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之时，菜上来了，说是菜，其实只有一盘馒头，一人一个。
差不多所有人都锁起了眉头。
他们从昨天下午到今早谁都没吃过东西，一人一个馒头怎么可能够？
“就这些，没了？”隔壁桌有个人十分不满，大喊出声。
服务员微笑，“就这些。”
“你糊弄谁呢！老子亲眼看见了你们后厨做了那么多好菜！”
服务员继续微笑，脖子却拧了一百八十度，好像在告诉众人招惹她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先生，好的饭菜是需要花钱的。如果你今天打工后能有富余的钱，就可以吃上好菜了。”
说完，服务员走了，没人敢拦。
餐厅气氛压抑。
深夜的鬼怪，克扣的吃食，行走的恶鬼，还有那个即将开始在午夜收租的房东……
短短不到一天，从车上到现在居然就已经死了十八个人！他们仅剩三十人！
超三分之一的死亡率就像是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他们不敢不谨慎行事。
众人吃完饭后就开始寻找自己的打工店铺了。
据白樱所说，二楼到九楼和林越全猜测的一样，是众多店铺的所在。除此之外，她还说了一句——
“嘉园大厦共有三十六个店铺，等级不一，工资也天差地别。
“对了，每个店铺只招募一名员工哦。”
此话一出，众人争先恐后去找工资高的店铺。
殷郁五人的计划是分头行动，她和路净泽从上往下探查，其他三人则从下往上。
路净泽和殷郁来到九楼安全门处的时候，里面已经吵闹一片。
“什么，需要先完成一次工作，才能获得备选资格？”
“啥，棺材试测员居然要我躺进去试？！谁躺棺材啊！”
“工资一天才给三百八？我那房租一天都要五百！老板咱商量一下，能不能涨涨？”
一层只有四个店铺，和老板讨价还价的那个玩家就在入口旁边的糖葫芦店。
他之所以不去找其他店铺，原因很简单——
其他店铺都不正常，员工工作更不正常！
比如说棺材铺，招棺材试测员，这份工作居然要求玩家躺进去测验是否舒适，密闭性怎样！
再比如寿衣店，招试穿员，本来大家以为试穿是小事，但看到那内里缝了n根银针的寿衣，立刻没人敢去了！
最难的还不是这俩，而是尽头那间店面最大的纸扎店，工资给到了一千二，人人眼红，但那老板只招会扎纸人的！
扎纸人啊，他们都是些新青年和工作党，有谁能会那手艺啊！而且店里那些花花绿绿的纸人表情夸张，看起来就瘆人！
很多人发现这层不行，就开始往下走了，路净泽也想去楼下看看，却见殷郁直奔纸扎店而去，连忙跟了上去。
红灯笼高挂，一个个画得红红绿绿的纸人摆放整齐。简单的笔画勾勒出五官，红红的脸蛋，还画了眼睛，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路净泽狠狠地打了个冷战，觉得四周的空气都阴冷了下来，“姐你来这干啥啊，难不成你还能会纸扎吗！”
殷郁点头，没说话，走了进去。
路净泽跟进去，“姐，你不是无业游民吗，怎么还——”
话没问完，侧边小门的帘子被掀开，走出了一个身段妖娆的女人。
*
【白鱼：厉鬼（半中立）】
【注：她最讨厌工作不认真的人。】
”
白鱼虽然长相正常，但她是恶鬼。
不，应该说这一层甚至整栋大厦的店铺老板都是恶鬼，只不过因为普通的外表，众人下意识把他们当成了普通人。
仔细想想大厦一开始破败的样子，怎么可能有活人存在？
殷郁选中了系统仓库里的菜刀，面上表情却未改变。
“两位是来应聘的吗？我这里只收一个人哦。”白鱼上半张脸戴着纯白的狐狸状面具，手里纸扇轻摇，就算看不到脸也会让人联想到“风情万种”这个词。
路净泽喉结滚了一下，“老板，我不应聘，她应聘。”
“哦？”白鱼妩媚的视线落到殷郁身上，上下一扫，满意地点了点头。
“相貌倒是极佳，就是不知道扎纸人的技术如何了。
“因为纸扎工序复杂，耗时较长，我这也不打算等你扎好后再判断是否录用。
“这样，后边有纸扎材料，你去试半个小时，我看看你的基本功如何。
“如果可以，我会把本店的唯一一张应聘资格卡送给你。”
唯一的应聘资格卡？
卡片形式么……
殷郁垂眸思考片刻，对路净泽说道：“你去找他们，让他们把能拿到的资格卡都拿了。”
“啥？”路净泽震惊的都磕巴了，“都拿？”
“对，不论好坏，除了拿不到的，都拿。”
“哦哦，行。”
路净泽虽然没想明白，但还是屁颠屁颠去办事了。
等他走后，白鱼勾起了一抹饶有兴致的笑，看向殷郁，“说说你都猜到了什么？”
殷郁下意识想要五百，可突然记起对面是恶鬼，没钱，不禁有些失望。
但她还是说了。
“姐姐，你刚才说唯一的资格，也就是说着一个店铺如果有人应聘成功，他可以不去，而别人是不能去。”
白鱼挑了下眉，“这样听起来确实有点问题。”
殷郁又说：“不止。既然一家店铺只给一个资格，那么老板很容易就能记住自己把资格给了谁，完全没必要大费周章地赠送应聘资格卡。
“而且按照这个制度，别说第三天以后不可以换工作了，前三天也根本换不了工作。”
白鱼神秘地笑了：“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殷郁眉角微抬，一字一句道：“这说明，资格卡可以交易。”
白鱼眉梢一挑，不置可否。
“先来扎纸人吧，让我看看你配不配拿我这家店的资格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