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眼。
乔盐发现自己现在在鹤城五中三年级的教室里。
此时正值盛夏,天花板上吊着的老旧风扇在运作的时候,还一晃一晃的打着摆子。
数学老师在讲台上卖力的讲课,讲到激动处了,他还手舞足蹈的比划上了。
“什么关系?同学们说说它们这是什么关系?!”
乔盐摸了摸自己之前被刀子捅到的地方,伤口没了?!也不疼?!我的腰子没事?!这里是教室?!我重生了?!
数学老师余光瞥到乔盐仍处于一脸懵逼,根本没有好好听课的样子,他非常痛心的,猛的一拍桌子!
“乔盐!你以为你是谁?”大家都是普通人,你哪来的资格不好好听课?不听课未来怎么办?
数学老师话还没说完,乔盐就立刻下意识的接上了话:“我是一个连最新一期的少年jump都买不起的穷光蛋!”
语气非常郑重认真的回答了老师的问题。
此话一出,班级里沉默了三秒钟,随后就是一阵爆笑!!!
笑声几乎要掀破天花板!
隔壁班的老师都过来探头看了看,说你们班气氛真好。
数学老师气的老脸都青了。
他手指指着走廊,一双小眼睛死死的瞪着乔盐那张一脸无辜表情的脸,怒吼:“你给我滚出去!连少年jump都买不起的穷光蛋!”
乔盐撇了撇嘴,“我一会儿下了课多捡几个瓶子就买得起了!谁还没个飞黄腾达的时候!瞧不起谁了还!”
然后在全班同学的爆笑声中,乔盐脚步轻快的走出了教室。
老实说,数学老师主动让她出去罚站,她还挺开心。
刚重生回来,乔盐哪有心思听课?
在同学老师都看不见的地方,乔盐摸了摸现在并不存在的伤口,磨了磨后槽牙,拳头捏紧又放开。
好你个江谦,敢把我推出去给你挡刀子?
我特么不噶你肾腰子,剁你猪蹄子,断你儿孙子,我乔盐誓不为人!
按照现在的时间线,今年2018年,乔盐今年18岁,读高三。
在7年后,在25岁的乔盐的订婚礼上。
乔盐被她男朋友江谦推出去,挡下了她前男友明坚的刀子,嗝屁了。
当然,现在18岁的乔盐,还不认识重生之前的她两个前男友。
在自个被江谦推出去挡刀子的时候,乔盐就单方面宣布他们分手了。
妈的,晦气!
这辈子别和那两个狗男人有交集了!看都不想看见他们!
乔盐回忆着她高考考过的题目,大部分题型还记得,作文题目也记得。心里想着放学之后得去书店买一些习题册来做。
还有两个月就高考,现在努力努力,不说清北大学,上个985,211还是没问题的。
回家就能见到多年未见的妈妈,回想起幼时母亲的温暖,乔盐就忍不住勾起唇角,心里美滋滋的。
厚厚的云层散去,午后炽烈的阳光倾泻在学校走廊上,乔盐受不了这么烈的阳光,就坐到阳台下的阴凉处,背部靠着冰凉的瓷砖,感受丝丝凉意。
不这样做的话,老老实实的在阳光下罚站的话,乔盐一定会中暑。
比起等会儿老师发现后几句不痛不痒的教训,乔盐当然觉得自己的健康更重要。藿香正气水不好喝。
兜里还有五块钱,一会儿可以去小卖部买一只一块钱的雪糕。
乔盐美滋滋的想着香甜的雪糕,放学铃响了。
从地板上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刚要走进教室,乔盐的手就被隔壁班的女同学拉住了。
那是个短发的女同学,规规矩矩的穿着校服,手指粗糙,握的乔盐有点疼。
“同学!你过来给我们评评理,这个该死的狐狸精让我男朋友向我要钱,然后把我的钱给她!你觉得她做得对吗?”
发梢烫成微卷的长发女生,无语的用带了美瞳的眼睛翻了个白眼,红唇勾起一丝极为不屑的弧度。
“你搞清楚诶,叶静,我在和江谦交往,他给我钱不是很正常的么?”
拉住乔盐的女生叶静闭眼深呼吸一口空气,再缓缓呼出,似乎是在强行压下怒气。
“孙梅,江谦给你钱我没有意见,但是,他给你的,是我辛辛苦苦打工挣的钱!你能不能不要再收我的钱了!”
乔盐:……?
江谦?鹤城五中有几个叫江谦的?
不过这个江谦是不是那个江谦,那也与乔盐无关。
你们吵架关我什么事?
“这位同学,我还赶着回去给家里的老母鸡接生,恕不奉陪啊,见谅见谅。”乔盐说完,就想抽回叶静握住的自己的手,试了试,没抽回来,她手劲还挺大。
叶静微微蹙眉,握着乔盐的手更紧了,她义正言辞的说:“同学你不能走!你要是不能说出到底谁对谁错,判个公平,我们就只有告老师了!”
乔盐毫不犹豫:“我记得你们二班的班主任李老师,这个时间点应该还在三楼的办公室,现在去还来得及。”她们好像是从隔壁二班的教室走出来的。
赶紧告!赶紧告!周一通报少不了!
叶静:……?
孙梅:……?
“李老师是一名公正的,无私的,伟大的,一心为学生考虑的好老师,相信她一定会为你们俩的事情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乔盐说完,就想离开,她最喜欢的那个草莓味的雪糕一向卖得很好,去晚了就没有了。
“叶静,你有种你就去告老师,你拉无辜的同学过来干什么?”
孙梅一边说,一边再次非常无语的翻白眼,整个表情也是极度无语。
看向叶静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傻子一样。
手腕传来的剧痛感让乔盐微微蹙眉,这位女同学手劲大的不正常啊……感觉要骨裂了。
见乔盐面露痛苦之色,孙梅喝道:“叶静!松开人家的手!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要把别人牵扯进来!”
一滴冷汗从她额角滑下,落入眼睛带来微微的刺痛感,明明四月的阳光明媚,但彻骨凉意却一寸寸攀上叶静的脊椎,直至盘踞后脑,遍布全身,肢体清晰的一寸寸冷却。
叶静声音颤抖,巨大的恐惧几乎淹没了整个人:“我…我松不开了。”
乔盐意识到了很不对劲,当即就用了最大的力气,试图抽回自己的手。
就像是被钢铁禁锢了一样,不论乔盐怎么用力也无动于衷,就算孙梅试图掰开手指,也不行。
凉意彻底遍布全身,肢体越来越僵硬,叶静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冰凉的青黑色的鳞片,在叶静脸颊上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生长,和惨白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饿……我饿……!!吃…吃了你,吃了你们就不饿了……”
几乎是一瞬间,叶静平整的牙齿就暴起生长到如同鲨鱼牙齿一般尖锐!
眼球里的黑色部分已经完全消失。
“噗叽——”
是裁纸刀插入纯白眼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