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扭头。

渐渐找见记忆中吻合的脸。但是？还是觉得哪里很熟悉。

想好一会儿……这不就是蛇仔追求大半个暑假、溜冰场那妞吗？为他自己糟糕的记性震惊。不过这暑假发生事情太多，别说两年多前见过三次的脸，就是半月前溜冰场的见面也早淡忘。

“我们认识？”

薄耀塬想知道。

姜青单手支着下巴，微微偏着脸，望他眸子一会儿：“是吗？什么时候？”“我记错了。”不记得当然就算。本来也只是数面之缘，原本也忘了，别人不记得也正常得很。

都不记得就当没认识过，薄耀塬没意思特意攀那交情，再说想起姜青就忘不了她是个多自恋女人，肯定又以为他存非分之想。

到薄耀塬时他也站起身。

一坐下，身边人儿就开口：“哎呀，我也记起来了。原来是你呀！”看着那恍然大悟的表情就是装的。

还是唯恐意识不到般那种夸张——“我说你记得刚才答应不就得了？”“不高兴。要不是看在你还记得我名字份儿上，现在还装着不认识你呢。那回在溜冰场不是念着过去总算认识份上以为我会搭理你？还真以为当时番鬼话编得动人心弦呢？”薄耀塬暗想，甘拜下风抱拳道：“献丑喽。想起来还真羞愧，当时竟然在你这种大师面前班门弄斧。”姜青比他更会乱编，把辛敏骗，把萧乐骗，当然也把他骗。

“你们都认识呀？”前排孔嘉澜旁边一个蛮文静女孩忽然扭过头。“那我可孤独，你们三个都认识。”孔嘉澜接话道：“不都是同学吗？况且他们两认识，我跟姜青不认识。”“现在不是认识了嘛。你叫孔嘉澜，你样子好斯文哦。特有儒生的秀气。”

孔嘉澜哪里受得了，还是姜青这模样女生，当时脸就起色，完全没办法张口接话。讲台上班主任讲完学校一些事情，最后说去量身高三围做校服用。又叮嘱校服制作出来前让大家先穿初中校服。有个染金黄头发的女生很会钻空子举手发问：“初中校服都扔了怎么办？”不过这班主任可不好对付。

“那就穿你们父母的，上衣都要求白，裤子颜色暗深。如果这也没有我可以跟你们家长打电话沟通下，让他们为你们添置两套。”发问女生讪讪道：“那我借朋友的初中校服吧。”

班主任又扫了圈课室里。

“经过初三的紧张学习，暑假里大家肆意放松可以理解。不过现在开学，明天开始我希望看到的都是中国人发色。尤其是你——薄耀塬，你头发快追上陈浩南。”班里许多学生不由爆笑。

想不到班主任竟然还看过古惑仔电影。

“班主任请放心。其实我是很不理解古惑仔里面陈浩南，所以希望通过模仿来研究该角色心理。”很多学生在偷笑，忍俊不禁：‘啊不是吧？这种话怎么能从你的嘴巴里面说出来啊薄同学？’有人在桌面下小声模仿议论。

‘薄同学，你是懂陈浩南的。’

‘正确的。’有人笑个不停。‘真实的。中肯的。’有人颤抖的语气接话。“你个人兴趣方面老师不干涉，但只应该在假期进行，希望明天你就能暂停这种研究。”“我会听从指示。”量身高体重的时候同桌和前后排开始接触熟悉。

显得比较热闹。薄耀塬发觉一个暑假身高都没长，还是1.70米。体重117。孔嘉澜觉得奇怪，说看着他那么结实，虽然体型比较匀称但实在不该这么轻。

“你不是更轻。”孔嘉澜也是1.70米，体重112。

“我看着就光骨头。”“我觉得你体型很精壮结实。”“其实暑假每天都到山上锻炼。有点肌肉啦。”孔嘉澜说着弯曲起手臂，把轮廓明显的臂肌展示。

男女的量体分开两边，但也不远。这时候忽然有些骚动，很多人在窃窃私语。

没一会就传薄耀塬和孔嘉澜旁边来——“姜青胸围84。”“真的假的？看起来不大啊，而且挺瘦的。”孔嘉澜也听见，有些脸红。薄耀塬只觉得诧异。

看起来真没那么大。他对女人文胸尺寸知道点。因为关系亲密缘故过去听萧乐说的。以姜青那1.66米左右还显得瘦身板，胸围有84的话杯罩至少是D型。他没办法不吃惊，像其它人议论那样，看起来虽然也挺丰满，但真不至于这种程度。

“新一届难以超越的校花在我们班诞生！”一个染金发男生摇头晃脑的断言。量完身高体重三围学生们散开。

薄耀塬家里还没装修完，因为某些原因耽搁工期。

蓉儿回来早，搬了高矮两个凳子在门口走廊坐着看书。蓉儿有个跟薄耀塬一样习惯——开学刚拿新语文书时就会当作故事书从头看到尾。“哥，爸妈还没回来。”“我们出去吃东西吧。想吃什么？”“桂林米粉。你有钱吗？”

“有，不过别跟爸妈说。”“那我想吃麦当劳。”薄耀塬开单车锁载蓉儿出发。鲨鱼头从来没开回家，父母看见不好解释。路上蓉儿说暑假老看不见他人影。薄耀塬想着也有内疚，只顾自己躲外头——“今天下午没什么事情，吃完麦当劳一起去剪头发吧。”“好。”

薄耀塬又问蓉儿在实验怎么样。蓉儿运气很好，抽签进的实验中学。父母一样很高兴，这个暑假对蓉儿也尤其好，一个假期给她五百块零用钱，还办游泳的月票。总说让他长脸，同事朋友都羡慕他女儿进实验。

吃着薯条的脸色有些黯淡：“我不是喜欢实验。”薄耀塬感意外，这才开学第一天：“为什么？有人欺负你？”蓉儿否定薄耀塬下意识猜测。很多人说蓉儿不像薄耀塬亲生妹妹，因为说薄耀塬帅的人很多，但说蓉儿漂亮的没有。

另外加上也许是蓉儿从小喜欢吃巧克力缘故？皮肤偏黑，就更难跟漂亮沾关系。“很多同学都是走后门进实验的，抽签的学生有几个跟我一样学习不好，今天班主任就说我们几个抽签学生虽然运气好但以后也要努力补成绩。反正我觉得老师看不起我们，同学也是。”“你别自卑就没什么了。如果觉得同学家里都有钱，以后我给你零用钱，肯定不比别人少，也就没人会说你。”

“我觉得不一样。很多同学父母都是当官的，要不然什么老总。反正我不喜欢实验。”“好吧，不说这个。还想吃点什么我去买。”看出蓉儿看法上定型的固执，薄耀塬也不纠缠。

蓉儿比他更沉默，从小挨打不会哭，更不会说好话认错，就站着挨打。父母事后想来常会好笑又好气说蓉儿适合当特务，绝对不会泄露机密。

打死不吭声。

薄耀塬知道自己妹妹性格上有些方面跟他很像。蓉儿很多话不说，但是决定什么事情一样不听劝。

“还想吃个鸡腿汉堡。”

薄耀塬就买来。蓉儿突然问他。“哥，你怎么有钱？”

“反正没偷没抢，外面赚的，也没有多少，就一点零花钱。”

“嗯，我不会跟爸妈说。”

“我放心，你是特务嘴嘛。”蓉儿眼里写满笑，嘴里吃着东西没功夫说话。到陪蓉儿回家时，科机已经响七八次。他看都不是王庭夜总会号码就没急着回，才拿家里电话拨过去。无外乎是约他出去晚上喝酒。薄耀塬没办法完全适应。跟在校生类型混混去酒吧还好点，相对来说都比较单纯，或者单纯很多。男男女女一起也不会有多少黄色玩笑，突出点也就本是情侣的当众接个吻。跟那些没读书的混混在一堆则不同。

没读书的男混混没有在读生单纯和稚气，没读书的女混混更没有。特别突出那种女混混能够跟一个朋友当众亲吻爱抚，然后再跟旁边另一个接吻爱抚。黄色话题一个接一个。

全不在乎，赤裸裸。

假期结束前，就有认识的混混的朋友，全都干脆得很——‘当我条仔好不好？’或者是‘我当你条女好不好？’。就像说‘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那么自然。

那天晚上夜总会碰见，女孩正骑个人大腿，当然都穿着裤子。正激烈接吻、任由那男孩肆意抚摸。看薄耀塬来，就粘过去。说晚上一起过夜。薄耀塬以前就曾拒绝过她一次。

当时不少认识的在场，考虑女孩面子就找个借口，反问那女孩有多少次经验。女孩歪着头想了会，不太确定的说：“十几次吧，怎么了？”“太少了！没意思，等以后有一百多次的时候再约吧。”包括那女孩在内，旁边听见的全愣住。

不过那女孩没那么好打发，回过头还是粘他，还老伸手要摸。推挡几回，就把趴他腿上女孩推开。又怕她太难堪，若无其事道：“我说过了，你经验太少我没兴趣呀。”

这件事情后来让很多认识薄耀塬的人说道，有觉得他定力非常，还有觉得他冷酷得不可思议的。

人已经进化了漫长岁月，不应该还是原始社会状态。

最后回复的是蛇仔。

“薄哥，我条女也在第一职高读书啊，我人生幸福全靠大哥关照，千万别让她被人泡，要是有哪个扑街敢泡？薄哥一定要告诉我啊…”“姜青？”“薄哥怎么知道她的名字。”薄耀塬无言以对，琢磨着蛇仔莫非还有意保密来着？“我同桌。”

“……不是那么巧吧…”薄耀塬没好气道：“看…我会帮你。不过别怪我泼你冷水，其实我以前就因为别的朋友见过她，这女人你泡不着。”那头的蛇仔沉默半天。

“薄哥，为什么？”“第一她自恋，第二她不相信谎话，第三泡她人太多。”“已经有人出手？”

“也许别人只是想交个朋友吧。今天出校门时看她在士多店买东西，旁边三个递纸条、后面还一群站着盯的。”

那头蛇仔憋了半天。蹦出来句怒吼。

“操！这群淫贼花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