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普通的木楔,在他手里仿若是滚烫的山芋,掌心之中冒着浓浓的白烟,空气中响起那种炙烤的声音,让人背后生风。
白泽看着我满脸不相信的神情没有说话,感受着木楔上炽烈烫手的痛感,银牙紧咬,直接用力将其拔了出来。
头上微微浮现点点细汗,瞳孔深处有着一抹淡淡的恐惧。
“你凭什么说这是我爹的布置?”我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情感,看着白泽手中的木楔。
据我所知,我父亲白长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蛇人,所谓术法什么的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眼前柳仙庙的布置又怎么会和他牵扯不清。
“凭什么?”白泽因为我的质疑,脸上有着淡淡的不悦。
扭头看着我满脸镇定的神情,眸中闪过一道冰冷,直接将手中的木楔扔到角落,指着眼前精气神依旧没有恢复的巨蛇,开口说道:“你知道这根木楔的意义吗?七寸镇魂术,这可是你们白家的拿手好戏!”
七寸镇魂术!
这对于我来说是个十分陌生的名字,活了十八年,我从未有过对这方面的了解,姥姥从来不让我去参与到这些事情里,更何况还是玄学界的术法呢!
白泽看向巨蛇的眼神里有着前所未有的柔情,在我眼里他眼中的情感远远要比对我还要柔和。
我的心里突然有着阵阵酸楚,不知从合适开始,心里竟然对他有了一丝依赖。
我扭头看着白泽:“就算这是我白家的拿手好戏,可是又和我爹有什么关系!白家,总不能单单指的就是我家吧!”
面对我的质疑,白泽一言不发。
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巨蛇偌大的脑袋,一股无形的力量通过这看似简单的摩挲,传送到巨蛇的体内。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巨蛇的状态明显要比之前好上不少,淡金色的蛇眸中已然看得出它的灵性。
对于这种情况我早就已经司空见惯,心里也不再那么惊骇。
“白泽,我需要你的一个解释!总不能什么事情都平白无故推在我爹的头上吧!我爹失踪多年,是死是活谁都不知道,难道把所有事情推给一个死人,这就是你所谓的公平?”我看着白泽的背影,声音暗含嗔怒。
白泽一直半蹲在巨蛇的面前,脸上的阴冷显而易见。
身体闻声而起,扭头怒视着我,轻声说道:“白萱,你以为你爹是个普通人,但放眼整个玄学界,白家的名头却并没有随着你爹的死亡而落没,况且现在你爹生死未知,记住是生死未知,而不是死亡!”
“好!就算这是我爹的布置,那这所谓的七寸镇魂术到底有什么作用?”看着白泽那冰冷的脸庞,我轻轻点头,眸光却是丝毫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看着他的脸反问道。
“我知道你不想相信眼前的一切,但是,白萱,我可以告诉你,这所谓的七寸镇魂术,对于你们上下四五个村子都拥有着巨大的好处!”白泽冰冷的看着我,一句话直接让我哑口无言。
“锁魂七寸,蛇魂中的灵气自然会滋养你们这方圆十几里的村子!不然,你以为你们的蛇生意怎么会做的那么风起云生,没有任何的事故!”白泽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旋即将眸光定睛看向了地上的巨蛇。
不等我开口说话,却见这偌大的石室猛然掀起阵阵阴风。
阴风之下,我眼前的这条巨蛇竟然……竟突然变成了一名人到中年韵味十足的少妇,少妇赤足,一犟一笑尽显风情,头上却是插着一支古朴泛金的发髻。
我难掩脸上的惊骇,目光直视着眼前突兀出现的少妇,脚步微微往后一退,一旦发生意外我肯定第一时间撒丫子就跑。
“白泽说的没错,如果没有我,上下四五个村子早在十年前就会受到天谴的责罚,而不是等到现在!”中年妇人看着我,红.唇微启,声音中充斥着对我爹的恨意。
俗话说,男女之间往往因爱生恨,在这个时候我隐隐觉得眼前的这个中年妇人似乎和我爹有着牵扯不清的关系。
“你是谁?”我强压着内心的震撼,抬眸看向了她。
“我本姓为柳,单名一个七字,我是你爹曾经的妻子!”柳七看着我轻声说道。
我满心震撼,她的话宛若惊天霹雳,直接让我愣在原地。
抬眸之间,我竟然觉得眼前这个中年妇人似乎有着些许熟悉,又有着些许陌生。
“不可能!我爹只有过一次婚姻关系!这是我姥姥告诉我的!”我拼命摇着自己的脑袋,满脸的不可置信。
仓皇之中,我下意识倒退着脚步,直至顶在冰冷的墙壁,眼中的不可思议尽显无疑,眼眸深处的那抹惶恐换做是任何人都能够看得出来。
“你姥姥可是苗珍?”柳七听着我的话,直接开口说道。
苗珍,是我的姥姥的名字。
在整个村子里,能够叫得上我姥姥名字的人屈指可数,眼前这个中年妇人怎么会认识我姥姥,还知道她的名字!
我颔首点头,看向柳七的眼神中充斥着疑惑,充斥着复杂的情感。
心中满是震撼的我,抬眸看向了柳七:“你和我姥姥是什么关系!还有,你说你是我爹的妻子,那你为什么又在这里!”
不得不说,我现在的脑袋远远要比之前清晰了不少。
好像姥姥的失踪让我失去了主心骨一般,一.夜之间瞬间长大。
“我和你姥姥并没有什么关系!”柳七红.唇轻启,眸中有着一抹复杂的情感。
“但是我和你爹的关系却是颇深,我记得我被封印在这里的时候,当时你也就不过两岁!”柳七看向我的眼神中有着一股异样的情感,这种情感连我都有些说不清,总觉得有些奇怪。
“你见过我?”
柳七没有搭理我,自顾自的说道:“我与你爹相识于山野之间,仿若白娘子那般,一眼定情。
当时你爹一个月总会来山野一次,每次都会满载而归,每次我都会在他的身后护他周全,并将山野间没有靠山的野蛇驱逐给他,短短几年,他便是有了打蛇郎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