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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被打

  • 作者:三一零白月光
  • 发布时间:2022-10-01 18:07
  • 字数:5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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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这般问,沈夫人只当她想狡辩什么,沉声道,“婳儿懂事,若是问她,自然是护着你,受着委屈也不会将此事说出来。”

在场任谁都没有料到,从沈夫人口中会听见这么一番话。

一瞬间,沈知书方才还想将沈知婳所为,以及自己所行为何都解释给母亲听,可此时,却已经完全没有了辩解欲望。

只要眼前的人不信自己,即使这次解释了,可等到下次再发生同样的事情时,她依旧还是会像这次一样,只相信她信的,只能看见她想看见的。

只要母亲的心一天向着沈知婳,便永远不会信自己的亲生女儿。

沈知书纵使心里早已有了准备,却还是被沈夫人的那番话再次伤到了心,顿时,声音都变冷了许多,“母亲既然有自己的判断,又何须来问我,此时应该去二妹妹的院子,给些胭脂水粉,几条好看的衣裙,好生安慰安慰二妹妹才是。”

“若是还想着责问女儿,女儿也还是这般,不知错,也不会改,母亲又何必费心。”

她一边说着,一边行至门口,将房门又推开了些,目光平静如水,看向沈夫人时,再无从前那般失望。

沈知书心知,不该再对母亲抱有她会偏爱自己的期望。

在她心中,无论自己做了什么,始终都是上不了台面的,而沈知婳无论做了什么,都是懂事乖巧的,才是她心目中的好女儿,沈府嫡女该有的样子。

沈夫人听了这番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教养出来了这般性子的女儿,到底是自己教女无妨,如今连自己这个母亲都不是那般敬重,她还想斥责几句,想将女儿拨乱反正,可当目光触及女儿红肿了半边脸,却半声疼也不曾喊,反正沉着冷静得不像自己,她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不由想到方才自己冲动下的那一巴掌,是否过火了。

不过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教不好的地方,往后再好好教便是,自己再失望再生气,也不该对女儿动手……

沈夫人顿时有些懊恼,可身为母亲,她又没办法拉下脸去同女儿道歉,她表情有些僵硬,对旁边的丫鬟吩咐道,“去寻郎中过来给大姑娘瞧瞧脸。”

说着,她未再看沈知书一眼,带着身边的丫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沈知书的院子。

沈夫人离开院子的那一刻,沈知书衣袖下的拳头紧紧攥着,明明不会期待了,却还是……

沉香赶忙上前查看自家大姑娘的脸,这姑娘家的脸,可是最重要了,将来寻郎婿,除了家世人品,那看的,也是模样。

“姑娘,奴婢这便去寻郎中过来给看看。”

沈知书却沉声阻止,“不必,拿条汗巾裹些雪,敷一会便能消。”

沉香咬咬牙,知道沈知书是怕郎中嘴碎,到外头去嚼舌根,可还是有些担忧,想再劝说些什么,可看见姑娘神情倦怠的样子,还是应下了。

但夫人这一巴掌打的……实在是狠,总需得寻些好药来擦。

出了屋子,沉香转过头便让一直守在院外的萧续去寻条汗巾裹些雪进去给大姑娘敷脸,她直接出了院,绕了弯,去了大公子院子。

心想:大公子常年练兵打仗,磕磕碰碰的一身伤,总会备有伤药。

得知沈知书被打了,沈知礼原本还坐着手里拿着四书五经在琢磨,却“噔”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都拔高了不少,“什么!”

“姩姩脸伤了?”

“何人胆子这般大!?”

沈知礼这个当大哥的,大有要操起刀就去寻人算帐的架势。

妹妹的小脸蛋娇娇嫩嫩,他这个当兄长的,也只舍得轻轻捏两下,生怕给捏坏了。

可竟然有人狠得下心来打,真当他这个当兄长的是摆设不成!

“沉香,你说,谁伤了姩姩,我寻人算帐去!”

只是来求伤药的沉香愣愣道,“回大公子话,是夫人。”

这下,不知沉香,沈知礼也愣住了。

竟然是母亲。

方才那番豪言,让他尴尬不已,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尖,“你且等会,我去找找有没有适合姩姩用的伤药。”

沉香性子有些木讷,说话也直,本着为大公子好的心,提醒了一句,“大公子还是莫要去寻夫人好,方才夫人与姑娘闹得不愉快,若是再与大公子也闹不愉快,总归是不好的。”

那夫人这心,可真要全偏到二姑娘那去了。

沈知礼更加尴尬了,他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寻母亲问罪啊。

他在自己带回来的那一箱东西里翻找了好一会,也没寻到个适合姑娘家脸上用的,犹豫片刻,他出去对沉香道,“你且先回去,我到外头去买,过一两个时辰,我给姩姩送去。”

沉香点头离开。

而此时,沈知书院子里。

萧续当真寻了块汗巾,裹了雪在里头,看着手里头的东西,他犹豫了片刻,又寻了两块汗巾,又裹了两层。

他在心里道,如此只是不想她脸冻伤了届时迁怒到自己身上,给自己惹来麻烦。

可连萧续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其实已经开始有些下意识的偏袒沈知书了。

他拿着那裹了雪的汗巾进了屋子,只见沈知书躺在那张躺椅上,身上盖了件厚重的斗篷,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走近些看时,已经能瞧见,两边脸,一边白皙细嫩,仿佛掐一下都能掐出汁水来。

而另外一边,又红又肿,甚至还有些淤青了。

可见沈重这位夫人,下手是半点没有留情。

萧续耳边仿佛还回响着方才沈夫人在此说过的话,这嫡出的亲生的沈府大姑娘,在沈夫人眼里,却还不如沈府的庶出二姑娘要值得用心。

如那今日,轻易便被勾去心神的容家子一般,鱼目珍珠混淆在一起,便分不清孰轻孰重,什么才是珍贵。

萧续心里嗤笑一声。

他走近了些,将手里的东西,递向沈知书,“姑娘,裹了雪。”

沈知书没有料到,是萧续进来,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便有些讶异的看向萧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从萧续那张脸上,那双眼睛里,看见了疼惜。

那是上辈子,在萧续身边几年,都不曾从他身上看见过的情绪。

沈知书实在诧异,可当她还想在萧续脸上细细探究之时,却已经什么也瞧不见了,还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见谁都不亲近的小疯子。

她顿时心生捉弄,放下了手中的书,对萧续道,“我歇会,你在这,用这东西,给我贴会儿脸,隔一会儿便停一会,莫要冻着了我。”

闻言,萧续脸色顿时变得古怪。

看向沈知书时,心里更是有些异样。

“是。”

他一边将手里的东西,冰冰凉凉的贴在沈知书红肿的脸颊上。

因为裹了几层,并不会让人觉得太冻。

原本脸还有些火辣肿疼,这会儿被安抚了,沈知书微微眯了眯眼睛,很是舒服。

觉得这种被萧续伺侯的日子,真是由心而外的舒畅。

若非萧续不是池中之物,她说不准还真想将他一直留在沈府,就跟在自己身边,闲来无事,像他上辈子那样逗弄自己一般,时不时的逗弄他一番,也不错不是?

总好过进宫去净身当太监吧?

她突然睁开了眼,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萧续,近来他吃好睡好,气色也好了许多,这会儿也有个人样,仔细瞧,这张脸皮是真生得极好看,就她所见过的,在京城,都未必有人能同他比较一二。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该是风靡京城,引得京城万千贵女追捧心悦才是,要是进了宫当了太监,岂不可惜?

沈知书这边还在心里头盘算着,而萧续不是不知道眼前的女人,一双眼珠子都快粘到自己脸上了。

他薄唇紧抿着,手动作轻放轻拿,时不时便一停会,避免冻伤了沈知书。

如此下意识的行为,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只是在发现沈知书如此盯着自己看时,心思:是所有的女子都如她这般不知避讳外男,还是只有她沈府嫡女一人不知要避讳外男。

此刻的萧续,甚至觉得沈知书是刻意如此所为,从一月前雪地时便开始,之后对自己几番关照,将自己留在她院中身边跟着。

或是将自己当成阿猫阿狗在逗弄。

想及此,他手动作控制不住的用力,加重,一下子,便冻得沈知书刺痛一声,往后一躲,手用力的抓住了萧续那只作恶的手!

她瞪着眼尾常年泛红的一双桃花眼,“轻些。”

嗓音带了些委屈。

方才还敷得好好的,这萧狗分明就是故意的。

瞥见自己的手被对方抓住,耳边又是她带着委屈的嗓音,轻轻软软,好似一只无形的爪子,钻进了身体里挠动。

萧续心头异样,当即垂下了目光,沉声,“是。”

沈知书这才松开了自己的手,再度闭上了眼,打消了方才心里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将萧续留在身边诸如此类的想法。

萧续是疯子,未来可是要弑君屠城的,她沈府这小庙,哪里容得下这樽大佛。

还是那皇宫大,那才是萧狗大放异彩之地。

那太监多好啊,像上辈子萧续那样,有权有势的不是?

要什么有什么,满朝文武都怕他,就没有哪个敢得罪他的。

这才是萧续的光明大道。

沈知书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想着想着,萧续入宫净身,穿上一身内侍服的样子就在脑子里被勾画出来了,她不由勾起了嘴角。

萧续在瞥见沈知书嘴角那一抹笑时,眼底暗沉一处,直觉,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过小半个时辰,萧续停下了手中事,对闭目养神的沈知书道,“姑娘,好了。”

可声音响了一会,也没见沈知书回应。

萧续眉梢微蹙,凑前了一些,能清晰听见沈知书细微均匀的呼吸声,已经睡着了。

沈知书只觉身边有一道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安全感,让她睡得沉稳且安心,以至于她做了个美梦。

梦中,沈府受皇帝赏识信任,重用,安稳的过了百年。

她自己卸下了重担,大婚当日,沈府上下敲锣打鼓,满城欢喜之气。

她被兄长背到了府门口,坐花轿。

新郎官从兄长手里接过自己,扶着自己上了花轿。

一路不算颠簸,时不时有媒婆在一旁道,当心着,新郎官可宝贵着,可见新郎官有多细心。

沈知书嘴角弯弯,心里也甜滋滋的,像裹了蜜似的,觉得自己总算寻了个好郎婿。

拜过堂,入了洞房,她有些紧张的等着。

直到新郎官将喜帕掀开,她的视线从脚底一直往上看,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直到看清新郎官的那一张脸时,原本含羞带笑的脸顿时僵在了脸上。

心都不跳了,梗在那里。

顿时梦醒,沈知书大汗淋漓,她抬手去擦额角上的汗,这梦也太吓人了些。

新郎官是谁不好,偏偏是萧续。

此时沈知书才发现,方才还在给自己敷脸的萧续早就不知去向了,而原本放在角落的火盆,也被移到自己不远处,烤得自己身上暖暖的,难怪睡着睡着,流了一身的汗。

萧续还真是……贴心。

沈知书提起身上的斗篷,起身往外头走,周遭除了在院中收拾的人人,并没有看见沉香萧续等人。

她心生疑虑,人都到哪出去了?

正当她还要往外头去时,沈知礼却裹着厚重的雪气,进了院子,向沈知书走来,“姩姩。”

“阿兄怎么来了?”

见她身上穿得单薄就这般出来了,沈知礼连忙推着妹妹便往屋子里回走,“穿得这般少,出院子也不知多裹件斗篷。”

他一边说着一边捡起躺椅上厚重的斗篷往沈知书身上披,嘴里仍旧念念叨叨,“怎么半点不知照顾自己……”

“沉香那丫头呢,还有绿萝那丫头,怎么也不知在你身边伺候着,又去哪躲懒了?”

沈知礼明明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偏偏唠叨起来,像个老婆子似的不停嘴。

沈知书破涕为笑道,“阿兄这般,我总是要怀疑当初阿兄投胎时,可是阴差阳错投成了男胎。”

听着沈知书的打趣,原先肯定会忍不住想笑的沈知礼,这会儿看见妹妹红肿了一边的脸颊,却是一阵心疼。

他拉着沈知书在旁边坐下,指尖轻轻捏着小姑娘的下巴,仔细端详,“又同母亲置气了?”

沈知书不语。

沈知礼无奈笑笑,从身上拿出了一瓶药,开了盖子,指尖伸进去蘸取了些许药,触感冰凉,微润,涂在脸上很是舒服,味道清香。

沈知书顿时嘴角弯了起来,“我还以为阿兄来,是要说几句不该惹母亲生气的话呢,原来是给妹妹送药来了。”

此时,屋外院子里,不知从何处寻来了一瓶药的萧续,听见沈知书的话时,将药收回了袖中,他冷着一张脸,站回到原来的位置。

心嗤笑:她是沈府的嫡女,有沈重这个父亲,便是母亲不爱,也还有沈家大公子这个兄长。

不过便是在夜里说了几句苦恼之言,萧续,你当真以为她与你是同种人?

屋中,沈知礼指尖打圈,将药涂在沈知书的脸上后,便将药罐装好放到妹妹的手里,叮嘱,“每日擦两次,睡前一次,这几日便不出府去吹风了,好好待在家中。”

看着沈知礼严肃的模样,沈知书也只能应了下来了,“知道了。”

她眨眨眼,这般模样落在沈知礼眼中,像是在委屈。

沈知礼难免心软,伸手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安抚道,“母亲本就是如此性子,也并非是针对你一人。”

他自小,也是被母亲那般严厉教养,挨的责罚打骂,都细数不清。

尽管知道儿子与女儿不一样,教起来也不该是一样的,可沈知礼这会儿,也只能是这般宽慰安抚妹妹了。

沈知书半晌不言,沈知礼也不欲再扰她,便笑着道,“今日早些歇息,阿兄还有些事要处理,便先走了,这药你收好了,可不便宜。”

一向不抠门的沈家大公子说这话,让沈知书不由多看了手里的药瓶两眼,突然觉得有些熟悉……

像是宫中之物。

一直到沈知礼走了许久,萧续进来挪火盆时,沈知书看见他,才猛然想起,上辈子,她脚崴伤时,萧续便给她送来了药。

她当时不乐意接萧续的好意,便不愿意用。

萧续态度却强硬,拉着她的脚,便褪去鞋袜,强硬的将药倒她脚上涂,说是宫中之物,若敢浪费半点,便要她命。

回想起当时的事,沈知书现在不由多看了萧续几眼。

见他将火盆挪回了原位,沈知书眨眨眼,手轻轻的垫在下颔处,挑眉的看着萧续,心想:小疯子原来是这么细心又体贴温柔的人吗?

她甚至没办法将眼前考虑到给睡在屋中的她取暖而来回做挪火盆这等子琐事的萧续,和自己认知里的那个杀疯了的大太监联想到一块。

难道是净了身,才疯了变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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