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动袭击的武装人员并不多，从火力点的数量来看，总共还不到十人，很可能是一支执行观察与监视任务的小分队。

那些家伙肯定是特种兵，有可能是自三角洲与阿尔法这样的精锐特种部队。

只是，不等于说特种兵就能所向披靡，哪怕是跟几百名恐怖分子对战，也能够摧枯拉朽般的大获全胜。

实际情况恰好相反。

大部分情况下，尤其是在战乱频繁的热点地区，只要政府当局不愿意卷入，又必须采取行动，通常只会出动小分队，执行观察与监视任务，最多在局面失去控制之后出动作战飞机发起空中打击。

正是如此，深入敌后活动的小分队通常只有几名特种兵。如果是执行观察任务，而且得保持行踪隐秘，一支四人的侦查小分队就绰绰有余。哪怕需要长期跟踪与监视，需要在较大的范围内活动，也只需要出动八名特种兵，组成两支侦查小分队。在人手充足的情况下，才能够携带机枪之类的重火力武器，让一名或两名特种兵携带狙击步枪，形成远中近全覆盖的火力配置。如果是四人侦查小队，最多会让一名特种兵使用狙击步枪，其他使用突击步枪或者卡宾枪。

只是，执行观察与见识任务的小分队，在任何情况下都会避免跟敌人交火，更不会主动发起攻击。

除非别无选择！

发动袭击的是一支有八个人的小分队，总共两处机枪火力点，两挺M249级别的小口径班用机枪，还有两名狙击手，使用MK110或者类似的半自动狙击步枪，另外几个都是使用卡宾枪的突击手。

目的也很明确：阻止恐怖分子带走找到的物品。

两挺机枪形成的交叉火力封锁了平板拖车，干掉了附近的几十名恐怖分子，摧毁了几台越野车与武装皮卡。狙击手重点对付恐怖分子的机枪手，压制恐怖分子的反击火力。突击手靠前部署，尝试着靠近拖车，看上去像是要从恐怖分子手里抢走拖车。只可惜，几次努力全部以失败收场。

战斗持续了几分钟，在恐怖分子组织起来之后，发动袭击的一方丧失了主动权。

只是，在有机会突围的时候，那些武装人员却没有撤退，而且多次尝试使用火箭筒摧毁拖车上的物品。

可惜的是，恐怖分子也火力全开，而且是寸步不让。

遭到数百名全副武装的恐怖分子围攻，八名精锐特种兵坚持了不到五分钟，在被恐怖分子包围之后就全军覆灭。他们唯一的战果，也就是摧毁了拖车的车头，让恐怖分子花了一些时间，使用吊车把那件物品转移到一辆卡车上。至于击毙的那几十名恐怖分子，对恐怖组织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在战斗结束后，戈武他们从山坡上面溜了下来。

其实，在混战当中，没有哪个恐怖分子关注河床对面的山坡。等战斗结束，恐怖组织大部队急于撤退，更加是无心他顾。不管那伙武装分子是何方神圣，这里都成了是非之地，也肯定不能久留。

“噗噗噗……”

站在车外的那名恐怖分子转过身来的时候，戈武把弹匣里的子弹全都打了出去。

他在开枪之前也没料到，觉得几枪就能够干掉那个家伙，结果在靠近后才发现，那家伙不但穿了防弹背心，还在胸口插了十几个弹匣。关键是，他恰好转身回头，看到了从身后悄悄逼近的戈武。

电光石火之间，戈武没有调整瞄准点，前面几枪全都打中恐怖分子的胸口。

虽然没有打穿防弹背心，更被说击毙恐怖分子，但是弹头的猛烈冲击，让恐怖分子暂时丧失活动能力，没办法立即拔枪还击。接下来，戈武才抬高枪口，朝恐怖分子的脖子与脑袋开枪。

其实，在打出最后几颗子弹之前已经击毙恐怖分子。

至少有三颗子弹打中恐怖分子的脖子，不但打断了颈部动脉，还打中颈椎，这些都是致命伤。

不过，需要解决的恐怖分子不止一个。

在车门打开的时候，戈武刚刚退出空弹匣。车上的恐怖分子要么是听到了枪声，要么是看到同伴中枪倒地，因此在推开车门之前已经端起步枪。只不过，AKM太长了，哪怕使用的折叠枪托。

戈武没有犹豫，直接就丢掉手枪，操起了挎在肩膀上的AK步枪。

“留一个活口！”

“哒哒哒——”

在滕梓臻喊出来时，戈武已经扣下了扳机。只不过，他在最后时刻偏转了枪口，没有对准恐怖分子的胸口。

子弹打中了恐怖分子的右肩，还打飞了恐怖分子手里的AKM。

恐怖分子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没有等恐怖分子爬起来，戈武已经冲上去，一脚踩住恐怖分子的左手，用枪口顶住了右侧肩膀的伤口。

“啊——”

恐怖分子惨叫起来，还在用力的挣扎。

等到滕梓臻跑过来，戈武才拿开枪口。“你行吗？”

滕梓臻点点头，没有跟戈武啰嗦，扶着让恐怖分子靠着轮胎坐好，赵诗棋也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从车里翻出了急救包，取出吗啡递给滕梓臻。虽然戈武偏转了枪口，但是看伤口涌出来的鲜血，很可能打中了肩部大动脉。更何况，枪伤造成的剧烈疼痛，也会让审问变得更加困难。

在车上搜查了一番，戈武才走开。

其实，在发起偷袭之前，戈武没想抓活口，他的目的只是搞到一台越野车，带滕梓臻与赵诗棋返回伊拉克。

虽然从山坡上面跑下来，也就几分钟而已，但是戈武他们依然来晚了。

因为之前已经为撤退做好了准备，包括为车辆补充燃油，各个小头目也提前把手下发动起来，所以在大头目下令后，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上千名恐怖分子分成几支队伍陆续向南而去。

留下的这几名恐怖分子，不过是负责善后。

如果恐怖组织的大部队还在，戈武也不会过来自寻死路。八名武装人员都没奈何几百名恐怖分子，戈武再自大，也不会认为靠一己之力能扭转乾坤。至于滕梓臻与赵诗棋，不拖后腿就是万幸了。

进入河谷之后，戈武更加的小心谨慎，花了十多分钟才靠近这台车辆。

这是留下来断后的恐怖分子，而且只有这台越野车。不管是继续跟踪恐怖组织，还是返回伊拉克，戈武他们都需要车辆。要不然就得步行穿过山区，而离得最近的村镇或许在几十千米之外。

在戈武他们摸过来之前，这几名恐怖分子在寻找发动袭击的武装人员，而且不管有没有死透，都补了几枪。

戈武他们没有参加战斗，不过目睹了交战经过，对猜到了武装分子的来历。

走到一名武装分子的尸体旁，戈武停下了脚步。

在他蹲下来查看的时候，赵诗棋跟了过来。

一个男性白人，看相貌在四十岁左右，或许要年轻一些。脸上涂着迷彩油，戴着一顶土黄色的贝雷帽，还有一套与单兵电台连接到一起的无线耳麦。穿的沙漠迷彩服，外面套了一条多功能武装背心，里面穿着防弹衣。只可惜，没有用钢板或者陶瓷加强，只能抵挡手雷破片与手枪子弹，顶不住步枪子弹直射。武器是一支安装了衍射瞄准镜与夜视仪，配备重型枪管的M4A1卡宾枪。这样的搭配并不常见，通常就只有特种兵才会这么干，毕竟短枪管的卡宾枪不适合远距离交战。使用加重枪管其实是为了增强持续射击能力，枪管不会因为连续开火而过热。

此外，也就是一些特战用的装备，比如多功能战术军刀，几枚烟幕弹与信号弹。

关键还有，此人身上没任何跟身份有关的东西，更没有私人物品。

“这些武装人员是什么来头？”

“特种兵。”

“你认识？”

戈武没有多说，抓起尸体的右手，把袖子推了上去，让赵诗棋看到小臂内侧那个六角星文身。

想到那个文身的特殊含义后，赵诗棋没再多问。

戈武在实体上摸索一番，找到一把HK45战斗手枪，而且在枪套上还插着一具配套的消声器。那东西是一根长方体，横截面是正方形，而不是通常所见的圆柱体，通过卡榫跟枪口连接。

这种消声器按照美军特种部队的要求研制，总共就只生产了一千多只，大部分被三角洲部队与海豹突击队买走，只有少数用来测试的流入民间市场，而且基本上都被美国的枪械爱好者收藏。

要说消音效果，跟其他消声器差不多，只是外形更炫酷，而且装在Mk23型战斗手枪上使用，有更好的平衡性，特别适合近距离精确射击。在训练有素的特种兵手里，能准确命中二十五米内的人头靶标。

戈武把尸体翻过来，把手伸到了衣服里面。在尝试了几下后，他才从防弹背心里面取出一件物品。

“这是什么？”

戈武没有多说，把那个物体递了过去。

接住一看，赵诗棋立即锁紧眉头。是一只配备金属外壳的平板计算机，准确的说是高性能的单兵电脑。

这种尖端装备，通常只提供给种行秘密任务的特种部队使用。

计算机保护得很好，而且在正常运行。只不过，要输入数字密码才能进入操作界面。考虑到有防试错设置，赵诗棋没有乱来。如果里面储存了重要信息，在多次输入错误密码之后就会触发删除程序。

或许，这东西还有自毁功能。

哪怕不会爆炸，也可以通过短路烧毁储存芯片。

“我们得离开这里。”戈武拿着卡宾枪站起来，取下了装弹匣的武装背心。

这家伙在阵亡之前，只用掉一个弹匣，还没有来得及退出空弹匣，就被恐怖分子开枪打中了。

在更换弹匣的时候，戈武注意到，装在里面的是“黑头弹”。

显然，这也证明了他的推测。

这些“黑头弹”是美军的M855A1型枪弹，为了跟M855区别，没有在弹头尖部刷上绿色油漆，直接让弹芯裸露在外，呈现自然的黑色。跟“绿头弹”比，M855A1的性能有十分巨大的提升，尤其适合进行远距离射击。按美军做的测试，即便射程超过六百米，依然能够打穿四级防弹衣。只不过，美军并没有广泛装备这种枪弹，官方理由是过于昂贵，实际原因是裸露的弹芯会加快枪管磨损速度，缩短枪械的寿命。也正是如此，美军只少量采购，提供给特种部队使用。

不过，头号问题其实是价格昂贵。

关键不止是采用碳化钨弹芯，还与复合结构有很大关系，由此导致弹头的加工工艺变得十分复杂。

产量就那么点，只能提供给特种部队使用。

至于性能，肯定没的说。

按美军的测试，M855A1在六百米到一千米之间的存速能力超过中等口径枪弹，对付有防护人员的杀伤性能还更强。要说有什么问题，也只是因为弹头更轻，抗风偏的能力比不上中等口径枪弹，射程超过八百米就会出现明显偏差。只不过，在通常的战斗中，射程很少超过八百米。

要说的话，这是戈武第一次获得M855A1实弹，之前也只是听说。

“戈武，你发现这个了没有？”

在赵诗棋提醒之后，戈武才发现，他从尸体上翻出来的通信设备上面的指示灯亮着，表明一直在工作。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去找滕梓臻。”

赵诗棋没多问，立即就超滕梓臻那边跑去。

戈武仔细检查一遍，给尸体拍了照片，朝着不远处的越野车走去。

等他赶到，滕梓臻与赵诗棋已经上车。在戈武上车之后，滕梓臻踩下油门，让越野车冲上了公路。

“那家伙是一个小喽喽，带队的小头目被你干掉了。”

听滕梓臻这么一说，戈武忍不住苦笑起来。很明显，他在出手之前肯定不会询问对方的身份。

当然，滕梓臻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大头目让他们留下来清理现场，然后驾车追上大部队。具体的，出了山区之后再与大部队联系。”

“大部队往南边去了？”

滕梓臻点点头，表示戈武没说错。

“发动袭击的，肯定是美军的特种兵……”

“也未必，也有可能是以色列的特种部队。”戈武没有让赵诗棋说完。“一支八个人的小分队，肯定是在执行观察与监视任务。在发现恐怖组织准备撤离，支援力量又无法及时赶到的情况下，他们才发动袭击。很明显，他们已经向后方汇报情况。不管他们是美国，还是以色列的特种兵，都表明恐怖组织在这边的活动已经引起外界重视。更何况，俄军还派特种部队袭击了塔克斯村。”

“你是说，美国或者以色列也知道黄饼落到了恐怖组织手上？”

戈武没有回答赵诗棋的问题。

“恐怖分子找到的，而且准备运走的并不是失窃的黄饼。如果是，那些武装人员绝不会贸然开火。”滕梓臻接过了话题，说道：“关键就是，恐怖分子找到的东西非常重要，值得让八名特种兵去送死。”

“有什么比十吨黄饼更重要？”戈武问了一句。

“这些只是我们的猜测。”

滕梓臻的话让戈武很是无语，不过戈武也没有反驳，毕竟滕梓臻才是情报官员。

“关键是，现在牵扯到美国与以色列，还跟俄罗斯有关，除非我们能够提供有足够说服力的证据，不然上面肯定不会让我们深入调查。”赵诗棋在这个时候说道：“如果恐怖组织的行动跟失窃的黄饼有关，那么留给我们的时间就不多了。搞不好，恐怖组织发动下一次袭击就会用上……”

“你们听到了没有？停车！”

在喊出来之后，戈武还一把拉起了制动闸，滕梓臻也立即踩下了刹车。越野车凭惯性滑出十几米，才停了下来。

前方几千米之外是隘口，往南是隔壁荒漠。

“关掉车灯！”

在戈武小声提醒后，滕梓臻反应过来，关掉了大灯。

戈武推开车门，下车之后抬头朝夜空张望。

空中传来了滚雷般的轰鸣声，而且是由远及近。只不过，夜空中繁星满天，根本就不会出现雷暴。

显然，那不是雷声。

很快，轰鸣声远去，南边出现了红色闪光，随后南边的夜空就被照亮，变成了刺眼的橘红色。过了约二十秒钟，传来沉闷的声响。三人都听了出来，那是爆炸声。在山谷里面多次反射之后，才变得如此低沉。之前从空中传来的轰鸣声，也不是雷声，而是导弹从头顶上飞过发出的声响。

只听到了声音，却没有看到导弹，表明发动机已经关闭，导弹在滑翔飞行。

此外，从声响判断，应该是一枚亚音速飞行的巡航导弹。如果是空射导弹，载机肯定在上百千米，甚至是数百千米之外投射，导弹要飞行十几分钟。这个时间差，恰好符合戈武之前的判断。

在被恐怖分子包围，知道没法阻止恐怖分子离开后，武装分子呼叫了空中支援，还使用单兵电台为战斗机指引目标。因为执行打击任务的战斗机在几百千米之外待命，所以就算在接到请求之后立即投弹，也要过十几分钟才能击中目标。只不过，戈武之前认为武装人员是在为自己呼叫空中支援，让战斗机轰炸恐怖组织的营地。现在看，空中打击针对恐怖组织的车队。

轰炸非常突然，哪怕听到了导弹飞来时发出的声响，也未必能够躲开。

爆炸腾起的火球在几公里之外都能够看到，燃起的大火还照亮了半边夜空，远远看去就像是大地被点燃了。

观察片刻，戈武才走了回来。他没有上车，而是拿起了放在车上的卡宾枪，然后抓住门柱站在外面的挡泥板上。

“别开灯，开慢点。”说完，戈武还在车顶上拍了几下。

在戈武提醒后，赵诗棋架起了MG43机枪。这挺机枪是恐怖分子的战利品，之前就放在车里。

滕梓臻明白戈武的意思，没打开大灯，还控制好了车速。

导弹打击对象是恐怖组织的车队，肯定得到了中继制导，即执行打击任务的战斗机在投下导弹后，并没有立即转向返航，而是朝目标所在方向飞行，使用雷达或者其他设备跟踪与监视目标，通过数据链控制与引导发射的导弹，调整导弹的飞行线路。也正是如此，发射导弹的战斗机说不定就在附近。如果还有导弹没用掉，在发现戈武他们的越野车之后，或许会发起补充打击。

只是，情况跟戈武他们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来到隘口附近，看清楚前方道路上的情况，不止是戈武，连滕梓臻与赵诗棋都惊得合不拢嘴。

路上，一整支车队的几十台车辆全被大火吞没，很多车辆的车架都熔化了。

这不是普通的大火。

即便汽油起火燃烧，温度都无法达到钢铁熔点，最多能够把车架烧红，肯定无法让钢铁熔化。

烧熔车架，温度需要超过一千五百摄氏度！

能够产生这么高的温度，就只有一种东西：铝热剂。

一枚巡航导弹的弹头重几百千克，如果装填铝热剂，再以合适的方式引爆，肯定能够覆盖一整支车队。

不过，很有可能是一具运载能力更强的航空撒布器。

显然，不止是车辆，车队里的恐怖分子同样是在劫难逃。

在遭到轰炸的时候，有很多恐怖分子从车上跳下来，还试图从公路上跑开，只可惜根本没用。在超过两千摄氏度的高温面前，这些恐怖分子被烧得连骨架都没有剩下，仅存的就只是留在地上的痕迹。

车队里有几台卡车，不过都已经烧得面目全非。

“走吧，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戈武在车顶上拍了几下，提醒滕梓臻驾车离开。

使用装填铝热剂的导弹，足以证明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打击行动。道理很简单，铝热剂的用途相对来说很有限，通常都不会用到，没有哪个国家的军队会常备搭载铝热剂战斗部的巡航导弹，只是在有需要的时候拿现有的导弹进行改造，而且通常使用航空撒布器，不会选择昂贵的巡航导弹。这也意味着，需要提前拟定好行动计划，还需要花大量时间改造现有的投掷工具。

显然，这是一次目的明确的打击行动。

或许是执行打击任务的战斗机还没有部署到位，只能让执行监视任务的特种兵动手，通过袭击来拖住恐怖组织。虽然特种兵只坚持了短短的几分钟，恐怖分子也在遭到袭击后紧急撤离，但是恐怖组织的车队没有能够逃脱，毕竟跟战斗机与导弹相比，车辆的行驶速度再快都是插翅难飞。

可问题是，恐怖分子难道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在遭到特种兵袭击之后，恐怖组织就紧急疏散，表明猜到了袭击者的来历，也知道很快就会遭到轰炸。更何况，这伙恐怖分子知道要如何应付空中打击。之前在塔克斯村跟俄军特种兵鏖战，就遭到俄罗斯空天军轰炸，还通过干扰与欺骗成功骗过了俄军。那么在知道即将遭到空中打击的情况下，恐怖分子为什么还要夺路狂奔？稍微有点常识都知道，只有疏散与隐蔽才能应付轰炸。

还有，隘口距离营地不到十公里。

从大头目下令撤退，到遭到轰炸，就算没半个小时，也肯定超过二十分钟，而且分成了几支队伍，还有几百台车辆。遭到轰炸的只有一支队伍，几十台车辆。那么其他的队伍去哪里了？

还有，这支队伍用二十分钟才行驶几公里？

更加重要的是，如果发现了其他车队，为什么没有发起空中打击？

“别耽搁时间，开快点。”戈武坐了回来，对滕梓臻说道：“开到前面找个合适的地方藏起来。”

“有这个必要？”

“搞不好，恐怖分子的大部队在后面的山谷里，或者是藏在附近某个地方。”

“怎么可能？”赵诗棋问了一句。

“谁能肯定呢？”

戈武这么一说，滕梓臻没再多问。

往南行驶了几公里，在一处三岔路口附近，滕梓臻在戈武指引下离开公路，驾车绕到了一座山丘后面。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其实，也没等多久。

不到一个小时，北边就出现了一支规模庞大的车队，有一百多台车辆，而且几乎全都是越野车与武装皮卡，只有几台五吨级军用卡车。关键是，在遭到袭击，拖车被摧毁之后，恐怖分子就是用一台这样的军用卡车运走了货物。只是看外观，这些五吨级的军用卡车根本就没有区别。

能够肯定的是，这绝不是一支普通的队伍。

在疏散的时候，恐怖分子是分头出发，车队规模都不大，大多就只有三四十台车辆，最多的也不过五十台。很明显，现在这支车队由两支，甚至是三支队伍组成，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规模。

此外，还有几台武装皮卡在前面开路。

到达三岔路口之后，这些皮卡就停了下来，车上的恐怖分子高度戒备，几挺重机枪都把枪口朝外。

戈武他们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在远处观察。

他们不是特种部队，更没有空中支援，就算冲出去，也只会丢掉性命，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

几分钟后，车队浩浩荡荡的经过，在三岔路口朝东而去。

等大部队通过，那几台开路的皮卡才离开。

“我们得赶紧向上级汇报这边的情况，要不然……”

“如果没有更具分量的证据，我们把情况报告上去，唯一的结果就是终止调查，然后让我们回国述职。”

在滕梓臻这么说了之后，赵诗棋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们有这个。”戈武取出找到的平板计算机。“我认识一个黑客，或许能破解密码，读取里面的信息。只要能找到有价值的情报，那么不管是继续追查下去，还是向上级汇报，都不会半途而废。”

赵诗棋先点头，而滕梓臻在思索一番之后，也点头答应下来。

关键就是线索，只有获得线索才能够继续追查，不然就算向上级汇报，也不会对调查工作有什么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