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消散了一些了一些热气,使得空气没有那么燥热。
窗户是打开的,前半夜热得不行,就开了窗户透气,此时下起雨来,倒是没那么热。
白洋却还是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她便忍不住起身,拿起放在柜子上的空杯子下楼,想接点水喝。
现在大概已经是午夜,外面没有了什么声音,楼下却还亮着灯,隐约能听见一点说话声。
看见白洋下楼,故朝行问她:“怎么下来了?”
“口渴。”
白洋边说边朝着故朝行旁边的男人点了下头以示礼貌,然后拐进厨房去接水。
林钺眼睛睁得很大,语气有些不可置信:“你你你……你女朋友?”
没等应声,他就反应过来,“不对啊,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女朋友死了啊,难不成是你妹妹?”
故朝行淡淡的说:“我女儿。”
“你女儿能有这么大?”林钺明显不相信,嗤笑了一声:“是你妹妹就说呗,我俩都什么交情了,还怕我把你妹妹拐了不成。”
故朝行却是反问他:“我说过我有妹妹吗?”
林钺认真的想了想,印象中除了故朝行提过一嘴他女朋友,好像也没有其他人了。
“可是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女儿了?”
林钺皱着眉。
“捡的。”故朝行随口一说。
白洋正好从厨房出来,正巧听见了这句话,但脸上没有什么受伤的表情,显然是早就知道了。
不过林钺显然还是不信。
故朝行无奈,只能叫白洋过来:“白洋子,过来打声招呼。”
白洋也听话,走过来向林钺乖巧的打了声招呼:“叔叔好。”
“咳咳咳——”
白洋话音未落,林钺就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有些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的笔尖,询问她:“我?叔叔?”
白洋看着他和故朝行,沉默几秒,面不改色的点点头,认真的说:“嗯,叔叔。”
林钺瞬间暴跳如雷:“我有那么老吗!”
士可杀不可辱,他直接下意识的开口喷:
“老子他丫今年才二十七岁!你个小丫头片子看起来也二十了吧,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你居然叫我叔叔?”
“谁家小孩这么没礼貌啊!”
故朝行在旁边掀了掀眼皮,漫不经心地样子,说:“我家的,怎么?”
白洋耐心的解释:“你和故朝行一样大,所以我叫你叔叔也是应该的。”
言下之意就是,故朝行是我爸,你是他的朋友,所以我应该叫你叔叔是正确的。
林钺一下子被噎住。
他还是忍不住小声嘟囔几句:“哪有谁家小……姑娘会这样啊……”
“小姑娘?”
闻言故朝行冷笑一声,说:“谁家小姑娘23岁了还什么都不懂,一天天的都还需要有人照顾才能活。”
白洋下意识认真的纠正他:“谢谢,我24了。”
看着时间快十二点了,故朝行赶紧催促白洋回去睡觉:“乖乖赶紧去睡觉,别在这里晃了。”
白洋习以为常,端着水杯就去了楼上睡觉。
林钺抬手摸了摸脖颈,看着她的背影,莫名觉得有一点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一样。
但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林钺在旁边垂死挣扎的最后询问一遍:“她真的是你女儿啊?”
故朝行点头。
林钺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难道你……年龄假报吗?”
故朝行刚想说你放屁,林钺就回过神来:“诶也不对啊,就算你年龄假报,你也不该怎么年轻才对……难道你整容了?”
说完,他就要直接上手摸向故朝行的脸。
“……”
故朝行一巴掌拍开他的手,眼神凉凉的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开口:“你的意思是,我很老?”
“故朝行。”白洋在二楼看着他。
没等林钺开口,她就语气很是诚恳地说:“你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不再年轻了,所以做人啊,还是得要有点自知之明。”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的回房间里去了。
“……”
隔绝了屋外微弱的亮光,房间里顿时一片漆黑。
外面雷雨大作,与平时有些不同寻常,但硬要说出来,也不知道怎么说。
白洋没在多想,躺床上继续睡觉。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雨水拍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吵得让人睡不着。
房间里突然一阵冷风。
是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风灌了进来,扬起窗帘。
白洋睁开眼睛,看着窗外微微蹙眉。
明明睡觉前她就已经关闭好门窗了,现在却打开了。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眼角突然闪过一闪而逝的银光——
白洋来不及出声,身体的危险机能反应过来,先一步往旁边滚下床去。
什么……东西?
外面已经没有再起风,房间里又重新陷入了黑暗中,可看不大清楚。
但是泛着冷光的东西,大概是一些刀类。
白洋已经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房间里静悄悄地,只有她一个人被吓得急促的喘息声,仿佛刚刚只是自己小题大做了一样。
白洋探起头,也没看见一个人影,大概真的是自己的错觉,可能是房间里的什么东西因为闪电而反射出来的光。
怎么想着,她轻轻松了口气,便没怎么在意,起身起去关上了窗户,然后回来继续睡觉。
房间里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有一股似有如无的血腥味,味道很淡很淡。
旁边似乎有一点喘息声,有些温热的呼吸洒落在她的耳畔,有些痒。
“……”
房门没听见有人转动门把的声音,不会是白出山进来。
那么旁边的人是谁?
一股不祥的预感俞加强烈,白洋睁开眼睛,面前群映入眼帘就是一道亮镗镗的泛着银光的斧头,径直地朝她的头劈下来!
尖叫声卡在喉咙里没能出声,脑子转的比较快自动引导着身体翻过身,直接滚到了床底下,才堪堪避开其劈下来的斧头。
来人一身有些熟悉又陌生的血腥味,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绝对不可能是故朝行。
窗帘不在动,房间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也没有什么声音。
心脏砰砰直跳,白洋刻意放轻了声音,仔细听着动静,在确认没有在听见声音后,缓缓地从床底下朝着另一边爬出去。
恰在此时,窗外滑过一道闪电,光亮顺着未拉紧闭的窗帘缝隙里射进来,床底下却猛然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