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本来棕褐色的叶子,被放进开水中,不一会儿就变成的嫩绿色,赵梅端起来闻了闻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蛤蟆草,学名是中华石龙子,对身体的一些炎症和水肿都有奇效。”
颜末示意她喝口看看。
赵梅抿了一口:“还挺甜……又苦了……味道怎么这么奇怪!”
“它就这样。”
颜末抓了一小把给她:“这两天留着泡茶喝,对你咽炎有帮助。”
“啊这……”
赵梅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就把早上跟靳铁刚的事跟她说了,然后道:“后天我休息,咱们去乡镇上吃好吃的,我请!!”
嗯?
这倒是意外的收货。
颜末眉头一挑:“行呀,说好了你请客哈,别到时候心疼钱票,对我哭鼻子!”
“那不可能!”
赵梅觉得自己被小瞧了:“我不是这么小气的人,而且是请你吃饭,必须不能哭!”
在她心里,颜末是不同的。
非常的不同,至于不同到了什么地步……
她也不知道。
反正就觉得颜末非常厉害,除了身体不好,其他的好像什么都会,还会给人看病。
简直厉害极了!
直到赵梅躺到自己床上,她也没想起来自己想知道颜末这边的亲人谁这个问题。
颜末打了好几个哈欠,但是不敢睡,油灯都被她调到最小了,才听到儿时熟悉的声音。
她的眉眼立马弯了起来,披上一件厚度始终的毛呢外套,提着煤油灯,悄悄的打开房门,然后是院子的门——
“二舅?”
声音不大,但是在夜里很明显。
“末末,爹!真的事末末!”
一个带着变声器的嗓子响起,颜末抓不准这是复启,还是启礼,因为两人年龄相仿。
但是看到走过来的四个身影的时候,很神奇的。
颜末一眼就认出的快八年没见到的人的身份;
“二舅,复启,启礼,这个就是梅梅了吧?”
身形瘦弱,头发枯黄的小女孩眼里有着明显的陌生,颜末不奇怪。
外公一家被下放的时候,梅梅才一岁多点,不到两岁,根本不记事:“我是你表姐——”
说着从兜里掏出糖果,这是她提前准备的,就猜到他们肯定回来。
“末末,你娘她……真的?”
邓先知神情激动,但也知道压低音量;
颜末肯定的点点头,没说什么。
“这个畜生!!”
邓先知气得对着墙上来了一拳,墙上的土扑簌簌的往下掉:“可恨我们一家都被下放到这里,不然弄死那个畜生,白眼狼!”
“别再外面了,先进屋暖和一下。”
四月份,晚上还是蛮冷的,颜末给他们带路:“放心,那个屋里现在是我一个人睡,咱们小点说话,没人知道的。”
邓先知这才给三个儿女示意,让他们跟上。
要是屋里有旁人,他是绝对不会给外孙女添堵的。
屋里地方不大,但是五个人还是做得下的。
颜末给他们倒了一搪瓷搪瓷刚的水:“容器只有一个,你们轮流喝,将就一下。”
说着看向眼神一直盯着面条的梅梅:“二舅,我知道外公肯定不会让你们从我这里带东西回去的,但是你也看到了,面条我都擀好了,这么多,我可吃不完!”
“你们要是不带回去,这面条可就坏掉了。”
邓先知看着外甥女狡黠的目光,忍不住失笑:“你啊,还是那么的古灵精怪。”
颜末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不是外公和舅舅们教的好么!”
说到舅舅们,颜末就很为中年早逝的大舅心疼。
大舅身体也不是不好的人,怎么就说没就没了呢!
还有婆婆……
“来,再看看我还给你们准备了什么!”
颜末把自己准备好的药包,药草都拿出来,用笔在外包装上面写下用法,用量,以及对应的症状:“山上蛇虫鼠蚁多,寒气也重,别跟我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之类的话。”
“以前是我没办法跟在你们身边,现在我来了,还能让你们受这种罪?都带回去,我这两天再去一趟乡镇,二舅你算一下山上还缺什么,我都给带来!”
一趟不行就两趟,多去几次总能买齐。
邓先知先问了颜末的钱带了多少,颜末没敢全部说出来,保守的道:“三千。”
就这都让邓先知倒抽一口凉气。
他们家如果还没落败,三五千什么的真的不多,但是他们家都落败了,颜昌雄又是个白眼狼,他怎么可能会舍得给末末这么多?
“你是怎么从他手里扣下来这么多钱的?”
一些手段和隐忍,颜末不想让二舅他们知道,就故作轻松:“他舍不得,但是小三舍得啊!她要是想家里没有外人打扰,一家三口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可不就得花钱把我送走么?”
颜末耸耸肩:“所以,二舅你现在相信我是真的有钱了吧?”
邓先知张张嘴想说,如果小三要是有良心,也不会做小三了,就算她想一家三口过日子,也不可能给你这么多钱,可是看颜末的表情,他知道末末是有自己想法的。
叹息一声,把需要的东西写下来:“你娘出事我们也没在身边,本该是我们娘家人来给你们撑腰的,现在反倒要靠你……”
“二舅你说哪里的话,这不是情况特殊么?”
过去的事提再多,那也只是徒增伤感而已。
颜末见时间不短了:“这些东西都带回去,你们早点休息,等我东西买好,就上山喊你们,正好山上有不少好的药材,你们要是有时间就看看,有没有自己认识的,帮我挖点,我有用。”
既然决定走上辈子的老路,那么手里头的药材就不能缺。
她的最终目标固然是军区,可是眼下的她也要顾及好,不仅仅是陆圩组,整个平桥村的百姓,她也想拿下!
能帮到她,邓先知和三个表弟表妹都很高兴,满口答应如果有药材,绝对会给她留着。
至于怎么给她送来,今天晚上他们怎么见的面,就怎么送药。
兴许是终于了却了一桩心事,今天晚上的颜末睡得格外踏实,一点乱七八糟的梦都没做。
只是凌晨四五点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