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想问一下美术馆怎么走呢？”一个陌生女士此时路过了戴沁和越伊瓶的桌前，看到了他们桌上的展览门票，于是前来问路。
“就是……”戴沁刚想开口，然后越伊瓶就接上：“这个路口过去转右，走过那条街道，向左直走到底过去第三栋建筑就是了。”
“啊……我有点记不住，能不能画一下给我呢，谢谢了啊！”女士从包包里拿出纸笔，递给了越伊瓶，等她画方向图。
越伊瓶接过纸笔，基于职业习惯，她快速画了很详细的建筑平面图，还仔细地标记了路线。
女士连连感谢，拿着那张路线图准备离开。
“等等。”戴沁伸手拦住了她，然后接过路线图，掏出手机拍了一个照，便让她离开了。
越伊瓶对戴沁的行为举止表示疑惑，她看着戴沁，带了点疑问的神情准备开口的时候，戴沁接上：“你这图，比例和街景都无懈可击。”
“过奖了。”越伊瓶突然被夸，有些不好意思，“你别看了，就随手的一张路线图，把照片删了吧，你想要，我给你画个更详细的。”
戴沁微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没有说话。
“怎么了？”等了好一会，越伊瓶终于按捺不住出口询问着他。
戴沁收起照片，没有回答越伊瓶，按了几下手机，发了条信息给布恩。做完这个事情以后，他在越伊瓶对面坐下，交握双手，用一种认真又探寻的口吻问着越伊瓶：“你说你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目前并没有找到工作。那，有没有兴趣，来禾木公司当设计师？”
越伊瓶刚端起咖啡杯的手抖了一下。
禾木公司的设计师，薪酬很吸引，主要是这个履历更是让不少学美术的年轻人趋之若鹜。
这个总经理开了口，那么进入公司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为什么，突然这么邀请我？”越伊瓶好奇地放下咖啡杯，同样认真又探寻地看向戴沁。
“你这个简笔的路线图，我看出了你的天分和实力。来试试也无妨，最多，不过试用期就被炒鱿鱼？或者凭借自己的真正实力留下？”戴沁笑着，故作轻松地说着。
刚好，越伊瓶也想去大公司工作试试，这个送到口中的肉，她不吃白不吃。
“好呀，没问题，请按该有的待遇给我，我们马上就可以签劳动合同。”
戴沁伸出手，示意越伊瓶握上：“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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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越伊瓶看着手中的劳动合同。
在咖啡厅里，戴沁已经让秘书布恩将合同打完送到了她手上。
一周五天，每天八小时工作制，除了特殊项目开展以外，基本是这么多的工作时间。
那几乎将她的大部分时间占据了，她只能晚上进行不灼新画的创作以及只能用节假日进行行为艺术的创作。
不过，禾木公司的设计师，应该能接触很多她无法想象的客户，也可以为小赵拓展一下高端客户的渠道，确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越伊瓶继续往下看着，她所属的部门好像是归戴沁专管，很多项目都是捆绑在一起的，几乎是戴沁部门的专属设计师了。
对于禾木公司的少量信息和内部结构的不了解，让越伊瓶有些犹豫。
禾木公司的CEO古栋南也让她感觉很神秘。
不过，她的性格是既来之则安之，所以她纠结了一小会，就爽快地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按响了戴沁家的门铃，她等着他出来开门。
没想到的是，此刻有外卖小哥同样来到了他的门口，手里赫然是一个送药的袋子。
戴沁开了门，脸色很差，他看见了越伊瓶和外卖小哥，于是让越伊瓶进屋，顺手接过了外卖小哥的药。
“你怎么了？你不舒服的话，不用外卖送药，你告诉我一声，我帮你买就行。”越伊瓶有些担心对戴沁说道。
戴沁虚弱地笑了一下：“我讨厌麻烦熟悉的人。”
“见外了，要不你把跑腿费给我一点，我很乐意。”越伊瓶对着戴沁开着玩笑，希望能缓和一下他的不舒服。“所以你怎么了。”
“我没……”戴沁本来想说的没事愣是卡在了喉咙里，他开始捂住心脏的位置，脸色痛苦。
见到他痛苦的样子，越伊瓶也是有点慌，她连忙拿起了旁边的杯子，盛了一杯热白开水，然后翻出那包药，递给了戴沁。
戴沁接过药，就着水吞了下去。
他放开了手，闭目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才缓过来。
“你……心脏不好吗？”越伊瓶大胆地问道。
戴沁笑了一下：“没事，就是拉肚子加咖啡因过敏了。我心脏好得很。”
越伊瓶不信他，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说：“咖啡因过敏和拉肚子，你捂心脏干嘛。”
“啊……我大概是作死吧，熬了通宵还喝美式咖啡。”戴沁知道她不信，于是这样解释着。
“……你……不怕猝死吗？”越伊瓶口中不客气地说着。
“哈哈哈哈哈，没事。”戴沁觉得她的毒舌倒是很可爱，爽朗地笑出了声。
“笑什么，我很认真的。”越伊瓶确实很认真很担心地问着他，没想到他却在那里打太极，气得半死，扭头不想理会他了。
“又生气了？我真没事呀。”戴沁咳了一声，随后柔声哄着越伊瓶。
越伊瓶回头，夺过他手中的杯子，又把水倒满递给他：“多喝热水，我回去了。”
“等等，你还没说你来找我干嘛呢。”戴沁拿着杯子的手感觉有些烫，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随后问着越伊瓶。
越伊瓶回过神来，她来找戴沁，是想问问禾木公司的情况的。不过他不舒服，同时她又已经签完了文件，不如就算了吧。
“就把劳动合同还给你而已，没其他事。”越伊瓶将文件递给了戴沁，然后便要回家。
越伊瓶刚想走，却迟迟没听见戴沁的回答，她又折回去，没想到的是，看到的是已经睡着了的戴沁。
他睡的安稳，呼吸均匀，文件已经放在了桌子上，翻开了一页，似乎是还没看完，就这样倚在沙发上睡着了。
越伊瓶叹了口气，拿了张椅子隔着门不然门关上，她回家找了张薄毯子，然后把手提电脑带了过来。
轻手轻脚给他盖好了毯子，便在旁边打开了电脑。
她百无聊赖地刷着不灼展览的微博TAG。
仔细地看着对她画作的评价。
似乎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街景画，它就那样安静地将自己的心事展开给大众看。
随后，她打开了电脑微信，小赵头像的红点映入她的眼帘。
“姐，有人问街景图的价格。”
“姐，你在吗，快回复我。”
“姐，对方的身份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渠道很可靠，你要把画卖掉吗？”
……
一堆的信息布满了她的微信对话框，她划拉着屏幕，陷入思考。
虽然很多人不想公开身份买她的画，她可以理解，毕竟她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对外公开，一切都是渠道对接渠道，不过这次她突然很好奇，到底是谁，想购买这幅无人注意的画。
她询问了一句：“开价多少？”
小赵几乎秒回：“姐，你终于回复了，方便电话不。”
越伊瓶看了一眼睡得正沉的戴沁，于是蹑手蹑脚走去阳台，关了门，回复小赵：“可以，你打来。”
手机铃响起，越伊瓶按了接听。
小赵按捺不住地激动：“姐，你发了呀，这次买街景图的人，出价比往常的人都要高。”
越伊瓶冷静地问着：“所以出价多少？”
小赵开口：“七……七位数。”
越伊瓶愣了一下，她勾着手指，个十百千万……然后数到了七位数，她有点懵。吞了口口水，她缓了一下，随后压低声音问道：“这次，能不能帮我问问对方是谁？”
小赵还是有些兴奋：“姐，是靠谱的渠道，但是按照习惯，还是不能公开对方的信息，所以我也不知道。”
越伊瓶沉吟了一下，继续问着：“除了这一家，还有别家看上这幅画吗？”
小赵听出了越伊瓶犹豫的口气，急道：“姐，没有别家在问。姐，你不想卖吗？”
越伊瓶没想到小赵一下就听到了自己的迟疑，连忙哄着他：“不是不是，这么多钱，我两三年的生活都有着落了，我肯定是会卖的，只不过，这幅画我自己也很喜欢，我真的很想知道对方的身份！”
