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张非常丑陋的脸。
“……”
白洋被吓的失了声。
趁着又重新险入黑暗之中,她直接一脚踹上去,被吓得直接从另一边爬出来。
她光着脚隐身靠在角落里,旁边是墙壁和书桌,大气也不敢喘,不知道那个人在哪里。
现在安静下来她才觉得自己的脚底有点黏乎乎的,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味。
是血。
来人是一个壮汗,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皮肤较为黝黑粗糙,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白色小背心,裸露出硕建的肱二头肌,看起来就知道两个人体重悬殊很大。
况且她还只是一个女生,力气再大也比不过男生。
壮汉的面貌看起来有些丑陋,脸上有好几道长长的刀疤,其中从左眼眉毛上方一直划到右边的脸颊下面,最明显,看起来皮开肉绽过,有些触目惊心。
头发有些长,看起来就是长时间没有打理过乱七八糟的,还有一些垃圾在上面,浑身上下都有一种腐烂的味道,她闻着就想吐。
这么一描述,看起来应该是喜欢抡刀砍人的斧头帮的斧削人。
斧削人力气一般都比平常人大很多,皮糙肉厚,不易打败,耐力也比一般人强。
这是白洋在故朝行的书房里看见的一本书上写有的,里面记载了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东西,那时候她还开了一句玩笑说这些都是假的,法治社会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这么奇怪的人,不过却没想到,斧削人却会是真的。
至少是她现在真的遇到了。
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她现在打不了电话,现在也不能确定斧削人具体位置,不能高声呼喊白故朝行,不然以他们两人的力量打不过,也可能会死于对方的斧头下,所以她现在必须感觉爬跑出去。
斧削人最喜欢的就是砍下人的头颅拿回去当战利品了。
白洋摸了摸颈侧,一边眯着眼睛在房间里寻找斧削人在哪里,一边慢慢地移动到书桌旁。
房间虽然不大,但是也不算小,离房门也有一点距离,就算爬到了那里,还没来得及开门跑出去可能就被抹了脖子。
雨声沙沙,听不清房间里的脚步声。
窗外打了几声闷雷,伴随着阵阵闪电。
同时她突然闻到了一股潮湿腥臭的味道。
斧削人!
白洋刚抬头,面前高大的阴影已经抡起了斧头,硕大的肱二头肌在黑暗中看起来很有力,直直的朝她劈下来!
她腿一软跌倒在地上,头顶上锋利的斧头在离她几毫米的时候停下,被用力劈进了墙上,卡着不动,墙上的粉也刷刷的掉下来许多。
“……”
她抬头往上看,斧削人估计是想把斧头拔出来,用力拔了几下,还是没有拔出来,只是墙粉涮涮涮的掉落在白洋的脸上。
“……”
白洋跌倒在地上,手胡乱的在地上摸来摸去,正好摸到了一只掉下来的修眉刀,直接果断出手狠狠地朝着斧削人的脚刺去。
斧削人吃痛,嘴里发出难听的声音,一脚把她扫到旁边的化妆桌。
因为过于大力,再加上化妆桌是木制的,这么一冲击,化妆桌倒在了一旁,瓶瓶罐罐的化妆品也都摔落在地上。
白洋闷哼一声,捂着手臂蜷缩在地上,疼得死死的咬住嘴唇,不敢发出声音。
斧削人有一缺点,就是视力很差,有些嗅觉也不灵敏,但是大部分的斧削人听觉却很敏锐,能够听声辨位。
比如面前的这个。
以她刚刚的观察和试探,面前的斧削人视觉和嗅觉都不好。
黑暗中,斧削人愤怒的拿着斧头四处挥了挥,正好又把压倒在白洋子腿上的化妆桌给劈开,疼得她张了张嘴,又生生忍住了,眼角留下了生理性眼泪。
手臂刚刚被划伤了,慢慢地碜了一些血迹出来,好在出血量感觉不多。
斧削人用力嗅了嗅,突然猛得凑到白洋面前,吓得她连忙屏住呼吸。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过了半响,斧削人似乎是没有嗅出来,终于放弃在这里,用耳朵去仔细听声音,向另一个方向走了。
白洋缓了缓,撑着上半身在地上小心仔细地摸索看还有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防身。
指尖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小心地拿起来有些黏糊糊的,估计是玻璃瓶。
白洋多拿了几个在手中,没能找到东西包住碎渣子,她只能小心翼翼的拿在手中,一点一点的移步到门口。
她试探着朝床的方向扔了一块玻璃,房间里却没有什么动静。
她深吸一口气,说服自己不能太过心急,然后又用力扔了一块碎玻璃渣出去。
房间里果然有了一点动静。
听着声音大概是床边附近。
白洋定了定神,松了一口气,握紧了手中剩余的玻渣,想利用这个把斧削人引开,至少离房门远一点,好让她有足够的时间跑到隔壁故朝行的房间。
她猫着腰起身,一手放在了门把上,一手用力将玻璃渣甩了出去!
利用这个时间,她立即开门冲出去,在斧削人回过神来的前一刻关上了门。
走廊上的小夜灯已经被人关了,整个房间漆黑一片。
不过她还是熟练的摸进了故朝行的房间。
“故朝行!”
白洋靠近床边低声喊了一声。
床上没有任何动静,被子也没有动过的痕迹。
她摸了摸,上面也没有温度,不由得蹙眉,这大晚上的,故朝行是没有睡觉吗?
白洋微微蹙眉,心里有些许不安,但还是先简单的处理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
还没等细想,眼下的处境是怎么离开这里。
这里是郊外的别墅区,因为是郊外,离市区太远了不方便,周围都是零零散散的几户人家,没什么人,就算有人也离得比较远,时间也根本来不及。
白洋只好在房间寻找有用的东西。
故朝行的房间也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她最后也是只在卫生间里找到了一把剃须刀。
虽然杀伤力不大,但是好歹有了武器防身。
家里大概也只有放在厨房的菜刀杀伤力较大,但是在斧削人的斧头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也没有丝毫胜算。
但是白洋愿意赌一把。
她悄悄退出了房间,看着隔壁自己的房间没有丝毫动静,也不敢贸然进去查看,只能垫着脚尖悄悄下楼。
客厅里一片漆黑,空气中似乎飘着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白洋微微蹙眉,不由得握紧了剃须刀,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顺着血腥味来到厨房。
因为漆黑一片,看不清东西,被门口的东西绊倒了一下,手摸到了一地的黏糊糊的东西,一直摸到已经没有温度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