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司空明贞的心如受重创。
“可我是真的……”她再度说道，她的心里笼罩上了厚厚一层阴霾，而羽然公主则厌烦的别过头去，嘴里喃喃自语道：“或许有一个人知道这换身之事。”
司空明贞听后，心头一喜，忙问：“何人？”
“在堕魔渊地界内，幽冥河河边居住着一位鬼婆婆，她活了上万年，或许她知道换身术之事，你大可以去找她。”
司空明贞打起精神听着，眸光忽闪，她就知道，这世间一定还有人知道换身之事，功夫不负有心人。
羽然一本正经地将后面的话嘱托完毕，“不过，鬼婆婆这人素来孤寂，你进去后一定要和她多搭讪，若惹得鬼婆婆不悦的话，她可能会立即将你赶出门去。”
司空明贞乖巧的点头，一个恐怖的念头从脑海里闪过，她担忧的问道：“那鬼婆婆会吃小仙女吗？”
看她前前后后总是一脸忧愁的样子，原来为这？羽然公主不由自主的觉得好笑，她捂住嘴笑了出声。良久止住笑意后，才道：“不会！”
司空明贞感觉舒心了许多。
羽然公主起身，脸色顿变，眸中流出一抹阴险地诡笑。
她说过，鬼婆婆不会吃小仙女，但她未说完的半句话便是，鬼婆婆专挑灵力弱的小仙女开荤！
幽冥河河畔，阴风怒号，风声鹤唳。
司空明贞使用了传送符，省时省力赶到此地，走了半个时辰，才在幽冥河畔看到了一户人家。
房屋快要被杂草掩藏，那户人家显得尤为落寞。
她缓步走到院子里，看到屋檐下挂着血淋淋的人头，心里顿生恐惧，不忍多看。复行数十步，才看见木门上的招牌，上面模糊不清的写道——“遇见此人，灵石万余”。
她在天音门修行了好几年，也没攒下万余灵石。她不免多想，不就是区区一个换身之术吗？未免有点狮子大开口了。
她朝前一步，凭空自下而上筑起一道金色的光墙，像是结界将她拦阻在外。
司空明贞比了几个手势，蓝色的灵力从指尖如雾气般挥散开，很难凝聚起来。
——竟不可使用灵力！
房屋内，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欲见此人，灵石万余！”
司空明贞听见说话声后，喜难自持，羽然公主果然没骗她，鬼婆婆就住在这里。
她提高声量，对屋里的鬼婆婆说道：“婆婆，小女未带灵石，但事情要紧，可以通融一下吗？”
“不可！”屋内的鬼婆婆冷漠的回话道，“万余灵石，这是最低消费！灵石不足者，趁早滚蛋！”
鬼婆婆都如此冷清拒绝她了，司空明贞还是不甘心，紧接着说道：“婆婆，难道就不可通融一下吗？小女真有要紧急事，事后小女定会加倍偿还！”
而屋内的鬼婆婆闻声后，丝毫没有被她言语里的“加倍偿还”触动。
自打她开办清云阁以来，便有无数子弟前来求取真经，他们都曾立下一个“事后加倍偿还”的诺言，可来偿还灵石之人几乎为零。
为了杜绝这些人再占便宜，她干脆在门前立下“欲见此人，灵石万余”的木牌。无万余灵石者，亦或是说是下次偿还的人，通通不得见。
“不可！”
木门被一道神秘的力道打开，沉郁的声音从四下里响起：“灵石不足者，从哪里来滚哪里去！”
司空明贞还未看清里面的人影，便被一阵妖风吹出几里远。
她微薄的灵力更是无法和妖风相抗衡，身子化作无尽堕魔渊天际的一颗耀眼星星！
飞行了好一阵子，她才终于落地，并在地面砸出一个人形凹陷。她艰难的抬起头，眼前的景象很是熟悉，飘舞的红纱映衬下一个斑驳的身影。
这里不是影天殿么？
鬼婆婆真是说到做到，她从哪里来，便把她送回哪里去。
如此也好，她也省下一张传送符。
她用双手撑起娇弱的身躯，从凹陷的人形坑里爬了出来，双手扑腾着打掉身上的昏沉，再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照了又照，将脸颊揩干净，然后径直往影天殿内走去。
在堕魔渊内，她一无亲人、二无朋友，唯一的依靠便是尊主了。
当她需要借钱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尊主。
“尊主！”司空明贞拉开红纱，赤弦听见声音后，脸色顿时不好使了。
“尊主，你渴不渴？累不累？”
赤弦不屑地看向徐徐走来的少女，不禁会想：这废柴又来做什么？
她笑靥如花的接过女奴手里的水壶，还未迈开步子却已经听到尊主冰冷的声音响起：“不必了！”
司空明贞心里空落落的，但她没有被悲伤的情绪击得溃不成军，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来借钱的。
“尊主！”司空明贞眨巴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顾盼生姿，娇俏活泼。她蹲下身靠在案前，双手撑起脑袋，“尊主，可有灵石否？”
“要灵石作甚？”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挡在两人中间的紫色小字消失，司空明贞抬眼近距离地看向他。
尊主可真好看！可谓是三界之中绝无仅有的美男！那些传闻说尊主人头鬼面都是虚的！瞎了眼么？
“本尊问你要灵石做何？”
司空明贞笑笑，云淡风轻地说道：“尊主，妾身只需借很少一部分灵石，有大用处……”
他听得出来，这废柴话里有话。
赤弦懒得和她拐弯抹角，直言快语地问道：“多少？”
“一万灵石！”
司空明贞一开口，赤弦俊美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一万灵石！可不是很少一部分！
“你要这一万灵石作何用？”赤弦打破沙窝问到底，非得就此问个所以然来。
“尊主甭管做何用！我自有我的大用处。”
……
这废柴在和他不停的绕弯子，她不愿意说，他也就不问了。反正在整个堕魔渊，他的眼线众多，到时候还怕不知她借灵石作何用么？
“那好，那你打算何时还给本尊？”赤弦淡淡地开口，清冷的声线不带半分柔情。
这么说来，尊主是答应了。司空明贞心头藏不住的窃喜，嘴上对他赞不绝口：“尊主，没想到你人那么好！尊主是我见过全天下最好看的男子！心地丧良！以后谁要是敢说尊主人头鬼面，妾身一定坚决和他做斗争！”
赤弦竟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回复她。
司空明贞意志坚定的拍了拍胸脯，一字一句说道：“尊主你大可放心！这一万灵石妾身定然会一颗不少的还给你！妾身已然做好了还灵石计划，早晨还十三，午时还十四，总计一年零六天还钱，每日皆是一三一四，你看如何？”
话末，她还不忘征询尊主的意见。
赤弦在脑海中琢磨着“每日皆是一三一四”这句话，总觉得怪怪的。
他好像被这废柴套路了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