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水娣本来不想正面去回答，而且这样的解释独孤少羽也不可能理解不来，只是他就是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罢了。

“少羽，姐姐不能一辈子都陪在你身边，但是姐姐会一直陪着你走！”

一生太短了，实在是短得可怜，区区数十年，在独孤少羽这万年看来根本就微不足道，如果他能恢复如常，分离不过是迟早的事，可是如果他恢复不了，也许他寿命还不一定有黄水娣长。

而且如今黄水娣他们四处缝敌，都不知道哪天会不会就死在仇家手里。

独孤少羽摇了摇头，“姐姐，你还记得你问过我吗？你问我有没有什么愿望，我忘了我以前怎么回答你，但是如果现在让我许一个愿望，我希望我可以一辈子陪在姐姐身边。”

黄水娣笑了，心里满满都是欣慰，“少羽，你想看看姐姐的样子吗？”

“想！”

黄水娣并不知道独孤少羽的眼睛是否已经复明，但是半个月已经过去了，也是时候看看效果了。

于是黄水娣走到独孤少羽跟前，轻轻替他摘下了眼布。

独孤少羽闭着眼睛，跟从前一样完美，就连她也许久没有看过他那纯如水般的眼睛了，她多么希望他没有变。

“少羽，睁开眼睛看看！”

独孤少羽缓缓睁开眼睛，尽管是暗淡的夜里，他仍然觉得刺眼，毕竟快一年没有见到过光了，随着光茫的泛起，一阵暗暗的刺痛突然袭击，他只能又闭上了眼睛。

“怎么了？”

“疼！”

黄水娣笑了笑，“没事的，也许是你太久没有见到光了，刺眼是避免不了的，慢慢习惯就好，来，慢慢睁开！”

在黄水娣的安慰下，独孤少羽这才慢慢地尝试睁开眼睛。

他看得见了，先是一阵强烈的白色光芒，显得很是刺眼，他不得不再次闭上眼睛。可是黄水娣就在他面前，他必须看见，所以还是尝试慢慢睁开。

刺眼的光芒，慢慢淡化，出现了黑影，他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形黑影。

他在脑袋里幻想过无数次黄水娣的样子，多想亲眼看看。

就在他可以适应光线看清楚的时候，黄水娣突然伸出手挡住了他的眼睛，“等等！”

“……”

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总是在关键时候出现点意外。

“你先不能看，姐姐问你，你觉得姐姐漂亮不？”

黄水娣突然变得有些孩子气，她又何尝不希望可以浪漫一些呢！

“漂亮！”

“那你发誓你不会嫌弃。”

独孤少羽笑了，“姐姐说过，不能以貌取人，我虽然想不起来姐姐的样子，可是不管姐姐变成什么样，少羽都不会嫌弃。”

以前她多么希望独孤少羽有一天可以恢复恢复视力好好看看她，可是等他恢复的时候，她却又是感到有几分莫名的紧张。

“好吧！”

黄水娣轻轻移开了手，独孤少羽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清晰，直到完全看清楚了黄水娣的样子。

她的笑容是多么的自然，眼睛是多么的清纯，可是他却是万万没想到，眼前的这个模样他是多么的熟悉。

这不就是脑海里罗兰溪的样子吗？

独孤少羽愣住了，眉头皱了起来，显得很是不知所措，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

看到独孤少羽这个样子黄水娣脸上也充满了疑问，脸上的笑意也是变得尴尬起来，“少羽，你怎么了？还是看不见吗？”

独孤少羽两眼盯着黄水娣看，目光里除了充满疑问，什么也没有。

他从来不会拒绝回答，可是现在的他却是无话可说。

黄水娣有点担心，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少羽，你怎么了？你看得见姐姐吗？”

独孤少羽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轻轻抚摸着黄水娣的脸庞。

黄水娣笑了，“少羽，原来你看得见了，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还是看不见呢！”

可是这次独孤少羽并没有笑，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黄水娣愣住了，完全看不懂他，便是纳闷地问道：“少羽，你怎么了？能看到姐姐，你不高兴吗？”

“……”

独孤少羽原本很高兴，可是面对着这一张熟悉的脸，他的内心却是百感交集。

“少羽，你……是不是觉得姐姐……不好看？”黄水娣很是懵懂，没想到独孤少羽眼界那么高，差点没低下头去。

“为什么？”

“……”黄水娣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一场重逢突然变得如此怪异。

“你是罗兰溪，是你害死了我哥！”

什么叫因果轮回？当年独孤少羽第一次看到李心慧，不也同样是如此？不也是把她当成了罗兰溪？还把当时好心照顾的李心慧说成了假惺惺。

而这次也并不意外，独孤少羽仍然是把她当成了罗兰溪。

黄水娣本来是一脸疑惑，可是看到他这反应，她居然笑了，“噗……嘻嘻，傻瓜！”

黄水娣开心地笑了，还调皮地伸手捏了捏独孤少羽的鼻子。

独孤少羽莫名感到有些尴尬。

黄水娣扑进独孤少羽的怀里，心里很高兴，至少他还是看得见了，“傻瓜，姐姐怎么可能是罗兰溪呢。”

“可是你就是她的样子！”

黄水娣摇了摇头，“怎么会，姐姐就是姐姐，罗兰溪就是罗兰溪，姐姐和她才不一样！”

黄水娣本想告诉他罗兰溪与她就是一模一样，可是她并没有。

“可是……”

“你是不是记错了？把罗兰溪记成了姐姐的模样？”

这实在是有些含糊，独孤少羽先记起的是罗兰溪的模样，后才想起李心慧的样子。他一直一位在记忆里，是他把李心慧记成了罗兰溪的模样，可是如今黄水娣却是告诉他他记忆反过来了。

独孤少羽皱了皱眉头，“这……”

“哼，少羽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是觉得是姐姐骗了你？”

说起欺骗，黄水娣自己曾经说的，她就是一个骗子，她就是骗了独孤少羽。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独孤少羽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