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多少？”“也没多少。我也不能因为赚这钱影响单位汽车正常使用。”下午开盘不久，薄耀塬又建议抛掉，薄父不在意，坚信此股必牛。薄耀塬就把选的股票给薄父看了，买了一万股，刚好五万块钱。买完了，薄父又显得不放心：“这个股票还是不好，没有成交量不定还要跌，你怎么买这么多。”

“你说过的五万块。”“那你可以分开买嘛。”

“看不过来两支股票盘面交易。”“交易有什么好买卖量就行了。要看指标……”薄耀塬听着眼睛还顾着看盘面交易记录，觉得没什么问题。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这股阴阳线图异常顺眼，盘面交易记录也感很顺，甚至下意识觉得这股明天没意外会上到五块三毛五分左右价位。

下午薄父快上班时间，那支股票开始走低，脸色就有些黑了。

反复看了技术指标后又决定不卖，没事！然后就去公司。其实薄耀塬也知道他不会卖。这种事情太多，一个股票很好，涨百分之三十也不卖，还会涨。然后等啊等，看着价格跌回成本，继续安慰这是拉升前调整。直至亏损，才道这股不行，斩仓逃离。

这时候就还会调整，等跌低了再买回来。

但斩仓后很快又出现另一个所谓牛股，满仓杀进。几天后，不管这支股票如何，懊悔在家不该没把先前那支股票买回来，又涨了多少多少。下午薄父股票继续走低，跌破昨日收市价，薄耀塬买进那支仍旧平稳幅度波动，成交量也维持原样。掏出从盒子里带来证卷帐号，也不知道是否属于这个证卷部。

密码试两次就成功进入了。

果然赵茵茵生日加他的，尾数再添99。猜测自己用密码是生日后面加喜欢的尾数77，但很可能加上赵茵茵生日后尾数会选择99，天长地久。

77不是，99正确。

进入后，今天已经知道存折资金和对应股票账号不一样，股票里面的是把存折的资金划拨进来。那张存折的金额已经使他吃惊一次，但这个证卷账号里面竟然有二百二十六万。

查询过往交易记录，今年八月二十六号到八月三十一号中间四天非节假日每天都进行操作，对象是同一支股票。

这支股票就是今天所挑选的，使他吃惊第二次。记录里面第一天是全仓买入，第二天以平均百分3%收益分四十多次抛空。就在抛售当天，这支股票价格曾经出现下滑，记录中又以比抛售低5%价格全仓买入。

直到八月31号卖出，每天都是如此操作。

开始薄耀塬有不太明白。但很快想通了这些操作考虑，即使股票会下跌，如果有充分把握，那么在高位抛，低位买回，也等于赚了钱，因为买回价格更低就能买入更多数额。中间差距只要足够支付交易手续费又有结余，结余就是赚来的。算了算交易记录和资金，更意外发现这账号的交易好像完全没有手续费。

下午没空闲的薄父在收市前又来，看了会盘面，就找公司车送他回家。

薄耀塬推辞不用。

“怎么？要去找你女朋友？”“嗯。”“五点半的时候你们到大午酒店科我，正好别人请吃饭，你们一起来。”“不怕别人讲你儿子谈恋爱？”薄父满面红光，还有些得意：“我儿子像我嘛，长得帅早恋不奇怪。萧乐漂亮得别人只有羡慕怕什么？你是男娃子嘛，人家不得笑。”薄耀塬有些郁闷。

“那就更不来了。我没关系，人家会觉得萧乐脸皮厚。”薄父讪讪道：“那随便你们。”掏出张五十块钱递给薄耀塬。

“晚上用，请萧乐吃麦当劳什么的你自己看着办。”“那就谢谢了。”薄耀塬不客气的收入囊中。晚上跟萧乐道别后已经晚上九点多钟，薄耀塬在园林练完功回家已经十二点过半。

睡觉时，总是想着那个账户里头操作记录。

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如果密码都是他设的，难道那些操作真是他进行的？不可思议！第二天，继续随薄父到证卷部。

开市不久，那支股票就扬头，不急不徐如波浪般划着曲线攀高，中午收市前最高价位5.34。薄耀塬在5.33时全部抛售。盘中交易比昨天活跃不少，但在5.25以上价位时挂的抛盘单就特别多，以致购买动力不足以消化，勉强冲5.34时又开始回落，报收5.22。

这结果使他更对自己吃惊。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盘中交易挂单，以及交易频率数额就自然而然形成对价位判断。

甚至觉得下午会回落不低于5.12，决定在5.12与5.15之间看情况回购。

中午吃饭时薄父黑着脸，没有在酒楼吃，带了薄耀塬吃桂林米粉。“哪有天天中午外头吃，晚上嘛多，中午只是时不时。再那个破股太气人今天跌了6%！都没得脸跟人再提，都晓得我昨天还赚钱的……”薄耀塬听着有些无语。这种事情还考虑什么面子，赚也好亏也好都是自己，有关的是账户资金啊。

“现在价格你还保本能赚两千多，下午开盘抛掉吧。”“不行，这股票技术指标走的很好，不可能继续跌。”

“你看的技术指标没有用了，今天结束之后你才能看到指标变化，根本不同步，也不能判断交易量整体趋向。那个股票我看了盘中单子，今天跌停不奇怪。”“别在那瞎指点，你才学了多久。你买的那个股票才涨了那么一点，也没见得就能赚钱。”觉得劝过了，薄耀塬也就不多说。毕竟是父亲的资金，也是他父亲赚来的钱，就算亏了，也不到他该什么。再者他也的确只是凭直觉和盘中交易单下判断，的确不精通那些技术指标。

薄耀塬那支早上离场的股票下午最低果然回落。

薄父讲他乱来，涨不起来该买别的，还他这么买卖浪费手续费。“我计算过，这个股票价差过7分钱就足够支付手续费有余。这价格买回来我觉得没问题，明天应该能走5块4毛8左右。”

“那才涨多少啊？”薄耀塬觉得这话有奇怪：“6%了啊。”

薄父嘀咕着计算了会，最后改口真能涨那种价位也还可以。

薄耀塬这才不可思议意识薄父对价位计算竟然是看股票价格而不是换算总价值换算百分比。所以才会觉得这个便宜股票如果涨三毛多没赚头。

“莫在那得意，你这股票明天咋样还不一定，我看就不太好，肯定走不了多高。”下午薄耀塬一直看盘中交易，不觉得闷反而很认真，丝毫不敢放松。

某些感到奇怪的成交情况还专门记录在本子上。第二天上午，这支股最高价位是5.49。下午回落5.21时又回购，收盘报5.28他算了下两天的操作收益分别是0.21和0.26，扣除手续费后为0.17和0.19。也就是，已经赚了三千六百块钱。

今天下午盘中交易比昨天更活跃，结合成交量递增以及盘中抛盘压力，如果到达下一个价位，赚的钱已经够让他买台最便宜电脑。

晚上薄父回家吃饭，对股票只字不提。

次日下午，他在5.67时就抛售，每天对价位的判断都存在误差，不敢钻牛角的相信。这种高低价位的出现总是被突如其来一笔大单买上去或者砸下去的，就那么短短瞬间。只有预先看价格攀升接近了就下单才能完成成交，为求保险他不敢过份执着。这支股票当天抛盘增多，几度价格的冲击都没能接近5.69价位，尾市收报5.54。一天的交易单让他觉得这股会走低一两天，就放弃了当日回购念头。

算了算钱已经够，就跟薄父取出来给他买电脑。

“不买了？”薄父有些意外似的。

“后天就开学，没可能盯着盘面交易情况就操作不了。再说钱也够买电脑喽。”“最便宜的吧？”

“反正不懂，先买了学，以后需要再存钱换。”薄父笑越是不懂股票的买卖反而越是赚钱，对于薄耀塬这两天的操作评价只有大胆乱来四个字。

这时候沉默片刻，忽然大方道：“我个人赞助三千块钱让你买台好电脑。反正我股票都亏九千多喽，只当多亏了三千。”薄耀塬很乐意接受，不觉得花自己父亲钱有什么大不了。

“你运气还不错，等你大学毕业出来工作了我给你10万块钱炒股票。”薄耀塬答应声，不太以为然。

太漫长，以薄父性格足够变卦一千次，完全是没必要期待的承诺。第二天薄耀塬就在萧乐陪同下把电脑买回家，萧乐听钱的部分是他买卖股票赚来，很惊奇。

萧乐基本应用都熟悉，手把手教dos系统的命令应用。薄母下午不在家时萧乐也没想回家。薄耀塬忽然想起来上次决定———“什么意思？”女孩脸上也没了惯常微笑，语气也很认真。

“觉得应该告诉你。其实我知道你心里很明白，很清楚我总是在刻意回避那方面亲密接触吧？”“嗯。”萧乐果然心知肚明：“那你现在这么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没那么喜欢我所以总不愿意，可是我又不是那种女人，又没有非纠缠不放。忽然梦里那个赵茵茵真的存在，你跟她真的曾经谈过恋爱，这是什么意思？是想分手？”薄耀塬这时候才意识到愚蠢，可是又觉得不能总这么躲啊躲的，可是坦白了又怎么样呢？能因为这样理所当然分手？“不是来干什么？我根本就不想知道，就算她真存在，可是你现在不知道她在哪里，她也没有联系你啊！你喜欢她非要想着她我没办法，可是你干嘛要说出来？”

女孩很生气的抓起外套穿上拿了手包走。

“过去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觉得必须坦白的告诉你，不能总这么莫名其妙回避？再回避。让你乱猜乱想。可能这样你心里很不舒服，等于是跟你说我总想着另一个女人。但事实如此，我认为在一起就应该坦诚，这种问题上不能总让你一头雾水吧。俗话都有死也要死个明白。何况我们是活着在谈恋爱，换成我自己是你，我觉得总这样肯定不能忍受，就像一直在看不到东西迷雾中乱跑，左右前后都觉得是正确的路，又好像都不是正确的路。”

听见薄耀塬话，客厅门口的萧乐停住脚步。

定定听完，沉默了半响。回头道：“我知道你不是想分手才这么说，不过我现在脑子很乱，没办法很平静面对你。”“对不起。那我送你回家吧，你先静静。”萧乐没有拒绝。

但一路到家都没有话。

这让薄耀塬忍不住疑心自己是否太过幼稚。

换了他也真有不知所措。如果是萧乐或者赵茵茵这么聊……坦白就是好的？彼此从容接受和面对？

这是否现实？琢磨着，但始终没有结果。然后他忍不住想，萧乐会不会跟他分手？想这种结果忍不住浮现难受和恐慌，好像有可怕。

他仔细考虑后，假如萧乐和赵茵茵对他心里一直惦记另一个男人。他很可能会觉得不能接受的再见。但是，即使如此，依然认为还是比根本不知道的情况下对方真实想着另一个人来得好。

如果要选，自己是宁愿死个明白，也不要活着糊涂的人。

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