意思地没脸看他，很快又缩回手自顾尴尬，忙叫薄耀塬不许觉得她色之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