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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民谣弥彰(二)

  • 作者:为途者宴
  • 发布时间:2022-09-16 16:06
  • 字数:4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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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抬眼一看,原本屋檐上只有一个蒙面黑衣人,现在居然黑压压围着谢府,原本蒙面掷剑黑衣男对着锦衣男道:“好了,该办正事了,殿下现在由我去审问。”

“吕客卿不必心急,现下还早,慢慢审,让我仔细瞧瞧这人扒下这外一层衣冠,内里究竟是个什么模样。”说完,锦衣男摇晃手中扇。

“钥匙在哪?早早回答,免受折磨”蒙面黑衣男道,“你有今日之下场,全是咎由自取。”

“我从京都递上辞呈那一刻,早就将钥匙原封不动还给陛下,你们就算将我千刀万剐,将我谢府掘地三尺也不会有你们心念之物。”

“呵,当初在那狗皇帝面前谄媚献计,异想天开想搭一座连接江湖与庙堂的桥,建立博闻库,名为抵御西域三十六魔派入侵,实则烧杀抢掠各大门派武林秘籍,只不过是那狗皇帝想借助江湖势力荣登天子之位罢了。”黑衣男笑道,“顺你们者昌,逆你们者亡,江湖早就被沾染了。”

场中其他黑衣人应声道,“我师傅临死前一直叮嘱我要夺回无极门的秘笈,否则他泉下也不会安息。”

“我师兄当初背着本门秘籍出逃,半路被逮,你们不仅抢夺秘籍,还出手废了我师兄全身修为,让他郁郁寡欢而亡。”

“我师傅当时自愿对抗魔宗,不过不愿与你们分享本门精妙绝学,在初云山大战时候,你们见死不救,虽是最后赢了魔宗,可老一辈长老几乎有去无回,江湖传承几乎断绝。”

“博闻库三属,听属,监属,笺属,其中听属刺探百家密辛,以此为并柄,号令百家对抗魔派,不然就让我们身败名裂,谢公著,你做过的事,你敢不敢承认?”

忽见谢公著双膝下跪,双手握拳道:“谢某自知百死莫辞,罪孽深重,但一人做事一人担,与旁人无关,内人,吾儿,场中常人皆与当年之事无关恳请各位放过无辜之人。”,随后谢公著大声叱道:“我做过的事我认,但我问心无愧,魔派欺我大祁积弱,不断骚扰边境,屠我城民,当今陛下才华见识罕世无双,他自身在江湖各处势力中周旋调和,以正派四首为头,建立博闻库,在抵御魔宗入侵时立下赫赫之功,佑我臣民。大祁更是在他手中彻底翻新,一路高歌,才得以形成如今和平之势,只不过,博闻库后续发展实非我所料,我无能为力。”

“无国无家,何来江湖,你们不惜勾搭乌蒙外人也要报仇,我无话可说,今日,我与你们的过节,公著愿一人顶之,你们朝我回见动刀,我绝不反抗。”

“好,敬你是条汉子,你若接我一刀,无极门的恩怨一笔勾销。”无极门的黑衣人道,说完,便挥刀朝谢公著左臂砍去。

只见谢公著左臂应声截断,他狂吼一声,吐出鲜血,道:“好,还有哪些,尽管一道使来,刀剑落,恩怨散。”

“阿爹,你这是干嘛,你这是为什么啊?”谢欢哭着朝谢公著跑去,用袖子包着伤口处,为谢公著止血,“血……血,一直流,止不住,阿爹,我该怎么办。”

“欢儿,这是爹爹应该受的,做错了事,就该受罚,怨不得别人。”谢公著用右手掸谢欢衣服的灰尘,拍着谢欢头,笑着道,“从小我就对你严厉,你可有怨过我,总说你比不上你哥,可爹是个表里不一的人,答应爹,好好照顾你娘和你妹妹……答应爹好吗?”

“我答应你,全都依你。阿爹,你快别说了,快运气止血,不然你会死的。”谢欢含着泪点头的道。

“好一幅其乐融融父严子孝图啊,可我却没了兴趣,快点把钥匙交出来吧,兴许还能还能早点脱离苦海。”

“公著,你这是何苦啊,你若是死了,我还会独活吗?”谢夫人将谢景托给身旁侍女,便奔向谢公著,跪下对他道,“欢儿,阿娘以后不在身边,你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保护好妹妹。”

“阿娘,我一定一定保护好小景,就算是死,我也绝不会让小景受……”话未说完,只见一记手刀劈向谢欢后颈,苏琦雱深深地望着怀中的孩子,便抱着他交到伯乙手中,道:“你从小就长在我谢家,谢家也待你不薄,此番谢家招此大变,待形式混乱,便带着谢欢谢景离开,永远永远不要回来,明白了吗?”

伯乙含泪点头。忽然白须老人走出,手执一剑,道:“当年之事,我也脱不开责任,若不是我一开始提出共建计划,也不至于事情最后发展至此。”

“书生剑?想不到赫赫有名的儒家圣人伏彧伏先生也在这,在下有礼了。”只见原本端坐在一旁看戏的锦衣男起身道,“想不到伏先生竟然也在这,看来传闻不假,你与祁国皇帝老儿以及谢公著之间关系不简单。”

“谁若想伤害谢家任何一人,便来问我手中的剑。”老人道,随后捏起剑诀,剑尖指地。

“求伏先生赐教,我这一剑,曰为夺魂追魄。”场中一黑衣人执剑朝伏彧刺去,之见此间前段缓缓而行,而一靠近伏彧便陡然加快攻势,朝伏彧右下直刺,伏彧躲闪,顺势换为左手剑,向斜后斜削。

“江湖人才辈出,果真是我老了,这一剑妙,我也有一剑,名为书生气,接剑。”,只见伏彧横切竖削直刺,只攻不守,剑未到,势先到。

“伏老,我也有一剑,求赐教。”

“我亦有一刀,请指教。”

黑衣人以车轮战方式不断消耗伏彧,伏彧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虽为受伤,但可看出力竭。

锦衣男看着场中变化,心道,传闻伏彧在初云山时力战百人,未受一伤,更是在战中突破洗心境,成为当时少有晋升藏蕴境之人,果然传言非虚,境界相隔,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今日若是强硬相搏,必然鱼死网破。

忽然锦衣男欺身而上,大声道:“我也有一掌,曰挽钟。”,只见伏彧来不及提剑,便单手接掌,随后鲜血从口中滴落。

“伏先生果然厉害,更是世上寥寥无几参破洗心境之人,与清墉剑派的长孙玮,瞿问卿,法华寺的惠通大师,冲云阁的慕容忏,以及贵派孔师兄并为当今绝世六人,在下佩服”锦衣男谄笑道,“不过伏先生虽然你能以一己之力与我这百位相抗,不过你认为你有十足把握保下所有人吗?”

“虽不知,但仍要一试,纵使身死,也不惜。”伏彧喝道,“公著,当年之事,不能由你一人担之,若是选择另一条路,结果未尝会比如今好,当初教诲,都忘了吗?”

“事不一而理有定在,犹百川万折,必归于海。老师教诲,学生不敢忘”谢公著不顾伤口再次崩裂,大声道,“学生恳求一事,学生希望老师能将那个固执的孩子引上正道,我实不想他误入歧途,他虽看似顽皮,可最看重情义,我怕他误入歧途”

“那你呢?”

“总要给天下人当年事一个交代,总归是要的。”

“谁心中不甘,尽管朝我使来,公著绝不还手。”

伏彧见此,将头别向伯乙,便立即展开轻功,奔向侍女左手抱谢景,右手拉着伯乙,便如同离弦之剑,逃离此地,伯乙抱紧自家公子,瞧见伏先生两行泪水,自己再往后瞧,无数黑衣人围向谢公著,此时再也忍不住,泪水不断涌落。

不知飞奔多久,天色泛鱼肚白,此时伏彧终是停下,此地周边一处瓜田,夜晚虫鸣蝉声不断,格外寂静,忽地,伏彧道:“将他交给我吧,你且离开,越远越好。”

“你若是留在身边,我很难护大家安全,此地离清墉剑派最近,我自是第一时间……”话未尽,只见伏彧脸露黑青,吐出一口污血,“不该接那一掌,中计了,那贼人好深的心计,他袖子藏有暗器,暗器淬毒,见我乏力提剑,接掌为假,下毒为真。”

“伏先生,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我马上走,公子与小姐就拜托你了。”伯乙跪倒在地,向伏彧磕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待他磕完头,起身时,哪里还有白发老人踪迹,他心里想道,谢侯府昨夜之事一定在栖梧城传遍,便是死,他也要将老爷,夫人好好安葬。

栖梧城外,客家茶肆。

只见一个衣衫布满灰尘,脸露肌黄,双脚拖着破洞布鞋,血肉模糊,缓缓地朝栖梧城走去,他拐着一根竹枝,口中默默有词,嘴唇发干,道:“不能停,不能停,就要到了。”,待他看见栖梧城三个大字时候,便是再也承受不住,一头栽倒路边。几位坐在茶肆喝茶的闲人见状,道:“有人中暑了,茶博士快上解暑茶。”说完,便几人一起将那个少年抬入阴凉处,用蒲扇为其散热。

一盏茶时间过去,少年悠悠醒转,他醒来便问道:“这是哪儿?”

“栖梧城外的茶肆。”

少年听后又昏了过去,再过小半个时辰,少年终于醒来,在这茶肆坐着发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此人不是伯乙又是何人。

“听说了吗?昨夜谢家全家上下除了一个小厮,谢欢和刚刚满岁的谢景全都死了,一个不留,连参加宴席的外人也没有一个活下来。”

“害,好惨啊,谢大人可是一个好人啊,从前经常接济我们这些穷人。”

“生前风光无限,死后连个全尸都没留下,听说今早衙门里的弟兄去察看,谢公著身上刀剑伤无数,血腥非常,常人看了只怕会吓个半死,反正现在尸体也没人愿意搬运,还留在谢府里。”

“听说他和她夫人身上还挂着两幅木匾,上面一个刻着‘死有余辜’,一个刻着‘替天行道’,早就听说谢公著在京都权势滔天,怎么会来到我们这个小地方,一定是生前亏心事做太多,被仇家报复,活该啊。”

“不准你这么说。”,说完,伯乙提手向那几个嚼闲话的路人一顿挥拳,然后扭打在一起,好不容易被旁人拉开,那路人摸了摸脸上的伤,还不服输道:“怎么,小兔崽子,如果不是我们救你,你早死在城外了,狼心狗肺的东西,你难道还想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啊,谢家和你有屁关系,在这强出头,不要命了。”

伯乙看着他,眼神木讷,口中振振有词念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随后疯了似的,跑进城。

“真是个疯子。”

三日后……

待到明月爬上树梢,万家灯火渐熄时,谢府门口。

伯乙往四处瞧瞧,确定无人后,才绕到后院的一处破损围墙处,从那儿攀爬入府,待伯乙进来后,看着这堵墙,似乎想起什么,面露伤心懊悔神情。道是这堵墙是谢欢为了翻墙方便特意命令府中家丁凿的,只是现下物是人非。

三日以来,他日夜在谢府附近观察,待到确定连续三日无人在此停留察看时候,他才决定今夜行动,只见他步入大厅,只见蚊虫在各处尸体上萦绕,伯乙连忙挥手驱赶,望着谢公著和谢夫人尸体,跪下道:“老爷,夫人,我来晚了,公子和小姐有伏先生照顾一切平安,你们可以放心。”,他将二位尸体缓慢搬运到庭院中,他不顾双手流血,使劲费力地在梅花树下刨出一个大坑,轻轻将二位尸体移入坑中,整理他们的仪容,掸去他们身上的灰尘,之后便慢慢将碎土填坑,最后垒成一个小包。做完这些后,伯乙又觉得缺了什么,在院中不断翻找,终是在一堆废墟之下,找出一卷红宣,上面有点点血污洒落,但依稀能辨出稚拙大字。

“老爷,夫人,伏先生说他会去清墉剑派,我已经没有家了,之后我便去那附近谋事,只盼你们在天之灵,我能与他们再次重逢……”

过了许久,只见谢府一个不起眼角落里,两个人影浮现,一黑衣人道:“太子殿下,为何要放走那个小杂鱼,他不也是可能知道钥匙下落的人吗?”

“他不知道,我们把谢府里外翻遍都未找到下落,说明钥匙在京都,谢大人真是个老狐狸啊,你说,他为什么要把大儿子送去渭水剑阁修剑,不亲自指导,他武功修为不远在那几个大师之上?他二公子那日一瞧,十足脓包样,啧,他若是身负各家武林秘籍,何故却不教自己儿子半分,难道真是良心?”

“可殿下,钥匙若在京都,事情就难办了,那此间谋划心血全付诸东流。”

“嗯,事实的确如此,不过全不是坏结果,你没听刚刚那个小子说,伏彧去了清墉剑派吗?吕客卿就是清墉剑派的人,小羊羔刚刚脱离虎口,转眼又要入狼窝,这不是天赐良机,何况我还为清墉剑派登顶武林至尊扫除一个大障碍。”锦衣男笑道,“谢温衍还在我们手中,此番回朝,无功无过,清风剑派这枚棋子日后能发挥巨大作用,对我们的谋划可是一剂猛火呢,只盼这火能把这外似美玉,内如败絮的大祁与江湖烧成灰烬。”

“殿下深远谋划,小人不及。”

“你方唱罢我方登场,一处好戏,隔岸观之。”锦衣男阴冷笑道,“走吧,别让京都那位发现我们行踪。”

谢府又是恢复三日前的寂静模样,彷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如同流星一刹那划破黑夜,然后又归于长久的寂静中。

ps:大家好,这篇文章是在老8站连载的,由于时间原因,我只能先把《千秋羁妖录》写完,因为暑假在准备极其重要的面试,现在面试结束,可以尽情码字,谢谢大家的支持,这两本书是完全不同的故事,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千秋羁妖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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