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件事情已经失败了，你现在想怎么办？”小莲声音听上去带着明显的疲惫。
“她嘱咐了你一件事情，是什么事？”
小莲沉默一会，才继续说道：“让我见我娘一面，催一催她。”
“呵，等不及了？为了让她怀上孩子，你们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但是你娘很有可能会因为这个孩子死，你可真孝顺。”这道声音压抑着厌恶。
小莲暴怒，“够了够了，我难道会不知道吗？要不是她一直在逼我，我怎么会愿意？”
即使是再怎么生气，她始终压抑着声音，如果声音太大，会把其他人也引过来。
另一人冷冷的问：“你难道没有想过完成的好处。”
“所以，接下来要我做什么？”小莲声音开始变得有气无力，似乎是被人说中了心思。
“你娘不能怀孕，阻止这件事。”大概是想到小莲肯定会反驳，那道声音再次开口，“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已经做了这件事，回不去了，刘夫人不会放过你的。”
“我知道了。”
两人的脚步声很快远去，谁也没有发现，墙的另一边还藏着林虞昭。
等感觉到人已经走远，林虞昭这才松了口气。
站了这么一会，她腿都要站麻了，不是因为身体上的劳累，而是他们说的话，信息量太大，真的是太震撼了。
她有些无法想象，也无法理解，但她对小莲的遭遇却是半点也不同情。
就像是那人说的，开弓没有回头箭，小莲早就知道做这件事的后果，但她还是去做了，那么后果自然是需要她自己去承担的。
药熬好了之后，林虞昭给刘夫人端了过去，看着人喝完之后，林虞昭就离开了。
离开之前，那个小婢女给林虞昭塞了一个袋子，说是刘夫人给她的。
等回到铺子里，天色已经半黑，林虞昭点燃油灯，打开袋子，里面是十两黄金。
林虞昭眼神复杂，刘夫人还真是大方，不过这也侧面显示出了，她是真的很在意肚子里还没有出声的孩子。
这不是坏事，至少，林虞昭是这般认为的。
她好好地将荷包和之前的檀木盒子放在了一起。
下一刻，她就听见窗户传来被小石子砸中的声音。
窗户是开在内院的，肯定不可能会有捣蛋的小孩子进来，那就是云时晏了，这是两人约定好的暗号。
林虞昭走出房间，果不其然，在院子里看见了云时晏，他手里上下抛着小石子，见她出来，开口道：“今日怎么从刘府回来的那么晚？”
林虞昭坐在檐下的木椅上，“刘夫人动胎气，让我熬药，这才回的晚了。”
“啧，刘府现在都穷成这样了吗？连个下人都请不起。”云时晏有些不满。
想起暗格的十两黄金，再想到他方才说的那句话，林虞昭笑出声来。
“其实刘夫人这样做，也没错，刘家，真的很复杂。”林虞昭感慨。
那两人的对话，她到现在也还没有完全想明白。
“是在刘家遇见什么事了？”云时晏一听就知道是发生了一些事情。
林虞昭点头，“嗯。”
她将那两人的话复述了一遍，而后说道：“其实我想了很久，还是有一点没有整理清楚他们的关系。”
云时晏眉眼微弯，“我可以告诉你。”
林虞昭转头看他，“那你倒是说说。”
云时晏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林虞昭这才理清楚了其中的关系。
小莲原先只是普通的农女，后来被刘夫人看中，家人兴高采烈地将她送了进去，小莲自己也跟开心。
要知道，像刘家这种大户人家，她们的婢女一般都是家奴，世代为她们刘家做事，其他人要想进去还进不去呢。
刘夫人到底是一时好心收下小莲，还是有着其他目的，这一点估计没人知道了。
小莲跟在刘夫人身边，见识到以前她见识不到的东西，这种感觉，让她特别的迷恋，好像要沉醉其中，不愿意再醒来。
这个时候，刘夫人告诉她，想让春花为一个人生下孩子，小莲最开始被这个提议给吓到了，是不答应了，但后来刘夫人威胁她，要把她送回去，剥夺她的一切。
如果之前不曾见过这般繁华的世界，小莲也不会心生留恋，偏偏刘夫人带她见识过了，小莲舍不得这样的生活，所以她最后答应了，并且亲自回去劝说春花。
春花到底是怎么答应的，不知道，反正她是答应了，之后她顺利有了孩子，却是一个死胎，后面的事情，林虞昭都知道。
林虞昭思索片刻，然后问他：“所以，当时和小莲说话的另一个人是谁？”
“不知道，不过，我猜测是从雍州皇城来的人。”云时晏两只手交叉，架在脑后，嘴里叼着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狗尾巴草，看上去特别的悠闲。
“雍州皇城？这和刘家有什么关系？”
“刘家如今家主，他爹曾经是朝中官员，最后被贬到这里，不过只有他一家人，其他人依旧留在雍州皇城，他爹郁郁而终，走的太早，刘老爷子活得久，这两年也快到大限了，想分家业，他还没有忘记扬州这里还有个孩子，向皇帝求了恩典，想要让他们回去，刘家虽然在这里厉害，但雍州皇城是没有人的，夫人现在可是还没有儿子，自然想要生个孩子，靠孩子稳固自己地位。”
林虞昭这才听懂了，点了点头，而后狐疑的看着云时晏，“你好像对这些事情了解的很清楚？”
“行走江湖太过无聊，总是要收集一点故事，可以让我以后有讲的出去的故事。”
林虞昭没有一直纠结于这个问题，因为她很快想到另一件事。
“如果说，她们想要让春花怀上孩子，那么是谁的孩子呢？”谁又有那个资本，能够将刘夫人这般为他算计呢？
云时晏反问：“城内有名望的人家还有谁？”
林虞昭：“白家。”
她瞬间豁然开朗，“你说的那人，是白家的人？”
云时晏点头，印证了她的猜想，“不错，那人是白家老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